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溪则是无奈的摊了摊手,一脸自己也爱莫能助的模样。
蛊女:“……”
蛊女刚想开口向余秽求助,结果入目的就是他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得,她就白白多看了这一眼。
于是,这回程的路上,就在腾暮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中缓缓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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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几日,等再回到这个熟悉的小院时,腾暮雪不禁长叹一声:“终于可以不用睡地板了!!”
余秽牵着夏青溪从傻站在门口的腾暮雪身边路过,侧眸对着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出息。”
腾暮雪瞬间炸了:“余秽!你是不是一天不怼人就心里不舒服啊??!”
余秽扭头微微一笑:“你猜。”
腾暮雪:“!!!!”
跟着夏青溪他们身后的蛊女好心的提醒道:“你说你,何必再问一遍呢,这下心里舒服了吧?”
腾暮雪瞬间委屈道:“你看他,说的我心都碎了。”
蛊女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说干嘛,我又管不了他,你找夏青溪去啊。”
腾暮雪捂胸:“……”伤心了。
“我就是想让你心疼我一下啊……”
这话听的蛊女瞬间一个激灵,接着赶紧绕过腾暮雪回屋了。
靠,他现在也太恐怖了,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扫射了,她真的不习惯啊。
独自停在原地的腾暮雪:“……”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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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等夏青溪他们出来时,腾暮雪和蛊女依旧是早已经起床了,现在两人坐在亭子内,腾暮雪正在监督着蛊女吃药。
依如他们没去临溪苗寨的那几日一般。
见夏青溪他们出来了,腾暮雪抬起一只正在托着腮的手朝着他们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
夏青溪笑着朝他点点头:“早上好啊。”
腾暮雪对着他们招了招手:“出来的正好,早饭才送过来。”
“快来吃个饭吧,吃完早饭我们下去。”
夏青溪:“下去?”
腾暮雪点点头:“对,我阿妈阿爸回来了,正好去找他们给蛊女看一下,再顺便问问临溪苗寨的事儿,我总觉得他们知道些什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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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夏青溪几人就跟着腾暮雪往寨主的住处走了。
还没到呢,夏青溪就远远的见到门前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了,等更近些时,那个人便很热情的和他们抬手了招呼。
而一旁的腾暮雪也是远远的就喊了一声:“阿妈!”
阿妈?
夏青溪将视线放在了门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温柔和蔼的妇人身上,她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虽然眼角已隐隐有了些许的细纹,但除此之外,岁月仿佛格外的怜惜她,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其他的痕迹。
她温柔的对着众人打招呼:“我回来时就听说阿雪的朋友来了,但可惜的是我和他阿爸之前出去找药材去了,也没能好好的招待你们。”
几人赶紧摆摆手:“没关系,我们正好这几天也去了别的寨子逛逛,还挺有意思的。”
腾暮雪的阿妈也就是银雪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应该还会在这儿呆一段时间吧?多在这里玩玩,也可以让阿雪带着你们到周边转转。这儿的风景还是很美的。”
“当然,小余也是知道的,有他俩在,你们可以到周边多玩玩,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说着,银雪还对着余秽笑着示意道。
而余秽同样也是含笑应道:“嗯。”
银雪边招呼着众人往院子里走边道:“阿雪的阿爸在屋里和人说话呢,暂时走不开,我们就在院子里先坐会儿吧。”
“对了,你们就喊我阿妮就好了,别见外啊。”
夏青溪往余秽的身边凑了凑:“‘阿妮’在这里是指阿姨的意思吗?”
虽说以前有特意查过资料,但毕竟苗族有很多分支,风俗习惯什么的也会有那么些不同,所以还是问一遍更放心。
余秽点点头:“对,阿妮人很好的。”
夏青溪眉眼弯弯:“看出来了,毕竟连你都能给出这样的评价,可见她是真的很好。”
在坐下时银雪还特意的笑眯眯的招呼蛊女:“阿妹,来阿妮这里坐,和阿妮聊聊天吧。”
而被突然点名的蛊女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没有和长辈打交道的经验,还是这种看起来就很温柔的长辈,因而她有些无措的向夏青溪求助。
夏青溪对她笑着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她别怕也别紧张,正常相处就好。
银雪似乎也看出了蛊女的紧张,她笑着玩笑道:“阿妮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呢,想和你多聊聊天,和我们家那个调皮捣蛋的臭小子相比,阿妮还是更喜欢你这样漂漂亮亮的可爱的女孩儿。”
蛊女有些拘谨的微笑的点点头。
蛊女的紧张有些明显,一旁的腾暮雪显然也看出来了,他赶紧坐到蛊女的旁边,呈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她微微的揽了揽,见蛊女没有特别反感,他这才扭头看向笑眯眯的银雪:“哎呀,阿妈你别吓她啊,你正常点儿。”
银雪瞧了他一句:“阿妈明明就很正常好不好?阿妈只是想和漂亮的妹妹贴贴,这咋了?你一边儿去,临溪苗寨的事我可还没跟你算账呢。”
腾暮雪:“……”
他就知道这事儿果然躲不过去。
她将快要挤在她和蛊女之间的腾暮雪往一旁推了推:“边儿去,你占地方了。”
“……”腾暮雪无奈的喊道:“阿妈。”
“别管他,我们继续说我们的。”银雪亲亲热热的拉着蛊女的手,开始和她聊天。
她可是听寨子里的人说了,自家儿子似乎是好不容易开窍了,这可千万不能砸了啊,她得好好表现表现。
“对了,我听他们说你们来主要是为了看病的,但具体的内容我不太清楚,你们方便具体说说吗?”银雪的眉头微皱,话语中含着担忧。
这时就该夏青溪出场了,他道:“我们主要是想带蛊女来看看的,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她的问题治好。”
“她因为之前都是用身体来养蛊的,所以亏损的厉害,现在更是导致她的寿命没有多少了,所以想着来这里瞧瞧,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解决。”
闻言,银雪的眉头不禁皱的更厉害了,她对着蛊女轻声道:“你将手伸出来,阿妮给你看看。”
第一次有人这么温柔,还是一位长辈,蛊女不禁有些微愣:“……嗯。”
越看,银雪的面色越是凝重:“这是用身体养了多久的蛊啊,要是再这么下去,说句不好听的,都不知道该能不能有几年可活。”
她对着蛊女询问道:“是不是有人强迫你用身体去养蛊了?你跟阿妮说,阿妮去帮你办了他。”
虽说他们这个寨子不怎么用蛊,但因为是苗族且寨子里的古籍众多,对于养蛊的事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种用自己身体去养蛊的法子在正常情况下那都是明令禁止的,那些东西在人的体内生长,那可都是要吸收人体的养分的。
被用来养蛊的那个人得多遭罪啊。
除了被人逼迫,银雪想不出怎么会有人会主动去这么做。
蛊女被银雪拉着的手腕微微缩了缩,她顿了顿道:“是,但是我已经解决了。”
她又接着补了一句:“而且我现在也不用身体去养蛊了。”
银雪眉头紧锁:“就是嘛,可千万不能再这么做了,这种事就是在燃烧自己的寿命去养那些东西。”
一旁看了半天的 腾暮雪急切道:“所以有没有办法能治啊?”
银雪先是白了他一眼:“让你平时不好好读医书,现在想救人家结果自己能力不够了吧?”
腾暮雪被银雪说的身子一僵,后委屈巴巴道:“我知道错了……”
“所以到底有没有办法啊??”
银雪道:“有应该是有的,但具体的还得等你阿爸再来看看,后续的治疗也得让他安排一下。”
“反正这个虽然能治,但要完全治好还是挺有难度的,得一直注意着,并且身边最好跟着一个会医的看着。”
蛊女抿了抿唇:“其实,我自己也会一点医,我可以自己看着。”
闻言银雪不赞同道:“这怎么能行,你自己一个人太累了,又要吃药又要调理的,照顾你的事应该让别人干。”
“正好,反正阿雪整天也没事儿干,就让他好好的跟着照顾你,这都是他应该的。”
丝毫不理解她一个人怎么就不行的蛊女:“???”
而这时腾暮雪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这是亲妈在助攻啊,他感激的朝着银雪眨巴眨巴的眼睛,眸中满是浓浓的谢意。
银雪不禁闭着眼偏了偏头:“……”真是没眼看。
银雪后又接着问道:“你后续还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没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就在这儿好好的调理调理,而且离得近嘛,有什么问题了我们也好调整调整解决办法。”
蛊女有些为难的摇摇头:“恐怕不行,寨子里的事我还得去解决,没办法在外面停留太久。”
银雪:“嗯???”
腾暮雪解释道:“她是格南苗寨的苗巫,寨子里的大小事她得去解决,没办法在这儿待太久的。”
“这样啊。”银雪理解的点点头:“那好吧,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话说着,转头她就对自己的傻儿子使了个眼色:“人家是苗巫哎,你还是高攀啊???”
“就你这样真能追到人家吗?”
腾暮雪一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的母上大人,用眼神示意:“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儿子也是苗巫。”
银雪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她还真忘了。
不过这也不怪她啊,他不才继位没多久嘛,她偶尔没想起了这也很正常啊。
读懂了自己亲妈什么意思的腾暮雪:“……”心累。
这时腾暮雪又转而问到了临溪苗寨的事:“关于临溪苗寨那些事,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说到这儿银雪那可就来精神了,她对着自己家那不听话的儿子微微一笑:“是啊。但我们是不是告诉过你别去参与??”
腾暮雪摊了摊手:“话是那么说,但到底怎么了你们又不跟我说,而且这次你们还正好出去了,临溪苗寨的寨主都亲自来请人了,我这个新上任的苗巫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银雪:“……”理是这么个理。
“所以你还真给他们解毒了?”
腾暮雪摇摇头:“没有。”
银雪眉头微挑:“知道真相了?”
腾暮雪点点头。
银雪耸了耸肩:“好吧。”
腾暮雪不解道:“如果只是买卖人口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还有那些人你们怎么不帮帮她们?”
银雪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跟你说了能有什么作用呢?你照样做不了任何事。”
“至于帮她们的事,我们是能帮,但帮不了大多数的人,我们只是个学医的,又不怎么与外界联系,没办法将她们彻底的都救出来,也无法就断了那个寨子再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
“而且当时离娘在知道后也和我们说了,如果无法彻底解决的话我们就先别动手了,她自己会用自己的办法去解决。”
“对于她那时的想法,我们也帮不了太多的忙,只能对他们说他们的毒我们解不了,反正就尽可能的给离娘她们的行动提供一点点的帮助吧。”
“现在看来,是后续的问题解决了?”
腾暮雪点点头:“嗯,我们调查清楚了具体的事,后续余秽也有办法帮到她们。”
“现在她们就只需要等相关的人和她们对接了。”
银雪顿了顿,问:“那寨子里的其他的呢?阿枝和苗巫?”
腾暮雪:“阿枝应该会和离娘一起离开这儿,至于苗巫,就那样。”
不必多说,银雪也大概明白了,她点点头:“也是,也是,这样挺好的。”
“其他的,就是他们的报应啊。”
“世间讲求一个因果,他们亲手酿成的因,这果也该他们自己去承受。”
腾暮雪耸了耸肩:“反正他们一点都不可怜。”
“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