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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诸事皆宜。

恒王府收到了宫里递来的吉服,是陈景瑞接下来的。试吉服的时候,全家人都在。

陈燕昭坐在宋听冬的膝头上,期待着等陈景檀换好衣服出来。

陈景檀的身影从内室伸出一角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禁坐直了。只有恒王见怪不怪,还是那个闲适的姿势倚在椅子上,手里捏了把瓜子,磕的悄无声息——声音太大会被宋听冬白眼,他不太敢。

宋听冬打量半晌,不太满意地说:“腰身还能再收一些,阿檀的腰细,这下更衬得阿檀瘦了。”

陈景瑞反驳:“差不多了,娘,大哥是册封世子,不是去跟那些宗族贵女相亲见面。再说了,皇室中人谁不知道大哥瘦啊,也无需在他们面前装样子。”

陈燕昭也附和:“还要塞东西进去呢,不然就要被人看出来了。”

她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没听懂。宋听冬只以为她的意思是,册封那天冷,要在吉服里面多加件衣服,还不能让众人看出来。她这么想着,也没有细问陈燕昭。

可陈景檀的眼神却闪烁几下。他确实有在吉服里面藏刀剑的念头。

听他们讨论了半晌始终没说话的恒王拍拍手上的瓜子皮,说:“哎呀,就是走个过场,这身吉服以后也没有穿的机会,没必要这么仔细。”

陈景镕清了清嗓子,皱着眉头问道:“我怎么听太傅说,今年外邦会有观礼?”

陈景焕更疑惑,他猛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问:“我怎么没听见?”

“哦,太傅倒是提过一嘴,给你上课的时候你睡着了,睡得太香,太傅没忍心喊你起来。”陈景镕瞥他一眼,略有些无奈。

“大哥,我能去吗?你册封的时候能抱着我吗?”陈燕昭仰起头来,天真地问。

陈景檀低声笑了笑,拒绝了陈燕昭主动的求抱:“不行,昭儿。册封是大事,不能由着性子乱来的。”

陈燕昭的手松下去,似是有些遗憾。

“好吧,只要昭儿能跟着就好。”

陈景檀顿时觉得不对劲,他不管不顾蹲下身,看着陈燕昭的眼睛,关切地问:“昭儿是不是有什么预感?还是说,又做什么不好的梦了?”

陈燕昭不是个粘人的孩子,尤其不粘陈景檀,因为她知道陈景檀跟任何一个哥哥都不一样,他身不由己的事太多,是唯一一个不能纵着自己性子来的。

她今日如此反常,反而让陈景檀警惕起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才让陈燕昭如此粘人。

陈燕昭却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递给陈景檀:“没有啊,大哥,娘说,册封最重要了。”

册封,是对陈景檀地位和身份的认可,他将来是恒王府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在宋听冬眼里,这件事可以排得上陈景檀人生中最重要之事的榜首,就连婚事都得往后靠。

陈景檀显然不信,他若有所思地攥攥陈燕昭的手,承诺道:“到时候大哥一定让你坐最前面,行不行?”

“嗯!”她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这倒是让陈景檀的心放下去了些。

最终那身吉服还是没有改动,陈景檀说是怕麻烦,没让送回宫里重新改。而且,他在内侧,发现了一个暗兜。

皇祖父的意思,昭然若揭,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十日后,正月十五,册封大典。

就像陈景镕的太傅听说的那样,异邦来的使臣居然也坐在其中观礼。他们声称自己的国度从来没有如此繁文缛节,所以想见见世面。皇上应允了,甚至还让礼官将他们的位置排在最前面、最接近自己的地方。

接了圣旨,走到皇上面前的时候,陈景檀迅速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燕昭直勾勾盯着那边看,抱着她的陈景瑞逗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大哥,怎么看的这样出神?”

“大哥的剑呢?”陈燕昭忽然抬头,问。

她问的太突兀,陈景瑞还愣了一下。他很快反应过来,朝殿外指了指:“大典不许带兵器进来,他的剑放在殿外了。”

他以为陈燕昭是怕那柄镶了珍珠的剑被人偷走,于是宽慰道:“放心,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恒王世子的剑,没人敢偷的。”

陈燕昭却重重摇摇头。她紧张的抿着唇角,眉心也微微蹙着。陈景檀离那群人更近了,她猛地拍了陈景瑞的膝头一把:“二哥,殿中太闷,想出去透口气。”

大典冗长乏味,又因为殿里长久不断的点着地龙,虽然暖和,却十分憋闷,大人尚且可以忍一忍,但小孩子却不会,觉得难受便直接说。

陈景瑞心疼妹妹,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带着陈燕昭从第一排溜了出去。

皇上的眼神在他们兄妹身上一顿,多少有些不快,但碍着今日之事至关重要,没有发作,只是又悄悄给恒王记了一笔。

溜出来之后,陈燕昭抓着陈景瑞就往放着陈景檀佩剑的偏殿跑。陈景瑞不明所以,怕她摔着,也赶紧跑起来跟上。

“大哥的剑呢!”陈燕昭一把推开沉重的殿门,这举动让身后的陈景瑞都不免咂舌。

他没想到,陈燕昭小小的身子居然隐藏着如此能量,见她吃力无比,他赶紧上手帮忙,推开门之后两步窜进殿中,将剑从衣裳里翻出来。

“给大哥!”她的表情实在太不同寻常,一时间陈景瑞被她吓到,什么都不敢细问,只能照做。

他们跑回大殿的时候,里面正传来短兵相接之声。

陈景檀手里握着一柄手掌长的短剑,一脸的凝重。

吉服已经不再整齐,宽袍大袖甚至有些阻滞他的动作。他死死护住身后的皇上,而殿外,大拨侍卫正在往此处赶。

陈景瑞下意识就远远将佩剑丢过去,陈景檀沉着脸,反手接住了。

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接住了。抛出去的瞬间,陈景瑞心里也没底,但看陈景檀稳稳接住,他的心也落了下去。

看那异邦使臣的身法,还不如陈景檀呢,他一点都不担心兄长落了下风。

不过到底是兄弟心有灵犀,还是陈景檀深藏不露,他不好说。

陈燕昭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出了口气:“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