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牙齿!
确切地说,是三颗断牙。
由于上面的血污变黑,第一眼还没认出来,但很快我就看出这是三颗被打断的牙齿,其中一颗明显还是门牙。
小梦很好奇地将一颗牙齿捡起来拿在手里研究,明显还没看出是什么东西。
“是牙齿,被打断的牙齿!”
我才一说,他就像是捏着火炭一般,赶忙将手中的断牙给扔在地上,嘴里嘟囔着真他妈的秽气。
回头扫视着墙壁上飞溅的血迹,以及地面上一滩一滩,刚刚没看出来是什么的污渍,我知道这是血迹。
明显清洗过但没清洗干净的血迹,随着踩踏以及空气的氧化变黑了,心情顿时说不出的沉重。
黑园区,果真黑。
这房间,明显就是用来收拾那些不听话的人。
搞不好,这房间内早就被弄死过不少人。
一想到这个,心头更是控制不住的一阵慌。
时间,一点一点点走过。
我们三人凑在窗前,眼巴巴遥望着外面的情况。
“这尼玛活脱脱和监狱差不多啊,这么高的墙,很难出去!”小梦骂骂咧咧,语气带着很明显的急躁。
来之前,还想着找到机会就逃出去。
但现实情况,给了我们当头一棒。
即便从当前这栋楼里面逃出去又能如何呢?
外面墙更高,出口还有持枪的安保,除非是能悄无声息地将高墙给凿通,否则不可能逃得出去。
但是,我记得进来时有注意到,高墙每隔一段位置就装有一个摄像头,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就地完成一切。
天快黑下来时,门被打开,进来两个三十多岁的人,两人都很胖,顶着一个很大的啤酒肚。
“过来,蹲下!”
头发有些像爆炸头的胖子抬手指着前方,我们不敢反抗,乖乖地走到两人面前蹲下。
“说说吧,到这边来多久了?”
另外一个是寸头的胖子开口,明显是要了解我们的情况。
刚刚等待的过程中,我们三人就分析了情况,想要不被收拾,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任何要求都乖乖配合。
因此,我们都很配合地将大概情况给说出来。
等了解完我们的情况后,爆炸头介绍说叫他彪哥,寸头则叫狮子,两人是这个公司的大组长,下面分别有三个小组。
彪哥说,既然来了,最好是听话,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好是不要回嘴,否则就要帮忙长记性。
每个周只要按时完成业绩目标,就能享受到不一样的待遇,甚至要是开出大客户,还能得到奖励。
反之,要是没能完成业绩,自然是要遭受惩罚。
具体如何惩罚,根据完成的业绩量定。
由于我到这边来的时间比较久,彪哥准备将我弄到他下面的组上,阿良和小梦则去狮子组上。
等彪哥说完,问我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由于不清楚情况,我也不敢贸然多问什么,但小梦明显很自信,自以为只要低头就可以套近乎,忽然站起身说:“哥,我……”
嘭!
小梦才刚张口,直接就被狮子一脚踹翻。
他之前才被人贩子给收拾了一顿,身体都还没好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又挨了狮子一脚,趴在地上就惨嚎起来。
狮子并未就此罢休,他冲到小梦跟前,朝着他肚子上就是一脚,直接踢得他全身颤抖,喉咙里咯咯的想叫出声都叫不出。
然后,狮子一脚踩在他脸上,恶狠狠地呵斥道:“老子让你起来了吗?”
“让你蹲着,你就给我好好地蹲着,我要是没说起来,你就给我一直蹲着!”
“这里可不是你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活动必须听指挥,听到没有?”
尽管知道这是刻意给我们的下马威,小梦直接被杀鸡儆猴,但我小腿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明明一眼就看得出来小梦本身就有伤,狮子还是该踢就踢,该踩就踩,说明根本就没将他的命放在心上,搞死了就搞死了。
小梦艰难地哼了哼后,狮子这才松开脚回到彪哥旁边。
“过来,蹲好!”
小梦挣扎了好几下,才慢慢地爬到我们身边蹲好,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也不知是疼还是被真的吓到了。
彪哥笑了笑,抬手指着窗外,说:“看到那条河没有?”
“那就是湄公河!”
“不听话,搞死了,那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随后,彪哥看着我说:“你跟我走!”
下楼的路上,我一个字不敢多说,默默跟着。
彪哥却主动问我之前做过些什么项目。
我就说精聊,色播,微交都接触过。
他问我赚到了钱没,我说赚到了,但都被花得差不多了。
本想借此机会好好和彪哥聊聊,像小梦说那样,只要和高管搭上关系,能减少被收拾的概率。
但彪哥问了这么两句就没再问什么,我也不敢多说话,因为摸不清这些人的习性,担心万一多说两句忽然被打,得不偿失。
办公室在二楼,有好几间,里面都有人在办公
进入其中一间后,里面有六张办公桌,办公桌四周都坐着不少人,但每一张办公桌旁,都有一个人站着,环绕办公桌走动,像是在巡逻。
彪哥将我带到办公室最里面的桌子旁。
其余桌子每张桌子四周总计有六七个人,这张桌子则只有四个人坐着。
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纹身直接纹到脖子上的年轻人见我们靠近,立马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彪哥。
彪哥嗯了一声,看着我说:“蚊子,这是新来的,安排给你吧!”
“是个老手,做过精聊和微交,可以直接上手!”
蚊子立马笑哈哈地说:“感谢彪哥照顾。”
彪哥客套两句后,语气忽然一变,说:“有好的资源我都给你了,你小子赶快将小组业绩给我弄起来,别给我丢脸!”
“当前所有小组中,就你小组业绩最差。”
蚊子点头哈腰,说一定会更用心,抓紧时间将业绩搞起来。
彪哥走后,蚊子指着一个空椅子让我过去坐下,紧跟着就拿来两个手机扔在我面前,说:“既然是老手,我也就不教你了,我们小组做的是精聊,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随后,他指着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男说:“有什么不熟悉的问老董,他会告诉你!”
我赶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蚊子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回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下,自顾玩手机。
什么是残酷,这就是残酷。
其余公司,第一天到,基本都会给休息,明天再慢慢熟悉流程。
这黑园区,根本就不给休息的时间,到了就直接让上手。
这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算什么残酷。
更残酷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