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府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徐子建站在一旁,有些好笑地看着盛家两个姑娘在齐衡面前争相斗艳。
盛家的墨兰身姿婀娜,眼神中透着丝丝妩媚,她轻移莲步,时不时地用手中的丝帕半掩着面,巧笑倩兮地与齐衡搭话,话语里满是温柔与关切。
如兰虽不如墨兰那般娇柔,却也有着自己的直率与活泼,她在一旁不甘示弱,试图用自己的独特魅力吸引齐衡的注意,清脆的笑声不时响起。
徐子建瞧着这一幕,心里暗自觉得有趣,这齐小公爷还真的如剧中一样,有着招蜂引蝶的本事。
齐国公府嫡子的光环笼罩着他,仿若一层耀眼的光辉,再加上那不俗的容貌,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还有满腹的才学,出口成章,风度翩翩,果然在汴京这繁华之地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徐子建此时只顾着笑话他人,却全然不知自家后院中,也有一个姑娘正为他暗自神伤,心生醋意。
平宁郡主微微皱着眉头,对着不远处的儿子轻声叮嘱道:“衡儿,你该进去给晏相公和欧阳学士几位大人见礼了!莫要在此耽搁太久。”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后,她又转向盛老夫人,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说道:“盛老夫人,咱们待会席面上见。”
说罢,平宁郡主便带着贴身下人,莲步轻移,缓缓走进徐府。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正在纠缠着齐衡的盛家两位姑娘,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不屑,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是,母亲!” 齐衡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又彬彬有礼地向盛家众人招呼,“盛老夫人,盛大人、王大娘子诸位妹妹,齐某先进去了!”
他的举止优雅得体,尽显公府公子的风范。
说罢,齐衡便在仆人的指引下,身姿挺拔地离开徐府门口,沿着蜿蜒的小径,来到了席面上。
“元若哥哥慢走!” 墨兰和如兰几乎是同时对着齐衡柔声说道,那声音里饱含着不舍与眷恋。
平宁郡主被盛家这两个姑娘气得不轻。
她心中暗自恼怒,这两个小丫头,竟如此没脸没皮。
她才安排儿子齐衡去盛府读私塾读书没几天,这盛家姑娘就和齐衡这般熟络,莫不是起了什么心思,妄图攀高枝,借着与齐国公府的联姻来提升自家的地位?
她越想越气,脸色也越发阴沉。
眼见平宁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盛老夫人赶忙对身旁的华兰吩咐道:“华儿,将你两个妹妹叫回来!该去席面上了!莫要再在此处丢人现眼。”
华兰快步上前,将墨兰和如兰拉了回来,语气颇为严厉地说道:“三妹妹、四妹妹该走了,莫要失了礼数!”
她神色不悦地看向墨兰,心中满是埋怨。
自己这个三妹妹还未及笄呢,就一门心思想着攀高枝,全然不顾及家族的颜面。
还连累如兰为了和她赌气,一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了盛家的脸。
这徐家可是自己未来的夫家,两人在她徐府门口这么失礼,回头徐家人不知会怎样看待自己,这让她日后在徐家如何立足?
盛宏也涨红了脸,狠狠地瞪了两个女儿一眼,刚刚两人的行为让他觉得极为丢脸。
徐家的姑娘们作为东道主,都未曾像自家这两个姑娘这般着急和齐衡套近乎。
这两个死丫头,回去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不能再这般肆意妄为。
睡眼惺忪的明兰被侍女小桃搀扶着,脚步略显踉跄地往后院席面走去。
她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倦意,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并未太过在意,只是默默地跟随着众人的脚步。
她冷眼地看着两个姐姐在齐衡面前献媚,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这平宁郡主没有当场发作,不然这局面可就更加难以收拾了。
王大娘子一开始还未察觉出气氛的异样,后知后觉终于发现气氛不对了。
眼看平宁郡主打完招呼就走了,她很快在刘妈妈的提示下搞清了状况。
她顿时怒火中烧,心中暗骂,林噙霜那个贱人养的女儿居然当着平宁郡主的面 “勾引” 人家儿子?
而且连累如儿也跟着去丢人!真是岂有此理!这徐府可是华儿未来的婆家!
这华儿以后嫁过来,怕是要被人家嘲笑盛家不懂礼数了。
她咬着牙,暗暗发誓,回头一定要和林噙霜那个贱人好好算账,绝不能轻易放过她。
徐子建作为徐家家主,深知自己此时必须出面解决这些尴尬事情。
他面带微笑,朝着盛宏、盛长柏等男宾客热情地招呼道:“盛叔父、长柏、长枫表弟,晏相公和欧阳学士来了,我便把你们安排到旁边这桌可好?
至于姑祖母和叔母以及几位表姐表妹,就由母亲带领着前往席面!”
徐子建说完,还偷偷朝盛华眨了眨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抚与默契。
盛华微微点头,一场小风波算是暂时平息。
……
徐府院里,一座大戏台横跨内外院,气势恢宏。
戏台的装饰精美绝伦,雕梁画栋,五彩的绸缎随风飘舞,仿若仙境一般。
四司六局那边精心请来的江南的南曲戏班子,主要是在后院表演。
那戏班子的演员们皆身着华丽的戏服,妆容精致,一颦一笑皆韵味十足。
前院则请来了一个叫做百戏的杂技团。
杂技团的艺人们个个身怀绝技,他们的主要表演项目是上芊、索倒立、踢瓶等表演。
只见那艺人在绳索之上如履平地,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引得众人阵阵惊呼;踢瓶表演时,艺人用脚巧妙地控制着瓶子,使其在空中飞舞旋转,却又稳稳不落,让人叹为观止。
戏班子在台上唱的正是《苏秦衣锦还乡记》。
想当年徐子建母子几人如同丧家之犬离开了汴京,受尽了冷眼与屈辱。
如今,徐子建让这南曲戏班唱这个曲子,心中满是扬眉吐气之意。
他深知,今日这宴会过后,通过这参加徐府宴会的妇人们必定会将今日的事情宣扬出去。
汴京虽大,可官宦圈子却并不大,这等八卦之事想必会传到康家和王家人耳中。
这徐家宴会,说白了就是徐子建的个人新闻发布会,意味着他徐子建重新卷土重来回汴京了,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徐家已然今非昔比。
男客这边没有使用花里胡哨的曲水流觞,而是采用传统长桌。
徐子建作为东道主坐在宴席主桌上,他宛如一颗璀璨的明星,散发着自信与威严。
他举起酒杯,朝着众人致谢道:“今日多谢诸位出席我徐府乔迁之宴!徐某先干为敬!”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回荡在整个宴席之中。
“好干杯!” 众人纷纷响应,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满饮!”
“敬公明贤弟!”
“敬公明贤侄!”
……
下座众人也纷纷举起酒杯,脸上洋溢着笑容,或是恭敬,或是友善。
按照身份尊卑坐在主座左下方的桌子正是代表鲁国公府的曹景休和曹盖、代表英国公府的嫡子张靖、代表齐国公府的齐衡、工部尚书晏殊父子、礼部侍郎欧阳修父子、代表副相的文家嫡子文琳、宁远侯府嫡长子顾廷熠兄弟、判三班院曾巩、尚书台鉴盛宏父子、开封府参军录市苏家父子。
这些人皆是汴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的到来,足以证明徐子建在汴京中的人脉与威望。
他们或身着华丽的华服,绣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身份地位;或一袭儒雅的长衫,风度翩翩,透着文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