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泪也是需要力量的,一时没有控制脸部神经,五官有点扭曲。
在怀安帝的眼中,他的镇南大将军‘痛到无法言说’。
“宁爱卿,朕陪你一起去看看。”
没有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怀安帝半句废话都不敢多说,包括安慰的。
他怕是他的淑妃惹出来的事。
他安慰的越欢,越是同情镇南大将军,等会镇南大将军提出要求,他越是难以拒绝。
一个男人想要权,一方面是享受权利带来的好处;另一方面,当然是要保护最在意的人。
怀安帝做了这么久的最高统治者,他最是知道这个道理。
怀安帝迈着比平常稍微急促的步伐,带人往淑妃宫中而去。
此刻淑妃宫中不平静,邪梅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本命蛊往外逃的事儿身上。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内力在消耗,她的内力已散去一小半。
她拿出一颗丹药吞下。
她的动作还是太迟了。
消去的一半内力,更加不利她本命蛊的恢复,这一次, 她栽了一个大跟头。
她的本命蛊,想到此,一口鲜血喷出。
地面满是斑斑点点。
花厅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邪梅没有遇过本命蛊被人砍成两截的事儿。
打她往上数,自毒医谷往上,不,是历史中未见过此等情况。
又喷出一口老血。
木婉柔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本命蛊好像受到召唤般,不断在她心尖上暴躁狂跳。
她一直与自己的小东西作抗争,发现邪梅的异样,她有心无力。
淑妃捂住胸口。
三人看上去,像是忽然魔怔,又像是相互之间,打了一场战。
邪梅、木婉柔有心问话,早将嬷嬷和宫女给请了出去。
端木静姝是个例外。
本打算等行礼之后,将她同样给赶出去。
没有想到在行礼的过程中,发生这么多曲折。
端木静姝动了手脚是肯定的。
她们看不出端木静姝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邪梅想死的心都有。
早在柳青青跨过门槛的时候,她们应该将柳青青给接过来,不让任何人走进小花厅。
后悔,可惜晚了。
怀安帝和镇南大将军入殿。
御林林过来汇报,方才逃出去报信的,镇南大将军夫人的老嬷嬷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
他们搜找过多少地方。
“玉嬷嬷是夫人在西南一个神秘部落寻到的心腹。
她行事怪诞,只听夫人的。
我在她面前说的话,她全当没听到。”
镇南大将军依照计划,撇清与老嬷嬷(端木静姝)的关系。
他在怀安帝眼中,是看得见的深情。
怀安帝没有怀疑他。
邪梅和木婉柔对他说的话存疑。
她们不相信。
她们早试探过,忠心柳青青的人,全部被干掉。
镇南大将军府不可能还有柳青青的人。
邪梅、木婉柔和淑妃脸色苍白如雪。
怀安帝以为她们被惊吓过度。
怀安帝走到淑妃身旁,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爱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受伤?“
怀安帝皱眉从柳青青的尸体旁走过。
看了一眼,没有看第二眼。
福喜大总管已去叫御医,不管柳青青是死是活,总得看看。
“陛下,臣妾没事。”
淑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苍白着脸说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怀安帝想知道,为何在短短的时间内,柳青青会死在这里。
“陛下,臣妾同样不知道发生何事,一切都发生的非常突然,全是一眨眼之间的事儿。”
淑妃拍着胸脯,她还是惊魂魄未定。
体内的控心蛊还在骚动。
她是强打起精神和怀安帝报告。
怀安帝看向镇南大将军,“爱卿,你听到淑妃方才所说。
她在状况之外。
宣平侯夫人的师父,为了救尊夫人,吐了一次又一次的血。
朕相信没人希望你夫人死。
一切都是意外。”
不是意外!
镇南大将军瞅了一眼,脸上没了血色的淑妃、邪梅和木婉柔。
三人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他知道到了他表忠心的时候,连忙跪下。
“陛下,淑妃娘娘也是一片好意,内子身子好转。
她想早日与我成亲,是她主动向宫中递的牌子。
早上,她没说不舒服。
她应该是高兴过了头!“
镇南大将军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柳青青的身上。
怀安帝赞赏地看了镇南大将军一眼。
是个明事理的。
他打算让淑妃给镇南大将军府更多的补偿。
宫中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哎,一切都是命。
镇南大将军没有亲自动手,他让手下将柳青青给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