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十百千万...”
我掰开手指头，数到第八根手指头。
内心突然一阵激动。
心跳在这一刻都在疯狂加速。
“千万？”
我已经不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而是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什么车，多少量啊。
利润能分我几千万？
葵青码头之前也运过车。
渔佬和张炳哲，一起从东瀛搞来了十几辆凌志。
香江，南粤一带叫凌志。
而在内陆则是叫雷克萨斯。
十几辆车，最后分到我们手里的也就不到一百万。
没办法，这车的利润就这么多。
从海上来，如果只是在香江卖掉也就罢了。
毕竟不用怎么大改动。
但如果卖到内陆，这车的方向盘位置，就得大改动。
总之非常的麻烦。
所以我一直，对于水车生意，其实提不了太多的兴趣。
与其提心吊胆，既要担心车被查。
又要担心销量改装等一系列的麻烦问题。
倒不如，坐拥码头，我就收个过路费。
薄利多销，大到汽车，小到家电手表。
只要是水货，从我码头上过，我都能分一杯羹。
捞偏门就是这样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从别人手指头缝里面找东西吃。
“怎么看你的表情，不太相信啊。”
杨广禄笑呵呵的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你做的生意，肯定是中间商的掮客生意，赚的是介绍费。
我不信你在香江，只认识我一条线路。”
杨广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当然有别的水路，只不过咱俩熟悉嘛。你是觉得，我不太可能给你这么多钱，是吗？”
我嗯了一声。
承认没啥好丢人的。
水车生意的利润，如果是那些，掌握一手资源的公司，那自然是丰厚的。
但是中间商，尤其是，我这种只是行个方便。
借用一下码头靠岸，不需要提供任何资源，不需要掌握半点技术的捞偏门来说。
我的利润，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是的，中间商不配赚这么多钱。”
杨广禄拿出来了自己的雪茄盒。
抽出来一根古巴雪茄。
他捏着雪茄头，用力的晃了晃。
将烟叶晃动的更为贴合之后，他将雪茄的一头剪掉。
然后拿出打火机，先在雪茄表层燃烧了一遍。
让整个雪茄升温烤炙之后，再点燃递给我。
“来尝一口，正儿八经的古巴货。”
我接过来，轻轻摇晃了一下，放进嘴里。
吧嗒吧嗒抽了两口。
雪茄这东西，我一直是抽不惯的。
不喜欢这辛辣的口味。
甚至还有一点臭烘烘的气味。
但是杨广禄却是抽的津津有味：“在古巴哈瓦那，这玩意儿一根也就十美刀，到了香江，翻了十倍。为什么？因为是从海上过来的。
正经机场，酒店，雪茄室有没有这东西？
当然有啦，但不管如何，它的成本价，就是十美刀。
雪茄工人赚几块，种植烟草的赚几块。但剩下的钱谁赚了？
当然是供货商了。”
我轻笑一声：“这是最基础的商业逻辑。”
“对的嘛，我要和你谈的当然也是最基础的商业逻辑。
的确，不管是奔驰宝马，还是法拉利兰博基尼，这些昂贵的名车，一次也就顶多运送几十辆而已。
但是，如果这是一门长期生意，每一船出了十几辆豪车，还有几十，甚至上百辆普通车呢？这生意，你感兴趣吗？”
当杨广禄说完这番话的时候。
我立刻盘算出来了，他是什么心思了。
他想用我的码头，作为水车上岸的第一站。
我眯起眼睛：“我需要考虑考虑，你也知道，水货这一门生意，不光是我一个人在做。”
杨广禄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我不会等你太久的哦。”
他轻笑着抽了一口雪茄，又喝了一口凉茶。
我和他这一顿凉茶，喝了两个多小时。
等我再回到酒店。
却得知邓枝瑾已经离开了濠江。
与她一起离开的还有李圣世。
去向不明，行踪成谜。
我突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因为这一趟濠江之行，不光腥风血雨，甚至还有些魔幻。
我带着，方杰和张炳哲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
何菲琼找到了我。
“陆先生，这趟濠江之行，你应该会留下深刻印象的吧。”
她走向我的时候，主动伸出手来与我打招呼。
我也象征性，礼貌的伸出手来给了她一个回应。
随后何菲琼递上了一张名片给我。
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
“有空再来濠江玩，我亲自招待。”
我笑了笑：“好说，只可惜，香江没什么玩的。不过你要是去了，我也会好好招待你的。”
“很期待呢。”何菲琼轻笑一声。
随后给了一个永利的筹码。
我拿在手里把玩。
一旁的张炳哲看到之后，立刻面露出些许的惊骇：“好家伙，葡京的贵宾VIp卡，何小姐出手好大方，这是把您当真朋友来交了。”
我听说过葡京有贵宾VIp。
我拿在手里，轻轻的筹码。
和葡京其他的筹码不一样，上面金镶玉一样，外边有一圈金色。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比酒店里面其他的筹码更重一些。
随后何菲琼说道：“这里面有二十万的额度，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结交朋友，二十万出手的确是有些寒酸了，何先生期待您下次来，玩的开心。”
何菲琼的眉宇间是散发着一种英气的。
她礼貌一笑。
我就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了。
纵然是不喜欢牌桌上面的游戏。
却还是把筹码给收了起来。
“好的，一定再来光顾。”
...
何菲琼的客套结束，我们坐上了回香江的轮船。
濠江三天。
风云变幻。
我差点把命留在这里。
回到香江，第一时间来到了卡拉oK的装修现场。
虽然如今名字还没想好，但是整个工程进度没有怠慢。
不在濠江的这段日子，白眉帮我打理着所有生意。
他告诉我，和记最近很安分。
没有闹事，也没有来找麻烦。
其他社团也都风平浪静。
临近九七，这种风平浪静，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这是一九九五年的初夏。
香江的气温比往日热的更早一些。
我的所有生意都在逐渐展开，我答应了杨广禄。
打算涉足水车生意。
电影也已经杀青，进入到后期阶段。
预计秋天上映。
卡拉oK的装修工程也已经进入尾声。
那个时候，尖东的大富豪是香江最出名的场子。
我是北方来的，粤语都说不标准。
这风头我不敢随意去抢。
纵然整个油尖旺都知道，我的卡拉oK是踩着和记的脸面建起来的。
可我还是选择低调了一些。
给卡拉oK取名为君悦会。
开业那天，我站在二楼摇晃红酒。
白眉风风火火的走过来，对我说：“召哥，你最好下去看看，有个不速之客来了。”
我愣住：“谁？和记的？”
白眉摇头：“不是，大富豪。”
我愣住：“大富豪卡拉oK的人？”
白眉否认：“不，是香江那个最臭名昭着的大富豪，张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