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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周相宜喜欢叶南星,但是没想到她的想法会那么炸裂。

“你这话,是想做什么?”

周相宜苦笑一声:“我会等的,等叶总看到我的那天,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去干涉他们之间的感情,我相信要是有缘,我一定会等到叶总。”

沈千语气复杂:“行吧,你喜欢就好。”

办公室里,那场交锋还在继续,不同于刚才的紧张,丁惜都开始有一种绝望萦绕心头,她下意识去看地上那只钢笔,生怕笔尖在这一刻刺穿自己的喉头。

“还没想好吗?”

声音猝不及防响起,丁惜眼皮猛地一跳。

“她对你说什么了。”叶南星唇角微勾,看向丁惜的视线冰冷无情,“还是说时间过去太长,记不住了。”

丁惜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她该说什么,难不成说是,还是不是?

不,她什么都不应该说,不管说什么,叶南星都不会相信。

抬起头,丁惜尽可能让自己笑得平静:“叶总,其实我跟夏苏木只是老同学叙叙旧,而且你也知道,夏苏木对白菱歌的态度,我只是提了一嘴。”

她还没说完,叶南星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看来丁惜还是准备撒谎到底了。

“行,既然你非要这样说,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你走吧。”

“真的?”

如逢大赦的丁惜丝毫不敢停留,她现在身后全是冷汗,要是可以她都不想跟叶南星这个人有丝毫单独面对面的相处,没有其他,叶南星的眼似乎能洞察出一切,再加上现在白菱歌已经去世,她连唯一的保障都没有了。

过于着急离开的她没有看到叶南星嘴角噙着的一丝嘲弄,没走两步就感觉到耳边有一阵疾风刮过。

几乎是瞬息的时刻,然后她才听见重响。

是枪!

丁惜只觉得自己有种生理性的害怕,喉咙在翻涌着呕吐,双手双脚都要麻了,双腿更似灌铅般立在原地。

因为她看见了眼前门框上的弹孔。

要是刚才她头稍微偏离两分,子弹岂不是要直接射穿她的耳朵?

“叶,叶总?”

丁惜被吓得磕磕绊绊,人不敢动弹半分。

叶南星放下手枪,主动走到丁惜面前,不同于她脸上的紧张,他反而是一脸惬意:“听过枪声吗?”

他明明已经放下枪,但丁惜就觉得身后依旧有把无形枪支在身后堵着,枪口黑洞洞的,划上腰线,一点点往上。

那是死亡的距离。

这时沈千带着人进来,是几个服务员,他们身上还是那家餐厅的服务员服装。

叶南星倚靠在办公桌旁边,双手抱胸声音惬意道:“一个个说,还是让一个人来开口?”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角动了动,还是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伸手站出来。

“是这样的,昨天我在收拾包间里的垃圾,然后就听见外面有吵架的声音。”他语气顿了顿,有些害怕。

今天一来上班就来了个几个壮汉,穿着体面西装就要找他们老板,然后老板直接连生意都不做了,把昨天留下来的几个人都聚拢在一块,说是跟着来有钱,但是现在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还听见类似枪声,他的话就有些发虚。

叶南星也不在乎,转身到书柜里一个柜子,用指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钱,看着应该有五万。

他直接扔到了那个男人面前:“奖励,继续说。”

看到崭新的钱,众人还有什么隐瞒的,七嘴八舌全讲了起来,真相开始徐徐展露在眼前。

叶南星示意沈千带他们下去领钱,旋即看向已经满头冒冷汗的丁惜。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犹如恶魔低语,他轻笑了一声,手只是敲击了桌面一下,在她耳边“砰”的一声。

丁惜腿直接软了,涕泪横流,捂着脑袋哭喊着只会说一句话:“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叶南星站直了身子,手拿起桌上那把枪,锋利的双眸变得幽深,俊朗的五官此刻一丝表情都没有,就像是掌管生死的撒旦。

他缓缓用枪口对准丁惜的脑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上一个子弹留下的硝烟和热度。

“说。”

“你跟夏苏木说了什么。”

丁惜就只是哭。

叶南星蹲下来,用力按了按:“我知道现在不能杀人,但是你信不信,我不杀你也能让你吐出话来?”

长久的死寂蔓延在丁惜四周,叶南星叹口气,单手插袋,握枪的手上隐隐有血迹渗出,更添了几分死亡气息。

只要不是关于夏苏木,他的耐性从来不会那么好。

见状也不逼她,那把枪对准了她脚边不出十厘米的距离。

又是一枪。

丁惜再也克制不住,尖锐地喊叫起来,她克制不住的发抖,终于哭丧着脸将全部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但是越说,叶南星的脸色就越铁青。

“你说你对她做了什么?”

叶南星用手指捏紧丁惜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一双眼死死盯紧这个女人,牙齿都似乎要咬碎了。

“说!”

这是他的难得失态,可偏偏又是那样气场十足,带着强烈的压迫,好像平时压抑着的狠厉尽数放开。

丁惜直接被吓得语无伦次起来,但是她不敢说白菱歌的坏话,就算她现在可能要面临死亡,她都不能让夏苏木好过。

绝对不能让白菱歌在叶南星的心里有片刻翻转。

她必须要让夏苏木拥有一个心里有瑕疵的男人,只有这样,白菱歌就会永远像根刺一样生长在两人中间。

总有一天会刺伤夏苏木,让她生不如死。

想到这,丁惜也不得不佩服白菱歌这个女人,只是简短的相处,就在死前埋下这么大一个雷。

要是她现在还活着,夏苏木估计只能给她提鞋。

丁惜在这一刻,将自己全部的怨恨都尽数发泄了出来,那些在高中就开始挤压的自卑,难受,痛苦和悲凉如数家珍,原来她根本没忘记,而是一样样记得太清楚,才对夏苏木如此痛恨,就好像说不干净似的,她甚至最后直接开始诅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