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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宁立即反驳:“不是,你别瞎想,她们是我的亲人朋友而已。”

谢容面色缓和了点。

他暂退一步。“你可以不去吴州,但也不能离开江宁,这是我的底线,你再多说一句我不爱听的,我现在就把你弄晕了带走。”

“为什么?你不是说江宁不安全了……”

谢容薄薄的唇紧抿,略将视线从她眸眼移开,片刻才沉道:“京城的人来江宁是另有目的,不过以防万一,你暂且随我去吴州避一避风头为好。”

吴州江宁一带有他的眼线。

他疯了才会放她走。

锦宁才不听他的了。

“所以那群人根本不是谢韫派来的,你骗我。”天知道她都要吓死了,他装模作样的就是为了骗她去吴州,锦宁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样和谢韫有什么分别?”

谢容抓住她的胳膊,嗓音泛冷:“你拿我和他相比?我可曾蓄意谋害血亲,可曾伤过身边无辜人的性命?我在你眼中竟还不如那等卑鄙小人,还是,在你心里依旧念着他!”

他明显听不得她提谢韫。

锦宁说过那句气话后大抵也是有些后悔嘴瓢,他忠臣强将,自然比谢韫正义的多,她不该污了他名讳。

她垂眸,推了推他的手:“放开,我答应你不走了还不成吗,我回江宁。”

谢容眸色却丝毫没有缓和,阴沉沉的盯着她:“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说。”

“……没有,我又不是受虐狂。”

她若说有,他指不定真怒得发起疯来把她怎么样呢。

谢容面色几番晦暗,也不知是信没信,松开了她的胳膊,转而握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锦宁挣扎地抽回手,他倒也真的放开了她。

她揉了揉手腕,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走出林子。

谢容慢步跟随在她一侧,态度有了几分软和:“我不逼你什么,只要你不离开,只要能让我偶尔看到你就满足了。”

锦宁没有回应。

他都退一步了,她没必要再把话说绝,因为真激怒了他,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他只要不干涉她的生活,就随他怎么样吧。

几人又回了江宁,不过临近城门时竟下起了阵雨。

回到住处时候已经不早了,白日热闹的街道此时寂寥无人,夜色中的细密雨幕尤显冷凉。

她们新盘下的店铺是宽敞的两层小楼,三人住在二楼。

锦宁踩着木阶上去,走到半道脚步放慢,扭头看向楼下。

谢容在门口,湘玉怯怯地好心递去擦水的棉巾,他淡淡撇去一眼无声拒绝。

雨不大,但他赶了一路马车,自然被雨淋到。

他不接湘玉给的棉巾,就站在门旁看着锦宁上楼。

两人目光陡然一对上,他顿了顿,被雨打湿的玄黑身影在微弱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寂,竟怪可怜的,他对她出声道:“那我便走了,你早些休息,这几日别做生意了,也尽量别出门。”

话落,他转身,可外面还下着雨。

“等等,”身后有声音传来,他身形猛一停顿,便停到锦宁又说,“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要是不嫌弃,就在店里将就歇一晚。”

谢容面向着雨幕。

斜风吹过,细密的雨雾湿了他冷峻的眉眼。

他压下翘起的嘴角,回过身,望着她点了点头:“好。”

锦宁抿了抿唇,面色有点复杂,没再说什么上了楼。

她回到房里收拾了下,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褥和她自制的棉花枕头,这时湘玉跑了进来,锦宁看到她觉得正好,抱着被子塞过去:“玉玉,帮忙把这些送去楼下吧,辛苦你。”

湘玉瞬间明白什么,却连连后退。

“我不行不行!”

“你自己送去吧,我看到谢将军就心慌慌怕怕的,他肯定也不高兴让我送。”

“你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

“是不会吃我,”湘玉突然一脸笑嘻嘻的欠揍样,“哦~姐姐在害怕,因为他会吃了你。”

“……”锦宁有点无奈。

这孩子可能开窍了。

夜里藏被窝里研究春宫图被她看到过一次。

她还是怀念那个纯洁的小玉玉。

“不帮忙就走开走开。”锦宁打发她让路,湘玉却凑过脸来,挤眉弄眼问,“姐姐,你为什么留谢将军住宿啊,你会不会再喜欢上谢将军?”

锦宁冷不防一愣,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抱着被子,短暂安静了会像是不置可否。

几秒后,温温吞吞道:“若他真能改掉偏执强横的性子,大抵是忍不住喜欢的。”

湘玉睁大了眼。

谢容如今在她眼里是救命恩人,他脾性也变化的比从前‘温和’多了,若他们能在一块她也是高兴的。

锦宁如此说,她心里头有了数。

看来俩人离‘破镜重圆’不远了。她要不要暗示一下谢将军让他给点力?

……

锦宁抱着被子和枕头送去楼下。

可楼下竟没了人,她将被子搁在旁边矮桌上,外面雨这一会竟然就停了,她环顾一圈见不到人,有些疑惑,难不成他走了?

这一楼还有两个房间,不过都堆放着杂物和纸花。

“谢容?”她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可后方突然传来些动静。

那是一楼后门,门外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里是她搭的温室小花园和一个平时做饭的厨房。

锦宁往后门那走,离得进了,她好像听到了点水声,可雨不是停了,哪来的声音?

她推开虚虚掩着的门。

雨停,乌云也散了去,圆月仿佛洗过一般,挂在顶空比往日还要明亮。

借着洒下来的月光,她看到了谢容。

也看清他站在外面,光着上半身冲洗。

他肤色不如谢韫白皙,是完全不同的硬朗精壮,水珠滚落肌理有力的腹部,沿着线条分明的人鱼线,没入裤腰。

锦宁有些僵住。

而他这一刻转过脸向她投来视线。

他没说话,脸上也不见什么表情,只静静看着她,凸起的喉结明显,赤裸的胸膛因着呼吸而微微起伏。

锦宁回过神,慌忙避身走开。

她没管那些被褥,回了房间,默念佛家清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