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个踉跄,肇天真顺着阎云卿的牵引,向着墓道深处跑去,看着神色有些焦急的阎云卿,肇天真一脸的不解。
“老妖,老妖你这个家伙等一等,丫的,你跑什么啊,后面有鬼追你啊,不就是人头岁嘛,小爷我对付不了,你还对付不了吗?”
“老妖,你这个家伙快停下,我们转身一起干它们,丫的,小爷我就不信弄不死它们。”
看着面色有些嚣张跋扈的肇天真,阎云卿嘴角不禁一阵抽搐,阎云卿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家兄弟天真竟然会这么愚蠢白痴。
当即,阎云卿也没有出声反驳,而是伸出右手指了指身后。
察觉阎云卿的怪异举动,肇天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回头观望了一下,而也正是因为这一下,肇天真的神色,陡然变得一阵苍白毫无血色,显然被吓的不清。
只见在两人的身后,无数黑乎乎的人头岁开始大肆跳动,疯狂般涌向自己等人。
不仅如此,这些密密麻麻飞扑蹦哒的人头岁,半空还吐出大量黑色粘稠液体,这些液体刚一落地,地面上的石砖地板,立时腐蚀融化出一个个小洞,这要是淋在人身上,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人头岁,已然陷入了疯狂的境地,一个两个,十个八个人头岁自己还能应对,但密密麻麻上百人头岁一起偷袭,不要说是自己,就算是身为方外修行之人的自家兄弟老妖,也未必能承受的住。
意识到这一点,肇天真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拉着自己快跑,丫的,这完全就是保命行为,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目视身后不断被液体腐蚀融化的墓道,肇天真内心不禁越加的惶恐,恨不得此时的自己能多生出两条腿,快速逃离这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肇天真逃跑的天赋彻底展露出来,原本是阎云卿拉着肇天真前面跑,可如今却反过来,肇天真跑在前面,阎云卿则跑在后面。
一边跑着,肇天真口中还一阵大声嚷嚷着。
“乾坤为震,方位正西,乃是死路,老妖,向北边跑,丫的,该死,坎水为上,逆流随行,方位西北,入地无门。”
“可恶,又是一处死地,等等,找到了,泽兑生门,方位正东,逢木之局,则即生路,老妖,快,向正东方向跑,那里我们可以逃出去,那里有我们的生路,快,快跑。”
拉着身后的阎云卿,肇天真就一路狂奔,目标方向正是墓道的正东方向。
后方,紧跟随肇天真的阎云卿,其神色不禁一阵意动,对于肇天真通过风水术数,以及星象坎位判定逃跑路线,还真是颇为大开眼界,当然,更多的则是惊奇。
没错,就是惊奇,如此寻找逃生之路,阎云卿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之前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也彻底震惊到了阎云卿。
只见在逃跑几分钟后,在墓道墙壁之处,也即是肇天真所指的正东方位,竟然出现一道石门,没错,就是一道石门。
这道石门并非是墓道中的石门,而是墓道墙壁之上的石门,几乎刹那之间,肇天真拉着阎云卿就撞向了石门,期间丝毫没有犹豫。
而就在两者相撞碰触的刹那间,石门一个翻转,肇天真与阎云卿身形直接穿融了进去,没有遇到丝毫阻碍。
反观石门之外的诸多人头岁,纷纷跳蹦在半空,来不及刹车,狠狠狠狠撞在巨大石门之上,化为一滩滩粘稠液体,腐蚀着石门的表面。
石门之内,肇天真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神情未定拍了拍胸口。
“我滴个妈妈呀,幸亏小爷我留了一手,否则可就真的交代这里了,不过还好,终究是有惊无险,逃出生天。”
隐隐听到石门外的撞击声,肇天真心有余悸的大声说着,过了许久,情绪才慢慢变得缓和。
目视情绪平缓的肇天真,阎云卿点了点头。
“有趣,天真啊天真,你还真是给道爷带来了一个惊喜,看来你逃跑的天赋,也并非那么简单。”
闻言,肇天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哎呀,老妖,你这个家伙不要埋汰小爷我了,过奖,过奖,小爷我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不是。”
突然,一声声脚步声凭空响起,而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瞬时惊的肇天真全身一紧,几乎下意识间,身躯就向阎云卿所在方向靠了靠。
“妈呀,脚步声,老妖,我们不会是遇到鬼了吧,这墓道里怎么会有脚步声,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等等,不对,不会是呆子与木头他们吧,老妖,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说不定真的是呆子与木头他们两个。”
扫视一眼身后的肇天真,阎云卿神色严肃的瞪了一眼,口中响起一声反驳之语。
“天真,你这个家伙真是愚蠢的可以,做什么事情先过过脑子,呆子与木头是两个人,木头有伤在身,行动不可能太过便捷。”
“刚才的声音是脚步声,但这脚步声并非是呆子与木头的,两者之间的步调并不一致。”
“此外,通过脚步声的频率与声音来看,至少有三到五人,可是脚步声音太过轻微,对方的体重应该不超过一斤。”
“什么?体重不超过一斤?”
肇天真被阎云卿的言论吓得面色一片惨白,双手不自觉紧抓住阎云卿的胳膊。
“老妖,你他喵的不要吓唬小爷啊,三到五人的脚步声,体重还不超过一斤,这他娘的还是人嘛,这分明是鬼好不好,谁家体重一斤,丫的,这也太诡异了。”
“老妖,你这个家伙不会是判断错误吧,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离谱。”
说着,肇天真神色有些害怕看着前方漆黑的墓道,见状,阎云卿抬手拍了一下肇天真的脑门。
“天真,你就是一个白痴,道爷我拥有天眼,怎会看错,刚才的脚步声就是三到五人,且体重绝对不会超过一斤,至于是不是鬼物,道爷我还不能确定,因为脚步声是在前方墓道拐角处响起的,并未看到其它身影,想要知道事情真相,我们一探便知。”
“啥?”
听到要一探究竟,肇天真整个人立时麻了,没想到自家兄弟老妖竟然会这么勇,直接打算硬刚。
“老妖,你这个家伙作死不要带上小爷我啊,你是方外修行之人,又是个道士,你才是专业的,我一个小小摸金校尉,上去岂不是在送死。”
“不行不行,小爷我不去,要上你先上,小爷我还没活够呢。”
“不去?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话落,阎云卿也不管肇天真如何挣扎,拉着肇天真就走了过去,打算一探究竟。
走到近前,阎云卿仔细打量了一下墓道拐角处,只见周围并无异样,之前凭空响起的脚步声,也诡异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后方,见四周并无异样,肇天真不由自主缓缓松了口气。
“好家伙,原来是虚惊一场啊,吓死小爷我了,老妖,我们不会是听错了吧,刚才根本就不是什么脚步声,而是我们太过紧张所产生的幻觉。”
“老妖,你说这个可能会不会有?”
迎视阎云卿那双冰冷的眼眸,肇天真说话语气陡然一弱,后面的话变得极为小声。
看着诺诺的肇天真,阎云卿神色一片阴沉。
“天真,你这个家伙是被降智了吗?为什么变得这么白痴愚蠢,平时的你,也没有这么离谱。”
“天真,你给道爷我记住,道爷身具天眼,六识灵觉远超常人,不可能听错,更不可能看错。”
说着,阎云卿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地面,很快,阎云卿从地面墓道发现了异样。
只见墓道拐角的墙壁处,有一点点的印记,这种印记并非是脚印,到像是某种东西碰触到地面,留下一点一点的尖锐洞印。
伸手触碰,阎云卿用食指抿了抿,随即双眸微微一眯。
“有趣,扎纸术吗?孝陵地宫竟然会有扎纸术出现,看来有其他人进入了这孝陵地宫。”
“啥?有其他人进入孝陵地宫?”
身后肇天真闻言,猛的面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看着神色严肃的阎云卿,急忙询问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丫的,老妖,你有没有搞错,真的有人进入孝陵地宫吗?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孝陵地宫的入口,可是小爷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寻找到的,其他人怎么可能轻易找到进入。”
“还有,扎纸术是怎么一回事儿,如果小爷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扎纸术只有你老妖才会吧,老妖,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有其他会扎纸术的人出现。”
听言,阎云卿目光瞥了一眼身后的肇天真,面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有趣,没想到天真你也有开窍的时候。”
说着,阎云卿又看了看地面所留下的痕迹。
“不错,的确存在同样会扎纸术的人出现,天真,这地面上的印记,就是纸人所留下的,它们体重未超过一斤,也因此解释的通。”
“看来我们在这孝陵地宫是遇到了同行,天真,记住,接下来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这货人绝不简单,能使出扎纸术的人,至少是一个方外修行之人,方外修行之人的手段,道爷想你应该很清楚。”
“此外,他们能进入这孝陵地宫,也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他们完全有能力借助你天真的后路进入到这里,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过无需慌张,最终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是帝珠,而非是孝陵地宫中的冥器财物,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