“传送门上有炼金术协会额外制作的防护,还有魔法屏障,能辨认你们所属哪所学校。学生们是无法通过这种方法离开学校逃学的,只能在各校之间互通。”
“因为时差不同的原因,向教授们报备过要去外校的同学请带好教授们下发的怀表,以免出现错过上课时间的情况。”
“各国魔法部和各校提议过,所以我们额外增加了奖学金的激励。交换生会和外校学生一同参加学习的相关科目的期末考试,按照成绩排名,前三会获得数额不等的奖学金,具体金额你们需要问任课老师。”
“各校会免费提供交换生紧急翻译过的课本,但为了方便与外校交流,还请你们学会最近因为方便交流而诞生的魔咒'语言共通'——这可以让你们避免大部分交流障碍。不过看和写的问题,依旧需要你们自学语言克服了。”
“这次要交代的东西挺多的是吧?但我相信这个学年,还有以后的每个学年,大家都能在其中收获到足够的快乐。所有的女士们,先生们,幽灵们,以及贵宾们,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并由衷希望你们在此过得轻松愉快。”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明早你们还得上课呢,说不定还会有同学报名……现在赶快上床睡觉去吧!”
邓布利多坐了下来,转脸和其他教授聊天喝酒去了。
小动物们炙热的眼光一个个投向了各自的院长。
院长们不语,只一味地喝酒。
这些小家伙倒是捡了大好处,可之后劳累忙活的都是他们。
虽然邓布利多教授学着麻瓜界,额外搞出了“加班费”这种东西作为补贴,但哪个教授是真正特别缺钱的?
霍格沃兹原来的工资就很高了,大家大多不需要养家,缺的是休息时间和花钱的时候啊!
巴普洛维奇教授倒是抬起似乎被酒精弄得迷离的棕色眼睛,试探性地打听起关于大英政府和英国巫师界的融合情况。
嗯,除了是科多斯多瑞兹的教授以外,他还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下属第一总局外情报侦察部门“超感知”的成员之一。
摄神取念等相关魔咒用得很不错。
当然,他也分得清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
邓布利多这种顶尖巫师肯定是不能用的,正常套一些基础信息倒是没问题,毕竟英国巫师界这边着眼大局,也是希望各国巫师界能顺利融入麻瓜界,融入整个世界的。
果然,老校长清透的眼睛虽然似乎看穿了他的意思,但还是回答了。
“麻瓜政府那边也需要学习,短时间内恐怕是不能快速融合的,巫师界这边的各种资源也支撑不了几万倍的体量冲击。现在只是准许有巫师亲属带领的麻瓜进行觉醒,这样也有人教导新觉醒的巫师们一些基础知识,不至于出大问题——未来巫师的基数渐渐增加,麻瓜政府对魔法的了解更多,才会继续公开融合。”
巴普洛维奇教授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不算意外。
这也是比较保守,或者说稳重的态度了。
毕竟魔法不比其他,若论攻击性,都可以类比是在普及枪支了。还是那种无论男女老幼,都能拿上一把喷子的状态。要是前期政府没个规范,那就是拿人命去填变革的代价。
他继续追问两句:“课程方面,未来普及的魔法学校应该不会全部保留吧?”
这话倒是问到点子上了。
像各大魔法学校现在的魔药课,草药课,占卜课,炼金术……
很多都是可以砍掉的。
最起码对于巫师的成长来说,并不算必要的。
巫师界如果体量足够大,某些课程开设专业科目,额外精修就可以了,没必要人人都会。
就像在麻瓜界,如果你能买得到感冒药,看得懂上面的说明书,就没必要自己从种植草药开始从头学起不是?
邓布利多沉吟片刻:“目前来说,确实会裁撤一些。可能最后必修课就保留必要的魔咒学,教人如何使用魔法,并且能用基础魔咒方便生活……剩下的,包括变形术在内,魔药,草药,占卜,炼金都是作为选修课,根据天赋和个人意愿,自由选择进行专业技能精修。”
巴普洛维奇教授心下明了。
也就是大概和麻瓜界差不多,基础教育会教一些简单的常识,而更深层次的钻研需要自己去额外学习。
这样下来,一般七年的魔法学校教育甚至都可以精简到最多一年,最少半年就成型,最大化利用资源。
按霍格沃兹目前的模式,很多毕业生都拥有不错的魔药,草药之类的基础。但如果毕业以后不从事相关工作,那在教学资源和材料资源紧张的情况下,这就完全是一种浪费了。
就个体而言,多学点肯定是没坏处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用上,但时间和资源又是不得不考虑到的成本。
巴普洛维奇教授就是个典型的,想法比较务实的苏联人——苏联的教育制度很多也是这个模式。
他这边问着,邓布利多回答完了,也向他询问了俄国巫师界的事情。
在巫师们眼中,俄国巫师界是目前几个国家里比较封闭且神秘的——二战之后除了参加一些国际比赛之外,就在国际巫师界没什么消息了。
听说他们和本国麻瓜界早就有了很多牵扯,甚至体系和机构方面都是仿照苏联的,完全被麻瓜政府调动——国际巫师联合会为此还特意寄出过警告,试图阻止这种违反国际保密法的行为。
当然,国际巫师联合会名头大归大,但对各国的控制一直有限。当时苏联巫师工会中央委员会的公开回复是:这是苏联巫师界自发行为,和国际巫师联合会无关,国际巫师联合会无权干涉苏联内部的人民意志。
后面国际巫师联合会当然也没辙了,只能时不时提出警告,做个姿态。
总不可能真因为这种事打起来吧?他们那边也没有特意公开宣传巫师的存在,没有影响全世界的巫师界。
只是在苏联境内没有瞒着,科多斯多瑞兹像正常学校一样屹立在莫斯科……而已。
现在都95年,苏联解体快4年了,但想起过去为之奋斗的理想,巴普洛维奇教授又喝了一口酒,眼神有点迷醉,脸上也染了红晕。
“苏联的巫师们早就可以在阳光下生活了!国家崇尚唯物主义和可知论,早就开设了魔法科,把这些当做科学进行研究,取其精华普及给全体人民群众——纵然魔力是不能普及的,但魔法造成的成果是可以的。比如占卜和预测对于科技发展道路的选择,魔咒对于工业机器的改造……”
邓布利多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做足了倾听者的姿态。
俄国那边的巫师界也确实值得他们取经。
除了没像艾莉森那样开挂,直接掏出让普通人转变成巫师的方法,苏联在其他方面是做全了的。
魔法和科技融合,人家是一早就开始尝试了。
有些东西还是得抱着一种谦虚的态度,在世界这个大舞台里,又有哪些人是真的蠢的呢?你能看得到的优势,别人也早就能看到。
那位俄罗斯的教授说起这些,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火焰,似乎是真的因为之前喝的寒冰伏特加上头,加上现在的火焰威士忌醉倒了,也似乎是回忆着如梦似幻的过去。
“我们走在全人类的前列,开创了人类历史的新时代……”
他说着说着,最后半趴在桌子边缘,轻轻哼唱起苏联的国歌《牢不可破的联盟》。
不过哼歌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位教授伏在桌上醉得不轻。
时间有点晚,有几个教授已经撤了,有几个还留下来打算聚着喝点小酒。
格林德沃撩起眼皮,看这边一眼,没说话,也继续喝他的黑啤了。
但看老魔王的神色,对这种巫师早已行走在阳光下的描述,也不是没有触动的。
艾莉森谨慎打量一下奇怪的醉酒毛子,然后从邓布利多手边冒出来,倒是执着地想尝尝爸爸手上那杯蜂蜜酒。
邓布利多酒量还可以,明明也喝了不少,目前却还是清醒的。他看到艾莉森,脸上又绽开了笑容:“不可以喝酒哦,你还不到年龄呢,小艾莉。”
格林德沃懒洋洋挑挑眉,然后把刚刚才伸手去够蜂蜜酒的艾莉森给拎回来。
艾莉森踢腾着小腿,毫无作用,感到泄气:“我忙了一个暑假,级长的位置也没捞到,现在连口酒都不让我喝。”
邓布利多露出一个看破不说破的笑,没管格林德沃扯着艾莉森的衣领。
格林德沃把艾莉森拎到一边,不让她靠近酒杯,顺手拿过了邓布利多之前倒了却没怎么喝的南瓜汁打发小鬼:“级长?你还惦记这个?我看你是想到什么要借级长身份,使唤同学的恶作剧了吧?”
艾莉森不服气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批评我啊?你在德姆斯特朗的丰功伟绩还少吗?你应该支持我,这样格林德沃家族就可以出一个级长了!这是格林德沃的荣耀!”
格林德沃扬起了一边的眉头,觉得有点离谱。
艾莉森这话夸张得,简直像当上了代表好学生的“级长”,手上有了这点鸡毛蒜皮的权力,就能压他这个亲爹一头,彻底光宗耀祖了一样。
旁边的邓布利多笑得都快背过气了,坐在桌子边上,看这对格林德沃父女的热闹。
格林德沃假惺惺地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然后看了一眼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要说学校的好学生证明,那格林德沃家族的荣耀大概也轮不到你——虽然我没拿过,但阿尔当初可是男学生会主席兼级长……他是你爸爸,还嫁给了我,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视作我的荣耀了。”
老校长猝不及防之下,被爱人这句话共享荣耀的话弄得有点脸红,咳嗽了一声。
艾莉森心不甘情不愿地打量着他们两个,换了种说法:“那我现在想走我爸爸的路,当女学生会主席兼级长,不行吗?”
邓布利多咳得更厉害了:“不可以,这不是给你玩的。放过霍格沃兹的同学们吧,艾莉,大家不是你放松心情的玩具——而且,就算你不是级长,我想学校里也没有多少人敢不听你的话吧?你总是那样擅长……嗯,'说服',别人?”
他其实是想说威逼利诱,或者说蛊惑的……
自家熊孩子是什么德行,家长再清楚不过。
如果学着她亲爹那样,在同学身上搞些危险的魔法实验,老校长简直要心脏骤停了。
艾莉森诡异地被这话安慰到了,勉为其难放弃了找校长爸爸开后门的想法,挣脱了格林德沃的压制,溜溜达达跑了。
邓布利多还没松口气,格林德沃就又贴过来了,还朝他眨了眨异瞳。
老校长抓起蜂蜜酒酒杯,无奈耸耸肩,对某人的搞事情也不算意外,侧头看着他:“盖尔,怎么了?”
格林德沃又凑近了点,伸出一只手,勾住邓布利多的脖子,另一只手放在邓布利多腰上。
然后,他就着邓布利多抓着的蜂蜜酒杯子,把杯子里剩下的那点甜甜的蜂蜜酒喝了个干净。
邓布利多呆了一下,发出抗议:“……盖勒特!那是我的酒!”
格林德沃笑意加深,舔舔嘴角,得意地凑近受害者,把蜂蜜酒的香甜气息也沾染在了邓布利多唇上。
“谢了~阿尔~”
邓布利多脸上有点红,蓝眼睛也飘忽了一下,压低声音:“……你注意点场合,这里是礼堂,其他人还在呢!”
其他教授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甚至还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回去睡觉,还留在这里打扰老年夫夫夕阳红恋情。
打扰人谈恋爱,可是要遭雷劈的!
随着一位教授起身,剩下的都仿佛突然一下子想起了自己还有事情没干,匆匆忙忙一起离开了——没反应过来的也被跌跌撞撞拉走了。
喝醉的科多斯多瑞兹的教授也不例外,醉醺醺地飘忽着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捞了一瓶霍格沃兹这边采购的蜂蜜酒。
人一下子就走光了,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了。
老校长装作没有看见同事们逃跑似的身影。
礼堂彻底安静下来,两人又静静喝了一会儿,慢慢待着,酒意上涌到脸颊两边。
邓布利多微笑着伸出手,把格林德沃脸上沾染上的蜂蜜酒擦掉,指尖轻轻蹭过爱人的脸颊,留下点微不可察的痒意:“……盖尔。”
格林德沃顺势抓住爱人的手心亲了亲,又用鼻子蹭蹭他的脸颊,带着酒气,压低了声音,显得偷偷摸摸的,在分享小秘密似的:“……阿尔,你喝醉了吗?”
被他这种幼稚到像低年级小巫师的语气逗乐,邓布利多没忍住笑了。
那双蓝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亮,脸上的红晕同样显示着醉酒了。
“没有……但我觉得你好像喝醉了——告诉我,在喝黑啤之前,你到底喝了几杯火焰威士忌?”
格林德沃低低地笑了两声,舒展身体:“……也许是三杯?”
邓布利多点点头,然后伸手捏住格林德沃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不让人乱动。
老校长凑近了点,歪扭的鼻子尖尖几乎要碰上爱人的鼻尖:“——你说谎了,盖尔,大骗子。”
格林德沃呼吸一滞。
其实他本来是准备习惯性地用那种“那你喝了几杯”的反问来回答问题,狡猾地回避对方的指责的。
但此时此刻,他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被近距离的呼吸喷到脸上,感觉脸颊被熏得发烫,脑袋实在有点晕乎,于是就这么简单放弃了狡辩——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
“……好吧,我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
一向狡猾的银舌头承认了罪行,扑到爱人怀里。
他似乎是真的醉得厉害,垂着眼睛,很乖地挨着邓布利多,又把胳膊圈紧了一点,闻着爱人此时身上淡淡的蜂蜜酒的味道,还有那种属于另一个活人的暖意,只感觉到安心。
邓布利多也没有多逗弄爱人。
他反手把格林德沃搂进怀里,像是哄小孩一样,亲亲爱人的额头,又轻轻地拍着背,揉了揉头皮。
格林德沃把脸埋在邓布利多肩膀上,蹭蹭,像一只撒娇的大型犬,声音闷闷的:“阿尔……”
邓布利多温柔地抚摸着格林德沃的后背:“嗯,我在这里呢。盖尔,我一直都在的。”
格林德沃声音更闷了,黏黏糊糊,眼角都带了点眼泪:“……我好想你,我爱你……不许抛下我!”
“……”邓布利多顿了顿,他放在格林德沃后背的手僵了一下,随后,又把人抱紧了一些,耐心安抚着,“……我当然不会抛下你,盖尔,永远不会的。”
邓布利多这样说了,格林德沃当然就相信了。
老魔王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喝得迷糊之后,心里莫名涌起的那股子不安和冲动终于平息下来,就好像燃着的柴火被温柔的安抚浇了一桶水,噼里啪啦的火星熄灭了,只剩下点点烟尘在空气中浮沉。
被轻易哄好了的格林德沃又抬起头,带着点委屈巴巴的表情看着邓布利多的侧脸,咕哝一声:“阿尔,我困……”
邓布利多轻笑一声,偏头亲亲他的嘴角:“那就走吧,我们回房间睡觉。”
不过磨磨蹭蹭到了校长室,邓布利多还是先哄着格林德沃喝了一点无梦酣睡剂,用于助眠,免得他喝醉头疼。
无梦酣睡剂的味道不好算喝——或者说,魔药就没有几个喝起来味道特别好的。
格林德沃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喝了,喝完就立刻躺到床上闭眼装死。
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笑,把他身上妨碍睡觉的巫师袍脱了一层,就同样上了床,把薄毯子往两人身上一披,睡过去了。
……
五年级的日常平静到让艾莉森感到无聊。
不过其他小动物们那是玩疯了。
第二天,各院长的办公室便人满为患,热热闹闹,全都是想报名成为交换生的。
为了打发有些不够资格的小家伙,门口干脆被贴上了清单:
【报名时间为一周。
布斯巴顿?炼金术:需要有一定炼金术基础,能独立制作一个炼金术制品。
德姆斯特朗?决斗和武术魔法:需要有一定的格斗和巫师决斗基础,通过实战课教授阿伯内西审核。
伊法魔尼?治疗魔法:欢迎有意在治疗师一道上深造的小巫师,需要学会愈合咒,以及不晕血,不惧怕战斗场合的治疗行动。
瓦加度?阿尼马格斯变形术:需要能熟练熬制中级魔药,并接受长期定时来瓦加度报道。
龙虎山天师府?符咒制作:需要在魔力稳定输出上有天赋,能稳定释放并维持十五分钟“古卜莱仙火”。
科多斯多瑞兹?魔药改良:需要魔药天赋,通过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的审核。】
不少人的脸皱巴起来:“好家伙,都不是低年级能上手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总归有人会满足条件的。而且高要求本来就是为了筛选出最有天赋的那些,不然一窝蜂去外校上课,影响别的学校也影响我们学校,还不如就那几个过去——交换生都是各校最有天赋的那一批,我估摸着奖学金悬了,要是本校的奖学金让外校的得到了那可真是丢脸。”
“听说韦斯莱双胞胎已经成功报了布斯巴顿的炼金术了,用他们那些平时恶作剧的道具。梅林的袜子!为了那些学的炼金术居然有用。继续在炼金术上深造,也不知道他们未来会做出什么东西来……难道是加入炼金术协会?那也太荒唐了。”
“霍格沃兹对外开放的课是什么?”
“黑魔法防御术吧?格林德沃教授的那个……呃,忽略名头,最起码格林德沃教授讲得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