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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

【好家伙,第一次见大师被拒之门外。】

【潇潇支棱起来啊!怎么那个男的说两句话她就不信大师了?】

【也可以理解,那毕竟是潇潇继父,到底比大师亲,相比之下,她当然听她继父的话。】

【可她是成年人,有判断是非的能力。】

【那个男的说的话让我极度不适。】

【讲真,我觉得他在cpu潇潇。】

【只有我担心狗子吗?】

【迟一分钟,狗子就多一分危险,大师,你快想想办法吧!】

“别急,”姜练盯着屏幕:“黑豆还能撑几个小时,至于潇潇,她会做出自己的判断。”

几分钟后。

叮!

【狗儿要听狗儿歌申请与您视频连线。】

姜练眉头一挑:“来了。”

视频再度接通,另一半屏幕却是灰黑一片。

那头窸窸窣窣响了一会儿,潇潇压得极低的声音才响起:“大师,刚才对不起,我叔叔他不许我相信这些,但我还是决定相信你,你能继续帮我找黑豆吗?”

姜练笑着:“当然。”

“太好了!”潇潇有些欢喜:“大师,现在我该怎么做?”

“你要和你继父一起出门吗?”

“是的,”潇潇道:“章叔叔说虐狗者心理阴暗,都是危险的人,他担心我遇到他们。”

“找理由与他分开,”姜练道:“我已经知道黑豆在哪里了,和他分开以后,我会为你引路。”

屏幕那头明显愣了一下,接着无比雀跃:“大师!你真的找到黑豆了?”

“潇潇?”章叔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没换好衣服吗?”

喜悦褪去,潇潇手忙脚乱地戴好蓝牙耳机、拎起包,起身朝外走去。

“叔叔,走吧。”害怕手机的秘密被发现,潇潇有些忐忑。

但章先生显然没有想到潇潇会忤逆他的决定,赞许地看了看潇潇的穿搭,随即满意地点头:“好。”

小区附近已经被他们找了个遍,再怎么绕圈子,也只是重复走过的路。

想到姜大师的话,潇潇更加心不在焉。

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章叔叔,她想了个由头:“叔叔,我好像中暑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章先生满眼担忧:“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潇潇忙摆手:“回去多喝点水睡一觉就好,这几天为了黑豆的事情,我都没有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

章先生欣慰一笑:“潇潇长大了,走,我送你回去。”

潇潇瞳孔一缩:“叔叔,真的不用,麻烦你再帮我找找黑豆吧,早点找到,我也能早点放心。还有……你回来的时候帮我买点药吧,顺便打包一份酸汤鱼,好吗?”

潇潇的请求似乎取悦到了章先生,他轻轻一笑,答应了。

重获自由,潇潇不缓不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直到拐了弯儿,她才轻声道:“大师,黑豆在哪里?”

姜练面无表情:“继续往家走。”

潇潇不明所以,却还是遵照。

直到进入单元楼,姜练的声音再次响起:“去你家的地下储物室。”

潇潇脚步一顿,颇为疑惑:“大师,我家没有地下室。”

“有的,”姜练道:“从楼梯下到负一层往左拐,右手边第三件就是。”

半信半疑的潇潇打开手电筒,找到了那间小屋。

屋门只宽一米,青绿色的门布满灰尘,但门上的小锁及锁附近却十分干净——有人常来这里。

除此之外,便是门框左上角极为干净。

也许,钥匙在那里。

这么想着,潇潇伸手探了过去。

冰凉的触感传来,她心头一震,随即立刻拿下钥匙打开小门。

属于狗的独特味道扑面而来。

手电筒一晃,潇潇喜极而泣。

黑豆真的在这里!

跑过去一看,潇潇又觉晴天霹雳。

黑豆身上布满污血,原本油亮的毛发干枯暗淡,被污血染成一缕一缕。

耳朵被生生从中间撕开,化脓的伤口引来了蝇虫。

左眼眼皮被利器竖着划开,无力地向下耷拉着。

最让人难过的是,从潇潇开门到蹲在黑豆身边为止,黑豆动也不动。

就像死了一样。

潇潇心疼又害怕地摸上黑豆的身体。

干瘦、僵硬,没有一丝生机。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簌簌而下:“大师,黑豆死了。”

“它没死,”姜练道:“你仔细摸摸,它的身体还有些温度。”

潇潇闻言立刻伸向黑豆肚子。

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有温度!

黑豆真的没死!

她立刻把包包腾空,小心翼翼地把黑豆抱进去。

而后,快步离开。

直到把黑豆交到医生手中,神经紧绷的潇潇终于舒了口气。

也是这时,她才终于能静下来想想前因后果。

“大师,”她苦笑着:“叔叔就是虐待流浪动物的凶手,对吗?”

【还用问?当然是他!】

【一般人不会撕狗的耳朵、割狗的眼皮,你继父就是个大混蛋!】

【能不能报警把他抓起来啊。】

【啊?如果把人抓起来,潇潇不就破坏了这个新家庭了吗?】

【对啊,她妈妈好不容易才找到新丈夫的,反正黑豆没死,让她继父改了不就行了?】

【呦!这么善良?那祝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人。】

【什么意思?诅咒我?】

【看来你也知道好坏啊?真是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今天敢虐狗,明天就敢杀人!必须严肃处理!】

【同意!】

“他不是虐待流浪动物的凶手。”

蓦然,姜练一句话杀死了比赛。

弹幕哗然。

黑豆被囚在自家地下室,凶手只可能是自家人。

潇潇不是,潇潇的妈妈也不可能,只剩一个不赞成养黑豆的继父。

不是那个继父,还会是谁?

潇潇亦是惊愕。

只是无意识地,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一些。

她也觉得凶手是叔叔,但内心对叔叔的依赖,又让她不希望凶手是叔叔。

“那……”潇潇着急追问:“虐待流浪动物的凶手是谁?”

姜练看着她:“我想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虐待流浪动物的凶手不是章先生,但虐待黑豆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