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我很善
“或许什么?”
孙老沉吟片刻,开口道:“或许是被刺激了吧,”
看着眼神懵懂的女人,他难得的有了点怜悯之心,抬眸看向陈最,“要治吗?”
“好治吗?”
孙老摇摇头,“有点难,”
“孩子肯定是不能生了,或许能治治身子,能让她多活几年...”
明熙皱眉问道:“什么意思?她活不长?”
“呵,你以为那些虎狼之药是怎么伤身子的,”
提到这些腌臜之物,孙老眼底闪过嫌恶,“这都是古时候,宅子里的阴私之物,看着不损伤身体,但内里早就坏了,一般....活不过而立之年,”
“怎么会有这种药,”
孙老笑笑:“当然有,药能治人,也能害人,”
“她身上的味道怎么回事...”
相比她能活多久,陈最更关心这个。
“味道?”
孙老凑到她手腕边嗅了嗅,“没什么味道啊,”
陈最挑了挑眉,“有时候....她身上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香,”
“哦,你说的有时候,是指晚上吧,”
孙老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种地方出来的,能是什么...无非是从小服用,或者泡一种药浴,能让人在动情时散发香味,也是助兴的腌臜之物,”
“有害吗?”
“相比于她被喂的虎狼之药,不算什么,”
陈最:“我问的是对我有害吗,”
孙老翻了个白眼,“说了是助兴,平常一点味都闻不到,特定的时候才散发...取悦男人用的东西,”
“你又不让她给你生孩子,对你能有什么害,你是一点损失都没有,”
“哦,那就好....”
孙老又哼了一声:“她这个身体生不出孩子,就是出现奇迹,生出来了,那孩子绝大可能是个畸形,”
陈最笑笑:“嗯,知道了,”
不能生孩子,那这女的可以随便折腾啊,连避孕药都省了。
他抬手给女人拢了拢碎发,对孙老说:“开药吧...”
孙老走到一旁,执起笔开始写字。
“给你两个方子,第一个先服用两个月,然后再用第二个....”
“能治脑子?”
孙老摇头叹息:“她的脑子一没淤血,二没损伤,”
“我没法给她开药,也根本无从下手....”
“只能给她开调理身体的药...或许身体变好,脑子就清醒了呢,”
他看向陈最,“你刚才不是还说她不是傻子吗,”
“啧....”
陈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扔给他,“给你,”
他牵着女孩的手腕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孙老打开瓶子,凑到鼻尖嗅了嗅,激动的笑起来,“好东西啊,呵呵呵,哎,臭小子,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陈最摆摆手。
“臭小子,就知道藏着掖着,”
走出侧院,明熙看向陈最,“你准备怎么办?”
陈最轻笑:“我这不是让人开药了吗,”
“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淡淡扬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人很善良,”
明熙呵呵。
陈最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呵呵什么呵呵,”
“一个买回来的女人,我给她开药看病,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你觉得她被别人买走,能有这种待遇?”
“那日跟我竞拍的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德行,”
他拍了拍女人的头,“她若是落到他们手里,嗤,肯定沦为泄欲的工具,”
“会好心的给她治病?”
明熙斜着看了他一眼,“你买回来,不是为了泄欲?”
陈最轻笑:“可这就是她的命运....”
“相比之下,落到我手里,她的下场会更好些,”
留在他身边,只需要伺候他自己,若是落到别人手里,被扔到会所,那怕是要千人枕万人席了。
明熙深吸一口气,闷声低头,“我说不过你,”
“我说的事实,你当然反驳不了,”
回院途中,遇到了正在聊天的一群人,慕容宴礼回头看到陈最,他笑着挥挥手。
“呦,聿珩身边那个小美人哪来的?”
慕容屹尧轻笑:“拍卖会拍下来的,”
“拍卖会的女人,质量这么高吗? ”盯着阿奴上下打量,慕容宴礼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那我能买几个回去,当我会所的台柱子,”
“这样的,可遇不可求,”
慕容屹尧啧啧摇头:“而且聿珩买亏了,这女的是个傻子,”
“啊...傻子?”
慕容宴礼:“这也看不出来啊,长得好看不就行了,”
他搂住慕容屹尧的肩膀,小声嘀咕:“再有拍卖的时候,帮我弄点,”
“你歌舞厅缺人?”
慕容宴礼:“我会所开业了之后,肯定需要大量的女人,”
他往后瞥了一眼,“最好都是这种质量的,”
“帮帮哥,”
慕容宴礼再次搂住他的肩膀。
“行行行,知道了,”
慕容屹尧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遇到合适的会给你留下的,”
“嘿嘿,谢啦兄弟,”
陈最笑了一声,“你那会所,三年内可开不了业...”
刚打完地基,还没开始盖呢,倒先码起人了。
慕容宴礼:“你懂什么,按照你说的高雅、神秘,会所里的人都得提前培训,哎呀,我有个超级牛掰的想法,等做的差不多了再告诉你,”
陈最淡淡挑眉。
他扭头跟众人提议:
“去看看爷爷?”
“行啊,”
陈最招来了一个女佣人,指着一旁的阿奴说道:“你带一会儿她,”
“少爷,我要去厨房帮忙,”
“带着她去,教教她简单的饭菜,午时把人送回我院里就行,”
“是,”
佣人抬眸看了一眼阿奴,触及到她不似成年人的眼神,很有眼色的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离开。
陈最拽住了准备离开的明熙,“干嘛去?”
“你们不是去看慕容爷爷吗,我就不去了,”
“不去拜见长辈,这就是你的礼仪?”
陈最这句话,让明熙的脚步顿住,犹豫片刻,还是跟在他身后。
来到慕容恪的院子,里面已经挤满了人,慕容暨白朝几人摆摆手,“爷爷聊的时间够久了,你们下午再过来,”
“孙老来看过吗?”
慕容暨白点了点头,“在里面呢....”
陈最转身,“那就下午再来,哥几个,打球去?”
慕容宴礼应和着,“走啊,我刚才就想去后院转转,”
“屹尧,后院那么大的地方,能打高尔夫吗...”
“能倒是能,就是没有球洞,”
“哎,无所谓,打着玩嘛,”
来到后院的草坪上,陈最在球架上拿起一个足球,一脚踢进草坪中央。
慕容砚熙走到两侧的遮阳棚下,悠悠的靠在躺椅上,侧眸看了一眼慕容淮之,“怎么不上去活动活动,”
慕容淮之:“懒得动....”
他又看向另一侧摆弄画板的慕容言让,“又画?”
“嗯,老师让勤加练习,”
慕容淮之笑了一声,“言让的画,我看已经传神了,咱家搞不好还能出个有名的画家,”
慕容砚熙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盯着慕容言让的眼神逐渐深邃。
他装若无意的问道:“怎么没见威廉家的那个小舅舅?”
慕容言让的手微顿,随即连笔画下来,淡笑开口:“应该在忙吧,”
“哦,”
阳光洒在翠绿的草坪上,微风轻拂,草叶随风摇曳,脚下的足球在草地上滚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陈最等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矫健,足球在他们脚下灵活地传递,没一会就出了汗,汗水在额头上闪烁,在草地上肆意的运动奔跑、大笑、酣畅淋漓。
不负青春年少。
午饭过后,众人来了慕容恪院里。
此刻,慕容明姝正陪着二老吃饭。
陈最看了一眼他们的饭菜,比小饭厅的精致多了,他坐在饭桌前,“给我拿双筷子,我再吃点,”
慕容宴礼轻笑:“你没吃饱?”
“还能吃的下,”
“让他吃吧,我们出去聊,”
慕容恪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来到客厅,看到明熙没跟上,也没说什么。
虞归晚把陈最喜欢吃的菜放在他面前,笑着说:“真没吃饱?”
陈最笑了笑,“尝尝您这儿的饭菜有什么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的,都是一个厨子,”
她看向明熙,“真俊的小伙,你朋友?”
陈最点点头,冲明熙招招手,“过来打个招呼,叫虞奶奶,”
“虞奶奶好,”
虞归晚站起身,含笑拉着明熙走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闲聊了起来,“孩子...你成年了吗,”
“没,今年十六,”
她摸了摸他的肩膀,“呦,有点瘦啊,要多吃点,”
盯着她慈祥的面容,明熙心底酸了酸,眼底泛起波澜,有些想奶奶了。
听着虞归晚的一句句温和的话语,他尊重的一句句回应着。
声音温和又有耐心。
陈最吃完了一盘的尖椒牛肉,放下筷子,看了一眼佣人,“收了吧,”
他走向虞归晚,在她身旁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
虞归晚有些好奇,“外面这么热闹,你怎么不出去,”
陈最倒了一杯茶,凑到唇边喝了一口后,随后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刚吃饱,喝杯茶压一压再出去,”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懂他在这里磨蹭什么。
但她也没追问,扭头接着跟明熙聊了起来。
“....我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
虞归晚爱怜的看着他,更加慈爱的用手拍了拍他的手。
明熙垂头,这双手,跟记忆里奶奶的手很像,很瘦,皮肤有些松弛,上面有深浅不一的老年斑,像是岁月随手洒下的墨点。
但触感却细腻又温润,带着满满的爱意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