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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时分。

炭治郎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以后,才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房顶。

而嘴平伊之助,则早早的等在了房顶上。

若此刻时透未来在这里,确实会被嘴平伊之助的长相惊艳到。

毕竟谁也猜不到,在那个粗糙的猪头头套下,隐藏着的是这样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我那边有鬼。”在看到炭治郎的那一刻,嘴平伊之助立刻开口说道,“长这样,就长这样!”

昨天他追了那股气息好久,但追着追着,就这么追丢了。

而且那只鬼,长的奇形怪状的也就罢了,在墙里窜动的时候,甚至比他在山里见到的蛇还要灵敏。

不管嘴平伊之助怎么想,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能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试图用肢体语言,让炭治郎明白自己想说的意思。

很明显,炭治郎没懂。

察觉到这件事以后,嘴平伊之助气的够呛,但还是耐下心思再一次的比划着。

这一次,嘴平伊之助的脑袋瓜子一转,然后双手交叠在一起,比了一个类似蜘蛛爬行的手势。

“这样,这样总能明白了吧!”

嘴平伊之助觉得自己要气死了。

自己都已经形容的这么直白了,这个傻子为什么还没看懂。

这对吗?

这对劲吗?

“善逸和义勇先生那边…差不多要来定期联络了。”炭治郎无助的举起了双手,试图安抚一下嘴平伊之助的情绪,“还有伊黑先生那边,也快来了。”

毕竟……

嘴平伊之助想表达的东西,炭治郎是真没看懂。

“那只鬼是这样的,我知道!”不死心的嘴平伊之助又换了个大鹏展翅一样的姿势,又一次强调了一次。

会爬行,会飞,还跑的很快……

有那么难懂嘛!!!

有吗?!

“嗯……”看着嘴平伊之助此刻的样子,炭治郎只能迷茫的点点头。

“我妻善逸不会来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富冈义勇,平静的开口说道。

那个黄头发的小孩,从昨天夜里…好像就已经消失了。

想着,富冈义勇藏在羽织下的手,默默的收紧了。

失联…意味着丧生。

我妻善逸消失的那一瞬间,富冈义勇追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那个一闪而逝的气息。

游郭这个地方,太奇怪了。

富冈义勇的出现,成功吓了嘴平伊之助一跳。

“凌晨的时候,我在京极屋附近察觉到了鬼的气息。”还没等二人的疑问说出来,富冈义勇就已经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发现,“同时消失的,还有我妻善逸。”

炭治郎的神色上,肉眼可见的浮上了名为担忧的情绪。

“在追的过程中,也确实如嘴平伊之助所形容的那样,速度很快,而且在房屋的隔板中穿行…不仅如此,气味也消失的足够快。”富冈义勇的眼神躲闪,额头上已经挤出了一滴汗珠,“追过去的时候,也并不像十二鬼月该有的气息。”

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确实让富冈义勇感觉到了不适。

“善逸去的地方,是京极屋。”炭治郎深吸一口气,“但那只鬼的活动范围,或许并不只有京极屋。”

“……那不是废话吗?”嘴平伊之助嫌弃的看了过来。

平常挺聪明一人,怎么这会儿傻不拉叽的。

鬼要是只会住在一个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省去了找这些鬼浪费的时间,猎鬼这件事的难度都不知道会降低多少倍。

“你们准备离开吧。”富冈义勇深吸一口气,“这只鬼的行踪可疑,初步判断游郭盘踞的恶鬼,可能不止一位上弦鬼。”

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会有危险的。

“不,义勇先生。”炭治郎看向了富冈义勇,“这种时候,更需要我们这些人,来帮助查清真相…只有真相浮出水面,才能找到那只恶鬼。”

若暂时确定嘴平伊之助和富冈义勇发现的那只鬼,只会在天快亮的凌晨时分动手的话,那么涉及到的地域,大概会将整个游郭囊括进去。

但在这个不夜城中,尤其是在夜晚工作的时候,任何一个人的失踪,都很容易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而且,越是这样人口密集的地方,处理血迹就越需要小心翼翼。

所以……

炭治郎觉得,就算那只鬼将我妻善逸掳走了,短时间内,我妻善逸也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甚至是其他失踪的那些人,或许都还没死。

“……注意安全。”富冈义勇张张嘴,小声说出了这句话。

他并不是很擅长劝人的那一类,只能默默的记在心里,等到确定那只上弦鬼的位置以后,再让炭治郎他们离开游郭。

“放心吧,义勇先生。”眼看着富冈义勇松口了,没再继续说什么让他们撤离这件事,炭治郎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笑容,“我们都会活下去的。”

存在感骤降的嘴平伊之助也用力的点了点头。

有人能懂他的意思,就已经足够了。

在这个曾经把他三下两下拴在树上的富冈义勇面前,嘴平伊之助都显得格外的乖巧。

入夜以后,时透未来坐在京极屋的屋顶上,就这么俯视着地面上发生的事情。

耳畔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个十分狗腿子识时务的缎带,欠嗖嗖的从时透未来身边钻了出来。

缎带中间的位置,多了一位神色惊恐,双眸紧闭的女子。

清脆的木屐声落在了屋顶上,小梅一把抓住这个缎带,没好气的给丢到了一边。

“这个人类…就是你说的那个鲤夏吗?”时透未来歪头,好奇的戳了戳缎带里的女人。

“对啊。”小梅弹了弹缎带,有些得意的说道,“她都要走了,到我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这样漂亮的女人,小梅可舍不得现在就吃。

“确实长的不错呀。”时透未来眨眨眼,把缎带扯过来以后,用双手高高举起,然后像是想甩干水分一样,上下的晃了晃。

一直到鲤夏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以后,时透未来才意犹未尽的停了手。

难道……

这位叫鲤夏的花魁,不喜欢这种举高高的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