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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一脸颓色的慕容砚熙从里面走出来。

陈最轻笑:“你一夜没睡?”

“床有股味儿...”

“那是洗衣粉的味道...这就证明床单被套是刚洗的,你瞎讲究什么...”

慕容砚熙懒得跟他解释,摆摆手,“走吧...”

退了房间钥匙,走出宾馆。

陈最看向他,“事也办完了...不然你先回去?”

“等你大舅的人来了再说,”

怎么都得见一面,要不然失了礼数。

陈最笑着点点头,“那上车吧...我们去医院等着...”

他扭头看向慕容砚熙,“医院,你总不会膈应了吧,”

得到的是一个白眼,“医院那地方,才是细菌最多的...”

陈最:“.....哥啊,听我的,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你这样以后咋结婚生孩子啊...”

慕容砚熙幽幽扫了他一眼,“开车门...”

陈最无奈的拉开车门,等他上车后又将车门关上。

来到部队医院,慕容砚熙没下车的时候,脑袋后仰闭目养神。

“那你先坐着,我进去看看,”

“嗯,”

陈最下车后,他吩咐道:“看着点,有什么情况喊醒我,”

前面坐着的两人应下,“是...”

走进医院找到凌霄,陈最问道:“顾裴司怎么样了...”

“昨晚上发烧了,医生治疗之后,好多了...,”

陈最扫了一眼病房里的人,轻啧:“真没用...”

这么点伤就能发烧。

他是因为一路折腾,被风吹感冒了。

凌霄揉了揉鼻尖,没敢开口。

陈最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扔给他一把车钥匙,“去把我外公的车开过来,”

白慎言所在的军区距离广市不算远,白知亭应该一会儿就能到。

凌霄刚把军车停在医院门口,就看到另一辆军车开了过来,想到应该是白家人,就站在原地等着。

白知亭不认识凌霄,但他认识白老爷子这辆车。

他上前,“聿珩的人?”

凌霄点头,“是,三爷在二楼等您...”

“哦好,”

白知亭内心暗笑:聿珩牛啊,这都混成三爷了。

陈最看到走廊尽头的身影,收回交叠的双腿,站起身,笑着看向他,“来的挺早...”

白知亭上前搂住他的肩膀,笑着开口:“我爹本来打算昨晚挂断电话就让我来的,还是我妈一巴掌唤醒了他仅剩的一点父爱,”

毕竟开夜车不安全。

陈最玩味勾唇:“哦,大舅的家庭地位这么低?”

白知亭轻啧:“至少他还有点家庭地位,你哥我...才是那个家里最没有地位的...”

父爱母爱就只有一点点,还都是在双方彼此提醒的情况下才能唤醒。

“顾裴司在病房呢,刚才我看他醒了,你进去问问他到底啥情况...”

白知亭扫了一眼病房,“行,我进去看看...”

跟顾裴司了解了一下情况,他走出病房,对陈最说:“没啥大事,我打个电话就行,”

在医院借了个电话,给顾裴司的组员们联系上之后,他跟陈最走出了医院。

慕容砚熙从车上下来,走向两人。

白知亭脚步顿住,“这是...”

陈最介绍道:“慕容家的堂哥,慕容砚熙...”

“砚熙,这是我大舅家的表兄,白知亭...”

“你好...”

慕容砚熙伸出手与他交握了一下,“你好....”

陈最挑了挑眉,他没戴手套。

两个性格不同的年轻人,站在医院门口寒暄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不同的身影与气质。

白知亭没了在陈最面前的随意。

变的谦虚有礼,博学多闻。

跟慕容砚熙聊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显摆着自己的才学,听的陈最别扭死了。

他一手揽住一人的肩膀,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位兄弟,没话说也没必要扯这么远吧,”

白知亭无语的给了他一肘击,“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都对,但你说的砚熙都听不懂,他又不是部队当兵的,”

陈最笑着看向慕容砚熙,“就送到这儿吧,你先回去..”

慕容砚熙:“不着急,也该请表兄吃个午饭...”

白知亭:“我来请....”

陈最翻了个白眼,“你一夜没睡,别折腾了...而且这地方你也不能久待,回去吧,心意表兄领了...”

他看向白知亭,挑眉问:“是不是啊,知亭表兄,”

“咳...”

白知亭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装,尴尬的点点头,“对,都是兄弟,我们年轻人就别做这些表面功夫了,以后有机会再吃饭也行,”

说完他又关心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没睡好,可是身体不适?后面就是医院...”

慕容砚熙轻声一笑:“说来惭愧,我有些认床,”

“啊,这...”、

白知亭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的毛病,他下意识的想问:“那你出门都要带着床吗...”

了解他性子的陈最扯了他一下,看向慕容砚熙,“回去吧,一路小心,”

慕容砚熙没再矫情,冲白知亭微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已经忍很久了。

白知亭看到车飞速离开,有些纳闷,“他干嘛这么着急,”

陈最勾唇:“或许去擦手了吧,”

“擦手?为什么擦手...”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总不能说是因为跟他握了手,所以需要擦手吧。

陈最斜睨了他一眼,“现在去哪?”

“回家啊...”

“好,”

他看向凌霄,“把秦诏喊过来,跟着我们一块回去...”

白知亭笑着搂上他的肩膀,“给我带礼物了没...”

“嗯,”

看到秦诏开的小货车,白知亭惊讶的瞪大双眼,“这里面都是礼物?”

“大部分是...”

白知亭无奈失笑,抬抬手,“先回家吧,”

坐上车后,他开口道,“二叔说近来京市风向不太对,可能会恢复高考,已经让家里的孩子开始复习了...”

陈最看向他,“那你呢?你也要考?”

“至少得考个军校,有学历在部队上晋升也有用...”

“嗯,”

白知亭往后看了一眼,“你这车可不能进大院,太夸张了,会被人说闲话的...”

陈最:“那你给我找个院子,把车停进去...”

“停哪都不安全,你这东西还得找人看着,不然容易被偷...你说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陈最啧了一声:“我又没偷没抢,这些东西还违规啊...”

白知亭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你去港都这件事,本身就是违规行为啊我的弟弟...”

“我又不是公职人员...”

“我们是啊,”

他叹了口气,“大院的那些婶子们,传播闲话的能力很强的,你带这么多好东西过去...会引人眼红的...随便谁告个状,就是个麻烦...”

“大舅妈在吗?”

“昨晚上在,但她有紧急任务,半夜就离开了...”

陈最轻嗤:“那我让秦诏直接回京了...”

“反正给你的礼物你也不敢要...”

白知亭扭头看他,“你给我带的什么?手表?衣服?”

“差不多吧,”

他笑了,“那我还真无福消受,拿了也只能偷摸看...还真没穿戴的机会...”

途经一个人多的路口,白知亭减缓车速,笑着看向陈最,“不过哥谢谢你,”

“跑那么远的地方还惦记着哥...”

陈最嗤了一声:“前面省道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