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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死亡方程式 > 第115章 对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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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里外外已经把房间的大致情况摸个清楚的圆脸小警员眉头紧皱,瞅着地上那一团团燃皱成灰烬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这个康可弄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到底是想干什么?”

傅绍言绕着那几团灰烬来回看了几圈,最终在其中铜盆装着的一簇旁边停下来,四处看看,找了根插肉串的签子,随后在盆里来回扒拉了起来。

随着拨弄的动作开始,一样东西随着签子的来回拨弄而逐渐显现了出来。

“是个本!”肖遥站得近,看清东西是什么后赶紧招呼旁边的圆脸递手套,圆脸也给力,这边肖遥的手才伸过来,那边他就已经摇到了手套递到了肖遥手里。

使劲儿朝手套里吹了一口气后,肖遥一边带一边征求傅绍言的意见:“傅神,我拿了?”

“拿吧。”傅绍言答话的时候,身体也配合地朝旁边让了让,可当他看见肖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时,又不忘鼓励他可以大胆点。

“这咋大胆啊,万一一个不小心碰坏了可能的证据……”说话都有颤音的肖遥还在那儿玩排雷现场,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来了个神助攻,那只手不光迫使他直接把盆里的本子挑了出来,还让本子掉在了地上。

肖遥人都麻了,在试图解释无果后竟发现傅绍言没事人似的直接拿起了那个烧到一半的本子,甚至连个手套都没戴。

“苟、Golden……”肖遥被这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整个人直接僵硬地杵在那儿,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他这么干的直接结果就是站起来的傅绍言被堵死了去路,没办法,只好伸手环住肖遥精细的腰,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

平时总以一种斯文做派示人的傅绍言还是头回在众人面前“发力”,这一招使出来瞬间让所有人都惊了,肖遥更是张大嘴巴傻子似的呆在那儿,愣愣看着傅绍言翻开那本烧毁了一个大角的硬壳日记本。

“Golden……你……”

“这个是康可故意留下的,没必要戴手套。”

“故意留下的?”肖遥原本还在好奇傅绍言怎么就有那么壮的体格子,这下好了,注意力瞬间就被新发现给吸引走了。

圆溜溜的脑袋从咯吱窝下面往里探,刁钻的角度让傅绍言不得不分出精神和他解释。

“刚刚那些灰的灼烧程度你看到了,基本是达到了完全燃烧,而这个本子明明是压在最下面的,却有近2\/3保存完好,说明康可在施火前给它做了一定的保护。”说完怕肖遥不信,他直接把本子翻过来,用指甲尖揪住本壳上一块焦黑的黏着物说就是这个。

肖遥一副开了眼的样子,整个人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神问道:“那她为什么这么做?”

想烧的东西还要故意留下,总不会是为了给他们留线索吧?

“她的确是在给我们留线索。”眼睛飞速在本子上略了几眼,傅绍言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说。

肖遥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笑,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傅神,你这么笑我怎么感觉毛毛的……”

“那也比不过这个女人做的事来得可怕。”估计是不想再看本子上的内容了,傅绍言直接把东西塞给了肖遥,自己则继续绕着房间开始一圈圈找了起来。

肖遥呆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说好的看看本子上的内容,傅绍言为什么又不看了。

“你看不看?你不看我看看?”

还在思考的肖遥看着凑到身边的那颗脑袋,保持着惊愕状态的嘴巴立马闭了起来,身子一扭,直接不给对方留半点抢夺的机会。

“谁说我不看了,我看!”好脾气的人也知道护食了,肖遥胳膊一横,直接在自己和圆脸之间购置出半个手臂的距离,“别离我那么近,我看完你再看。”

“别啊,都是同志,一起看,一起看。”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好歹算是把本子又摊开了,而在一旁四处踅摸着东西的傅绍言则一边观察着房间里的陈设,一边听着两个年轻人在那儿骂骂咧咧,至于骂的内容不用想也知道,是骂康可的。

那个女人确实狠到足够让他们这些公职人员去骂,因为那个本子上写的并没什么涉及某些秘密的东西,反倒是康可,似乎是笃定了警方不会发现她的问题,或者说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找到什么证据,于是就把之前朝闫洁泼过的那些脏水原封不动地通过日记的形式又朝闫洁泼了一回,比如陷害陪睡,再比如项目夺功,甚至刚刚随手翻的两下间,他还看到康可对闫洁写的留言,内容么,无外乎是让她别再欺负自己,更希望这次的“幕后黑手”别再吓唬她了,她什么都没做过。

“如果我们没在这次火灾现场堵着她,她这个完美受害人的人设怕是就要这么立稳了。”在这间装神弄鬼的房间里没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傅绍言又回到了客厅,在那里,吓得精神都有些错乱的房东还在拼命地发光发热,试图靠指认自己的家具原本在哪儿现在又在哪儿来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从这件事发生到现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不应该把那些线索全部清理干净的。”弯腰打开墙角的壁橱,在确认里面只有几包零食外,傅绍言打了个电话给郑植。

“老郑,康可的家那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骂骂咧咧的头疼,郑植似乎正为什么事情闹心着,听见他问直接重重喘了一声,说老傅,“康可这个女人准备得未免太详细了,她在公司留的那个住址在半个月前就退租了,后面之所以会在那里住是因为她付了一笔钱给后头的租客,这个女人……”

郑植的口气听上去就透着股情绪,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的傅绍言并没在意,反而问起康可自己的房产。

“像你说的,她干到公司这个层面,已经有了买房的实力,所以我们找了房管处的同事,确定这家伙之前曾经买过一处住房,不过她买的这个时间你恐怕想不到。”

“是闫洁出事前?”

电话那头一声叹息,郑植边踢石子边不开心。

“老傅啊老傅,你就不能猜不着一回?你这么的我真没办法开心了……”

郑植的郁闷跃然于电话线上,让被心事弄得偶尔失神的傅绍言难得有了笑意,他一手握着电话,眼睛在四周看看,确定没人站在特别近的地方,这才敲敲手旁的箱子,就势将拉链拉开了些,以便箱子里的邢霏能更加清晰地听见他们的谈话。

“这是好事。”他说。

“哪好了?”郑植没好气地回,天知道因为这个案子他都多少天没睡个囫囵觉了,这会儿胡子拉碴不说,刚才又被局长勒令了一把,日子真难过啊,对着手机撇嘴的郑植长叹一声,又挑着眉瞥向手机的方向,“说啊,哪儿好了,现在除非是那种可以抓住那两个家伙的消息,否则没法我真没法好,也没法开心。”

孩子气式的发言顺着听筒细碎地泄出来,让箱子里听见只言片语的邢霏也忍不住在办案的紧张气氛里得到了一丝的放松,不过话说回来,她也好奇傅绍言说的这个好事究竟好在哪里。

心意相通过的两个人即便这会儿已经“划清了界限”,可彼此的情绪也好、感知也罢,有什么变化都是可以察觉到的,所以哪怕此时的邢霏没说一句话,傅绍言也没了卖关子的心情,他拉着箱子,缓步走到这间住房北面的那扇窗前,借着夜色仔细打量着对面那栋楼。

“康可和闫洁爸妈住的这栋居民楼位置在小区最南侧,试想一下,如果我是那个想为闫洁报仇的人,是会放任一个有足够能力为自己善后脱罪的女人在外面自由通行,还是会选一个合适的位置时刻观察她的一静一动?”

“你的意思是……”能走到刑警队长这个职位,郑植的脑力自然是够的,没等傅绍言把话说完,他就已经get到了对方的意思,当即一拍大腿,接着傅绍言的话往下说,“如果康可真是闫洁死因的始作俑者,我是嫌犯,我肯定恨不得时刻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我这就派人对你们所在位置对面那栋楼开展排查,奶奶的,这家伙胆子是真大,居然真跑到那里去了!”

说着,激动过头的郑植直接挂了电话,只留下欲言又止的傅绍言和从箱缝里露出半个眼睛看向外面的邢霏在那儿彼此对望。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局面的傅绍言扬了扬手机,“估计是睡眠不足导致的痴呆老年,这个点儿做排查估计会挨打。”

说完,又发现自己的话有误,于是抿抿嘴就开始琢磨着如何找补,可惜失恋的人真的嘴笨得不行,傅绍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说点什么,倒是邢霏戳了戳箱子的内壁,问起他之前说过的话:“你说的改造箱子,能让外面看不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