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临将视线从元舒的身上收回,岑波见状急忙表示。
“王爷放心,我等定不会怠慢了王妃。”
“嗯,谈谈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家的消息网不错,但其中一些细节,问当事人更清楚一些,也省得他的人费时间去查。
岑波叹了一口气,“王爷,此事说来话长啊。”
他看着逐渐下落的夕阳,开始娓娓道来。
另一端,元舒跟着五当家坐着马车,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村落。
低矮的房子,有袅袅炊烟已经升起,村口有杵着拐杖的老大爷,一切看起来都很朴素,平静。
瞧见他们二人的时候,他们微微诧异,随后什么都没说。
元舒知道,这看似平静的表面,实际上却是这些土匪的掩护。
“王妃,就是这儿了。”
进入村里,元舒跟着五当家进入一户人家,穿过地道,来到林子的一端。
林子这边养着鸡鸭猪,味道很不好,想来官府也是因为这样,才没有更深入搜查。
“五哥,您找到好大夫了吗,这是.......”
“这不是!”
其中一个认出了元舒,顿时警惕起来,下意识要拔刀。
“王妃是大夫,来看林小将军的,还不让开!”
诧异了片刻,照顾的这几人纷纷让开,元舒什么都没说,跟着五当家走进小屋。
这儿只有一个小灶,用来熬药,保证林东的人都不在这儿做饭用餐,生怕引起他人注意。
“昏迷几天了?”元舒把脉的时候,开口询问。
林东被人前后拍了一掌,心脉受损,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说白了就是内出血。
但想来这段时间一直用好药吃着,伤势没有恶化,可情况也很不好。
“七天前受伤,昏迷三天了”五当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开口。
元舒深吸一口气,“还好来得及时,你去抓一副药。”
她从一旁的挎包里,取出便签和圆珠笔,迅速写下一份药方。
这操作让五当家又是一愣,直到药方递到跟前,他才猛然回神。
“马上就去。”
“我先喂他吃救命丸,倒杯水来”元舒平静地安排。
对方倒水来的时候,她趁其他人没注意的时候,将杯子里的水,全部换成空间灵泉。
然后喂下了消炎治内伤的西药。
“准备一些流食,晚些时候,他应该就能醒过来,明日的时候,我再抽空过来看。”
她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打听其他,似乎只是过来给人看病一样。
“至于那药方,等他醒来的时候,配上这药丸一起服用。”
走之前,元舒还留下了一些药片。
他们不懂,也不问,只是记下了用药方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感觉林东的呼吸变得平缓,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似乎没那么痛苦。
“王妃,小的送您回去?”五当家小心翼翼开口。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王妃,竟然会医术,外面并无传言,裴家果然藏得足够深。
有一个想法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想抓住的时候却想不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回吧。”
另一端,裴渊临也从岑波的口中,了解到更详细的情况。
岑波是上一任副将,他很有谋略,但功劳被汪喜占据,他妄图取代副将,从未成为这儿的主将。
为此,他不惜排挤和陷害岑波,将他的一条腿打断,并且赶出军营。
为了高枕无忧,他还命人灭口,幸好岑波一个铁哥们救了他并替他死,他这才得以存活下来。
怕暴露,他不惜把自己弄成这副面目全非的模样,隐姓埋名活下去。
然而,他和这些人也是走投无路,才聚集成土匪。
“王爷,末将也不想这样,可我和兄弟们没得选!”
他们这群土匪里,许多都是过不下去,才落草为寇的。
之所以闹大,也是因为秋后的天灾,以及今年的赈灾物资被人贪墨。
之前因为江水泛滥,房屋被毁,粮食也坏了,赈灾的粮食高价出售,根本到不了他们手里。
揭不开锅,才落草为寇,有贩足走夫,也有那些被军营里某些拉帮结派被排挤出来的。
还有就是走江湖被打压,走投无路之人。
“这就算了,官府竟然还要求我们缴税!说好听的是减免一部分,可剩下的我们也拿不出来啊。”
说到这儿,岑波的眼睛红了。
裴渊临已经了解了来龙去脉,“这件事我会查。”
“林小将军也说会查,结果命都差点搭进去!”不仅如此,他们的许多兄弟都损失了,而且还打草惊蛇。
岑波咬了咬牙,突然定定的看着裴渊临。
“这样的事情不是个例,其他地方也不少,皇帝昏庸,德不配位,王爷,要不,咱们谋反吧?”
裴家跟随先祖打天下,到裴渊临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位王爷。
裴家先祖和先帝,更是结拜兄弟。
有传言说,裴家先祖是因为无心皇位,才退居幕后,拥护高家成了皇帝。
且担心拥兵过重,裴家先祖拒绝封王,否则裴家早就是四代王爷。
也因为这个原因,高振才对裴家十分忌惮,他是皇帝,可百姓们最爱戴的是裴家,这令他很不是滋味。
“只要王爷您同意,兄弟们愿意当这个探路石!”
岑波眼神灼灼,走这一条路,必定是充满荆棘的,但他和兄弟们愿意作出表率。
“您一声令下,定一呼万应。”
裴渊临嘴角扯了一下,“此事不急,咱们还是先解决当下的事情。”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听在岑波的耳中,其实已经是一种答案。
目前的确有这打算,还没有付出行动之前,那就不算反!
“王爷深谋远虑,必有打算,是草民急切了。”
裴渊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接下来,我要你们配合。”
原本,他想给这些人一条生路。
目的只是希望将来狗皇帝和裴家打起来的时候,请求他们袖手旁观,但不要落井下石。
没想到,岑波竟想带人加入他的麾下。
“王爷尽管吩咐,草民必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