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姜黎黎并不同情王大拿。
王大拿在公司的人缘不好，总喜欢占便宜，抢客户也从来不手软。
扭过头又喜欢跟同事哭诉她家穷，老公不争气，全指着她一个人赚钱。
可以说，大家刚刚扶她一把，都是因为同情。
李艾撇了撇嘴，“真这么穷，换个老公不就得了，找个一起赚钱，雇保姆照顾孩子，不比现在强？”
“小小年纪，别去掺这蹚婚姻的浑水了，快回去工作。”姜黎黎推了推她，“等会儿我做出来的稿子你精修。”
她刚习惯了用左手，但左手的灵敏度还不是很高，有些地方不能完美的修整。
李艾脾气虽然大大咧咧，但做事挺细，交给她精修一边还能让她学不少东西。
这两个月以来，她们配合的倒是挺顺的。
姜黎黎埋头苦干，继续工作。
一个小时后，李艾突然又跑过来，连蹦带跳的，“黎黎姐！接了个大单，有客户打电话过来，点明让你设计房子！”
“是吗？”姜黎黎有些意外。
她这两个月接的单，都是自己去拉关系跑来的。
打电话到设计公司找她的，是头一回。
何况，还是个大单。
“问好地址了吗？联系方式留了？”
李艾连连点头，“我已经加了微信，客户把定位发给我了，咱们什么时候去量尺，提前跟客户说！”
姜黎黎看了看时间，“这样吧，下午我一个人去量，你把钱女士这套房子的设计图修出来。”
工作越来越多，她们只能分工合作。
“行。”李艾说完，往灭绝师太办公室看了一眼，“王大拿刚刚出来了，据说经理给她几天带薪的假期，让她回家整顿好再来。”
姜黎黎不意外，灭绝师太这个名字其实并不符合经理的内心。
经理是个懂人情世故，并且挺心软的人。
中午，姜黎黎与李艾在公司吃了一份盒饭，就让李艾把位置发到她手机上，她准备乘公交过去。
到了楼下，她点开位置才发现，那是一片去年刚交付的别墅。
价值千万。
她停下，给李艾打电话，“确定位置没有发错吗？”
“没有啊！”李艾毫不犹豫地说，“我直接转发给你的，怎么样？惊喜了吧？我刚刚看到那地方也惊喜，这单下来我们能赚不少吧！”
姜黎黎一点儿也不高兴，“客户叫什么名字，留的电话是什么？”
李艾翻开手机又看了看才说，“姓赵，是一位女士，电话是138——”
名字电话都陌生。
“怎么了？”李艾反问。
“没事，我先过去看看，你把客户姓名和联系方式，发给我。”姜黎黎挂电话，招手拦车。
别墅区是没有公交车的，她索性打车过去。
抵达目的地后，她进入别墅区内，找到具体哪一栋，她摁响了门铃。
很快，房门被打开，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穿着黑色衬衫黑色不过膝的短裙，无框眼镜下一双眼睛睿智又精明。
“姜设计师吧？”赵女士打开门，侧身让姜黎黎进来，“你一个人来的？”
“嗯。”姜黎黎走进来，打量着这套房子，“赵小姐是准备自住还是婚房？喜欢什么风格？”
房子是精装房，价值不菲。
赵女士跟在姜黎黎后面说，“这是欧风，我不喜欢，你设计个中式风格的吧，全砸了，不怕贵只要材质好、外观好看就行。”
姜黎黎停下来，将目光从房子转移到赵女士身上，“赵小姐，您是做什么的？”
“商业人员。”赵女士回答。
“是秘书还是助理。”姜黎黎又问。
“秘书。”赵女士依旧是回答。
姜黎黎静默数秒，歉意的笑了笑，“抱歉，赵小姐，您这套别墅我装修不了。”
闻言，赵女士面露差异，“你说什么？”
“我刚做设计师没多久，接不了这么大的单，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姜黎黎转身朝别墅门口走去。
赵女士快步追上来，“你还没接，怎么就知道做不了？送上门的钱，你还不要？”
姜黎黎双手插兜，看着挡在面前的女人，“赵小姐，您的老板姓傅吧。”
“……”赵女士一噎。
“这房子我真设计不了。”姜黎黎确定了，这房子是傅行琛的。
天上不会掉馅饼。
之前在蕴蓝，是苏封尘暗中出手她才接到博雅苑两居室的房子设计。
后来那些别墅单子，都是傅行琛与苏封尘送过来的。
依照这房子的咖位，她真的不够格接这样的单。
傅行琛想干什么？她拧了拧眉，继续朝门口走。
一只脚刚踏出门口，又被突然出现的一双皮鞋，硬生生的逼回来。
姜黎黎面前突然打下一道阴影，她眼皮一跳，迅速收回脚。
“怎么？”傅行琛出现的毫无征兆，气势依旧如虹，“姜设计师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
赵女士见傅行琛来了，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姜黎黎和傅行琛。
姜黎黎真不知道傅行琛要干什么，她盯着他，半晌索性直接说，“我怎么样你看不明白吗？不想跟你有任何的接触，也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任何事情！”
“你这么介意，理苏封尘干什么？”傅行琛逼逼紧逼，“骚扰你的人，是我调查清楚的，你请他吃饭？”
他是为了这点儿小事儿来的？
这不符合他的脾气，至少在姜黎黎眼里的他，都不会为了这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原因，而干这种事情。
“我没求着你调查。”姜黎黎清可见底的眼眸看着他，“傅行琛，我们的关系算不上朋友，见面都没有说话的必要。”
傅行琛眉头拧的极深，“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到久城来，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偌大的别墅内，两人声音空旷回荡，荡回来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击着姜黎黎的心，击的她烦躁不已。
她好看的眉眼亦是渐渐蹙起，“傅行琛，你有病吧！”
婚都离了，他来要个解释？这反射弧长的过分，要求也很莫名！
再晚一些，她搞不好都结婚生子了，带着老公和孩子还要被他问：你为什么和我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