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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侍石瑰给宴淑君请安,是陛下让小的来未央宫里伺候侍君的,侍君有不懂的要了解的都可以问小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石瑰恭敬的福身行礼,娓娓道出陛下对宴侍君的喜爱。

“陛下念及侍君不远万里前来,千叮万嘱让小的好好照顾侍君,可见陛下对侍君的重视。”

宴若舜打量着他,明明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面上却故作镇定带着怀疑的眼神问道:“真的吗?陛下果真看重我?”

石瑰重重点头,忙不迭道:“自然,侍君贵为邻国皇子,身份尊贵,陛下不止以仅次于凤后的规格迎娶了侍君,还给侍君封了君位,而且这未央宫也是翻修过的,听闻陛下是吩咐工部按着北曜宫室的规格特意修整的。”

怪不得他刚住进未央宫便觉得熟悉,一点都没有陌生感,原来她已提前为他准备了这么多,宴若舜理所当然的觉得姬幽定是很喜欢他。

想到这,他眉眼弯弯,声音悦耳清脆,“既然是陛下要你来的,那你便留下吧。”

话落,宴若舜又大方的将一锭金子递到了石瑰手里。

“多谢侍君,多谢侍君。”石瑰欢喜万分,急忙道谢。

宴若舜躺在软榻上,优哉悠哉道:“其实我已经有两个陪侍了,还有焰辛,焰辛是我的影卫,也是仆侍,虽然你是陛下送来的,但未央宫里除了本君,焰辛最大。”

“是是是,石瑰一定谨记。”石瑰笑着应下,陛下只说让他来未央宫,倒也没有要他做大宫侍。

宴若舜见他知分寸,又示意焰辛给他介绍了其他两个陪侍的名字。

“他们一个叫言一,一个叫言二。”焰辛态度温和的介绍着,对于石瑰突然的到来并未有不满的情绪。

石瑰与他们熟悉后,便十分殷勤的将后宫好看的地方一一说给了宴若舜听。

宴若舜无聊的听着,他对后宫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怎么感兴趣,他在北曜的时候就住在皇宫,他想知道姬幽的后宫都是些什么人,于是托腮问道:“石瑰对吧,你还是说一下陛下的后宫都有哪些侍君吧?本君对他们都不了解。”

“噢,好,不过陛下后宫侍君有些多,小的就先按位份说吧。”

宴若舜点点头,示意他快讲。

“先是凤后殿下,是渝州陆家的,凤后殿下也是陛下今年才立,小的对凤后也就只知道这些了.....”

石瑰刚说完就后悔了,他总觉得宴侍君脸上没有笑意了,他顿了顿,硬着头皮道:

“然后是温贵君,温贵君是左相嫡子,性子极好,上个月刚诞下皇子;还有虞侍君,他....”

“可以了,本君心口有些不舒服。”宴若舜撇撇嘴,打断了石瑰的话。

宴若舜虽早有准备,可如今听了心里还是有些排斥,想到早晚会遇上,便也懒得听石瑰继续讲了。

反正母皇后宫也有不少侍君,不过心里最爱的一直都是他的父君,宴若舜深呼吸,以后姬幽也会最爱他的,半晌后他明朗道:“焰辛,帮我更衣,我要去外面逛逛。”

焰辛应下,忙为宴若舜更衣。

——

海棠花树下。

宴若舜走累了,一股脑坐到了秋千上,让身边的宫侍推着,乐不思蜀的晃荡起来。

此处花香怡人,宴若舜知道姬幽还在上朝,石瑰说了,姬幽下朝后也会经过这里,到时候他就又能看见姬幽了。

宴若舜欢快的笑着,示意焰辛再推高点,绑在微卷的长发上的银铃铛也叮当作响。

虞重华刚从月宸宫请安回来,就听到这刺耳的笑声,他心情烦躁,很快就循着笑声走到了宴若舜面前 。

月寒的目光落在秋千上的紫衣少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唇红齿白,肌肤赛雪,乖乖,比他家侍君更嫩更娇艳,而且浑身上下的穿着饰物无一不透着精致华贵,这....这....这不就是....

月寒莫名激动的偷偷指着宴若舜的方向,朝虞重华压低了声音说道:“侍君,那个,那个北曜皇子,他怎么在这,穿戴的好招摇啊,年纪看着还挺小的。”

虞重华揪住月寒的耳朵,咬牙道:“你的意思本君年纪不小了?”

月寒咽了咽口水,要命他说话忘过脑子了,后半句应该放在心里说的,月寒不敢犹豫立刻伸手自打嘴巴,求饶着:“仆侍嘴笨,侍君饶了我吧。”

虞重华眼神幽幽的看向秋千上刚进宫的别国皇子,嘴上警告着月寒,“回去再找你算账。”

月寒急忙跟上虞重华的步伐,不知道自家侍君要跟这北曜皇子说什么。

魏锦宵等其他侍君也刚巧赶了过来,大家都是第一次见新入宫的侍君,不免好奇的走近多看了几眼。

惊艳,贵气,见之难忘,这是所有人对宴若舜的统一评价。

虞重华已经走了过去,众人顿觉有好戏看,美男驻足,五颜六色的,比之四周的海棠花更为赏心悦目。

“这位弟弟便是北曜送来和亲的吧,在下姓虞名重华,记得宴是北曜国姓,不知宴淑君叫什么名字?”虞重华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假笑道。

宴若舜已经从秋千架上稳稳下来,站直了身子,见虞重华盯着他看,他也打量着他,长得还算好点,不过比起他差远了,哼!笑得也很假!

宴若舜转身便打算离开了,他是来等姬幽的,谁要和这个花枝招展虚情假意的侍君说话。

虞重华给了月寒一个眼神,月寒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然后立即拦在宴若舜面前。

宴若舜脸上透着不满和不耐烦,他可什么都没说,这个人太讨厌了!

虞重华双手环抱,轻蔑的看向宴若舜:“宴淑君先别急着走啊,我们刚从凤后殿下的宫里请安出来,有些好奇宴侍君有闲情逸致在此处荡秋千,怎么不去请安的?宴淑君也太不懂规矩了,莫非这就是北曜皇子的教养?”

听此宴若舜眉心皱起,眼中闪着怒意,不去请安和教养有什么关系,他教养比面前这个人可好多了。

“魏德君?”似乎嫌自己一个人不够,虞重华看向想要从他身侧离开的魏锦宵,喊了一声叫住了魏锦宵,“陛下让你管理后宫,你就眼睁睁看着这外来的无视宫规?也不管管,太对不起陛下对你的信任了吧?”

魏锦宵冷冷瞥了他一眼,有些厌烦,虞重华找茬偏生还要带上他,“是陛下免了宴淑君今日的请安,你要是有意见,应该去问陛下,何必欺负新人?”

宴若舜冷哼一声,也算明白了虞重华就是看他是北曜来的,以为他好欺负,故意找茬。

他不屑的看着虞重华,出声嘲讽道:“总算不是都和你一样自以为是,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是陛下~金口玉言~,亲自免了我的请安。”

“是吗?那应该是本君忘记了。”虞重华面上强撑着似笑非笑,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魏锦宵这个死木头!凤印握在手里都不会用,装什么大度!不就是一个和亲的皇子,有什么好不能欺负的。

宴若舜呲牙,意味深长地啧啧两声,“那你真可怜,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陛下不会嫌弃你吗?还是陛下不会没有临幸过你吧?”

“不然你怎么和个怨夫似的见了人就乱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