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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飞”大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一个绿色光点。

那绿色光点闪烁的位置正是他们现在所处的沐光塔。

“两位施主请看,这个光点代表了贫僧。

而这个红色光点......”

修长干净的手指往旁边轻轻一滑:“就是我那师侄所在。”

皓日法王定睛去看那红点闪烁的地方。

“凤仪宫!”

皇后甄氏所住的宫殿。

怎么会在凤仪宫?

难不成是甄氏......

跟那绑匪里应外合,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弄进皇宫里?

皓日法王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我现在就带人去将贼人抓出来!”

说罢,皓日法王腾的一下站起身。

“慢着!”

圣子拦住他:“凤仪宫是皇后的宫殿,我们不可擅闯。”

他们虽是玄门中人,但此刻却是身在皇宫。

那便要守皇宫的规矩。

倘若今日,他们大张旗鼓的擅闯皇后宫殿,那无异当面打皇后的脸。

皇后是皇帝挚爱,打皇后的脸,那就是打皇帝的脸。

皇帝就是再信奉明光教,被这般蔑视皇位,也得对他们起杀心。

这么多年,他们明光教之所以能跟皇室相安无事,就是有分寸,非必要,从不插手皇室中事。

皓日法王也反应过来,重新坐下,沉思了一会儿道:

“那我便带人潜入凤仪宫,悄悄将人带出来?”

小小一个凤仪宫,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去并不是一件难事。

圣子想了一下,缓缓摇头道:

“不妥。

冥神宫的人既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事,修为必是不俗。

你能瞒过凤仪宫的人,却瞒不过冥神宫的人。

一旦被发现,你们必会起冲突。

那就会被凤仪宫的人发现是我们明光教之人。”

得,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明抢不行,暗偷也不行。

反正是他们明光教的人就是不行!

那该怎么办?

等等,明光教的人不行,那不是明光教的人呢?

皓日法王倏地抬头看向“鸿飞”大师。

恰好看见圣子又笑眯眯的给“鸿飞”大师倒了一杯茶:

“不知大师可愿相助?”

“鸿飞”大师有些为难:

“贫僧本就是为救师侄而来,自是愿意相助。

只是今日有诸多人看见贫僧进了沐光塔,就不怕日后牵连到你们?”

圣子笑道:

“就像大师所说,您是为了救师侄而来。

那您探查到师侄消息,做出任何举动都合情合理。

况且,今日之前,我们明光教本来就跟大师互不相识,不是吗?”

“鸿飞”大师懂了,意思就是出事自己背,他们明光教就是一个被骗被利用的小可怜。

“鸿飞”大师举杯,笑:“圣子所说有理。”

圣子也举杯,笑:“有劳大师。”

......

是夜,凉风习习,吹散了白日里的燥热。

耶律兀欲在宫女的伺候下洗完澡,仅着一身轻薄的里衣从浴室出来。

同样穿着轻薄睡裙的女子,背对着他,正在桌边忙活着什么。

一头细黑浓密的长发如瀑般垂下,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更衬得她腰肢纤细,身形曼妙。

耶律兀欲挥退其他侍女,放轻脚步走到女子身后,然后猛然一把抱住了女子。

“啊!”

女子惊叫了一声,转头见是熟悉的人,嗔笑道:

“陛下,您吓到妾身了......”

耶律兀欲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偏转,然后在上面“吧唧”亲了一下。

“香君别怕,这里是皇宫,是你的凤仪宫,有重重侍卫守护着,以后都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闻言,容颜绝世的女子却轻蹙了双眉,叹息一声道:

“不瞒陛下,自入了皇宫,妾身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妾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慌慌的,很是不安。”

耶律兀欲眸中一暗,他知道这种不安是什么。

虽然,他不断告诉自己,他已经是大辽的皇帝了。

是大辽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没有人可以再对他不敬。

可是......

就像怀中之人所说的,他还是会不安。

他深深知晓,这种不安是手中力量不足引起的。

他迫切的需要足够的力量来巩固自己手中的权力。

可......

触目所及,皆是他人的“力量”。

虎视眈眈着,甚至玩味嘲笑着......

那些目光让他时时如坐针毡。

见身后人没说话,女子缓缓转身,依靠在耶律兀欲胸膛上,听着他“砰砰”的心跳,继续道:

“陛下的心跳声真有力啊......

每每听到陛下的心跳声,妾身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耶律兀欲的心就像是融化的糖块,又软又甜。

他抱紧了怀中的女子,道:

“香君,不是梦。

我成了大辽的皇帝,而你是大辽的皇后。”

两人甜甜蜜蜜的拥抱了一会儿,女子退出耶律兀欲的怀抱,拉着他往床边走去。

边走边问道:

“听闻陛下又招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等人议事了,可是朝中又发生大事了?”

说到这个,耶律兀欲眸色又沉了沉:

“无碍,不过是些没了主人的狗,狂吠几声好引人瞩目罢了。”

女子也不是那等无知的人,瞬间就明了了:

“是述律太后的人?

她不是已经承认了您的皇位吗?

为何还要指使人闹事?”

耶律兀欲冷笑了以声:

“我这位祖母可不是那等轻易认输的人。

当日,那是情势所逼,她不得不妥协。

如今,即便我将她囚禁在行宫中,她还是有办法勾连以前的旧臣,足见她的根基之深。”

“这......妾身听说,朝中大臣们其实都挺看不惯她的心狠手辣的,为何还愿意听她调遣?”

耶律兀欲揽着女子在床边坐下,道:

“香君有所不知。

大辽的朝堂虽然表面上是我们在管,但其实暗地里还有一股力量。

这股力量一直在隐秘的操纵着整个朝堂。

目前,那股力量还并未为我所用。”

“陛下说的可是明......唔?!”

女子的话说了一半,就被耶律兀欲捂住了嘴巴。

“不可说,不可说,会被听到的。”

耳边压低的声音让女子瞬间眼露惊恐。

陛下什么意思?

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何会被听到?

又被谁听到?

那不成是......

女子拉住耶律另一只手,在他手心写下一个“鬼”字。

耶律兀欲看完,顿觉好笑。

见女子一双漂亮的眸子恐惧又狐疑的四处打量着,不由伸出一根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是鬼,宫里有明尊布下的阵法。

任何邪祟都进不来,你且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女子长舒一口气,抚着怦怦直跳的心口道:

“一想到我们所有一切都被那些看不见的东西窥视着,妾身就觉得瘆得慌。”

缓了一会儿,她好奇问道:

“那位明尊本事当真那么厉害吗?”

耶律兀欲揽着她的肩头轻拍,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

“自然厉害。”

据他所知,这位明尊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

太祖父在的时候,他在。

祖父在的时候,他在。

父亲在的时候,他在。

现在轮到他继承皇位了,他还在。

他曾经猜测过,那张“明尊”的面具下是不是也已经换过不少人。

毕竟,虽然“明尊”寡言少语,但他还是能感觉出来。

每位“明尊”的性格都有细微的不同。

行事手段也有细微差别。

现在的这位“明尊”他最是看不透。

“对了,陛下,妾身有个好东西,要送给陛下。”

“哦?是什么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