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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当着叶慎,她脱光了。

阮星潋倒也不是那嘴硬的人,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那我以前确实很喜欢他。”

“……”叶慎的眉毛稍稍挑高了,“嗯?”

“现在不喜欢了。”

阮星潋说,“但看见薛暮廷这样,我居然还不好受。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对薛暮廷还没完全脱敏。”叶慎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因为,你还是个人。”

阮星潋把眼泪擦干了,吸吸鼻子说,“我不是个人,还能是条狗啊,你这话说的。”

叶慎勾唇,没有反驳,只是笑得意味深长,“只要是人类,就会有感情,何况你给薛暮廷当舔狗那么多年,哪怕不爱了好歹还有习惯呢,看见他会难受,这是自然,不用太强迫自己。”

阮星潋觉得叶慎虽然是个医生,救死扶伤,但也许本质是个无情的人也说不定。

因为他说的话总是又真实又残忍。

可是叶慎明明救了她那么多次,照理来说,妥妥是个善良的大好人,在网络热血小说篇章里,他这样的还能当上救世主呢,但为什么……

靠近叶慎,阮星潋会觉得冷。

是因为叶慎的眼底,哪怕装饰得再好,再温柔,都会保留有一分冷漠和讽刺吗。

从自己的头七现场回来,阮星潋一个人坐在叶慎家中客厅的沙发上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叶慎从二楼走下来,长手长脚,眸光冷漠,问她,“还在想薛暮廷?”

阮星潋的肩膀颤了颤,“不是,我是在想我还能做什么。”

既然还没真的死,那么就要在临死前,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痕迹。

阮星潋站起来,身上的雨水还没完全干透,但她没换衣服,只是对着叶慎鞠了一躬,“叶医生,你帮我太多次了,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我还是想回去我自己的家。”

叶慎盯着阮星潋的脸看了许久,“你自己的家?”

“嗯,就是我租的那个房子……”阮星潋说道,“总不能一直待在你这打扰你吧。”

叶慎的眼神里倒是多了些许玩味,“你要是想长住也行。”

阮星潋不知为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叶医生,您想要什么呢,我有什么可以回报您……”

开始用上“您”这个称呼,叶慎微微皱眉,似乎是觉得好玩,又似乎是有些薄怒。

阮星潋知道叶慎不是一般人,他可能是什么隐姓埋名的天才,医学界的顶尖大拿,要不然怎么能接二连三地救下她?

想想也是,否则那些有钱人也不会给叶医生这么好的条件,叶医生自然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而她一个弱女子,除了能给叶慎一些钱,还能回报叶慎什么呢?

阮星潋就算再傻,那也是成年人,一个男人这样不求回报地多次帮一个快死了的女人……还能是图什么?

她站起来,此时此刻,外面正好劈下来一道惊雷,落地炸开一团电花,一瞬间照得室内亮如白昼!

阮星潋身上的衣服还有些湿漉,她当着叶慎的面,一下一下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

咽了咽口水,女人咬住牙齿,下一秒,外套悄然落地。

叶慎的眸光骤然加深!

电闪雷鸣的雨夜,女人的声音清冷,带着些许颤抖,她说,“叶医生,都是成年人,我……我或许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不是特别缺钱的人,而我都快死了,钱对我来说也乃身外之物了,实在是没什么贵重的能够给你了,只有我这个人。”

她停顿了一下,再度咽了咽口水,也许是真有点害怕。

但她依然倔强地站在了叶慎的面前,光滑赤裸的身躯白得刺眼,还主动走上前,伸手就放在了叶慎的衣领上。

她看见叶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阮星潋,你可真漂亮啊。

男人的眼神压了下来。

阮星潋一点点解开了叶慎的衣领纽扣,替他将衬衫抽出来,又缓缓解开他的皮带,那手显然因为不熟悉男人的皮带结构有些慌乱,下一秒她放在他皮带上的手被叶慎一把捏住。

捏住,力道大得她发疼。

阮星潋抬头,对上叶慎眼里翻滚的情绪,波诡云谲又神秘危险,她恍惚了一下。

“第一次给男人解皮带?”

叶慎的声音有点沙哑。

阮星潋心慌意乱,“是的。”

“没给薛暮廷解过?”

“……我……他喝多那次,我也吃了思诺思,记不清楚了。”

“要按这里,解开,明白了吗?”

叶慎说,“你是想脱我衣服裤子然后让我和你发生性关系吗?”

阮星潋一震,当场就面色发红,何况她现在和叶慎都是衣衫不整的,画面如此香艳又如此不堪,怎么偏偏叶慎这么能把持,连说话都是冷静又直白的?

见她惊慌,叶慎乐了,笑了一下,那笑好像还有点嘲讽在内,“你觉得这能报答我?”

阮星潋抬眸,眼睛湿漉漉的,“叶医生,我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报答给你了,只有我这个人和这条命。”

面前女人的脸白皙精致,她的身体也是如此。如果她过去这样暗示薛暮廷,也许早就没有许绵绵什么事了。

阮星潋,你的美丽,是武器。

叶慎死死盯着她,眼神很凶,声音很冷,“阮星潋,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说过,我对你没有性欲。”

“叶医生,你这是拒绝我吗?”阮星潋豁出去了,那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在矜持害怕些啥呀。这要放在古代,被救这么多次,早以身相许了。

她还害羞上了!

“你,你不用顾忌我感受的,我活不长,也不在乎这些面子不面子的……”阮星潋喃喃着,“我……只要能让叶医生高兴,你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叶医生。”

叶慎伸手,放在阮星潋脖子上,歪了歪头,似乎是透过她的脖子看着别的东西,阮星潋觉得自己浑身的血管仿佛都被叶慎用眼神一根一根挑了出来,血液在血管里疯狂涌动,以至于脉搏都鼓动得厉害,她……

“你兴奋了。”

叶慎眼神好邪。

他压低声音,“阮星潋,原来你是这种货色啊?”

那一秒,阮星潋感觉到心口一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慎,刚才说出这种话的男人……

是救了自己那么多次的……叶医生吗?

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你……叶慎。

“你就算把我们两个脱得精光,然后骑在我腰上,我都不会对你有任何性欲的。”

叶慎的话跟刀子似的冲着阮星潋扎过来,过去觉得这话听着相当有理智男人的风范,现在听起来却更像是,用来嘲讽她上赶着丢人现眼。

阮星潋身体发抖,下一秒叶慎松开她,将衣服从地上捡起来,直接抛在她身上,盖住了她的上半身。

男人的语气那么平淡,不像是目睹了一个身材姣好又主动示好的女人该有的情绪,“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吧,你又流鼻血了。”

是只要情绪有些激动,她就会流鼻血了吗?

阮星潋摸了一把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脸血。

又流鼻血了,她离死不远了。

叶慎看见她的鼻血,转身就走,步伐特别迅捷,一丝留恋都没有。

他让阮星潋在他家里自己找个房间,是让她继续待下去吗?

阮星潋不知为何心里难受,看着叶慎的背影,喊了一句,“叶医生,你到底,想要什么……”

叶慎脚步没停,直接去了二楼,关上了书房的门。

叶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在整个庄园所有的房间里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阮星潋。

男人啧了一下,最后调出监控来,发现昨天夜里阮星潋根本没在他家休息,在他俩“亲密接触”以后,阮星潋一个人在大厅沉默了一会,而后收拾好自己,孤零零地走了。

她能去哪,之前租的那个老旧出租屋吗。

叶慎眯了眯眼睛,眼里掠过一丝晦暗。

******

阮星潋从自己的出租屋里醒来,雨下了一夜,到了早上却停了,她睁眼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树叶上的小水珠折射着光,暴雨过后,一切生机盎然。

当然,除了她这个快死的人。

阮星潋走到镜子前,照了一眼自己,她捏了捏自己的脸,捏出来一个笑容。

想到昨天她主动脱衣服试图“满足”叶慎,阮星潋便觉得脸上烧得慌,可是这是她为数不多可以给叶慎的筹码了,这都被拒绝了,她哪里还有面子接着在人家家里待下去呀。

阮星潋拉开家门,想去外面透透气,岂料一打开门,门外伸过来一只大手,将她直接按在了门上!

下一秒,亲吻,不,是啃咬朝着她汹涌而来,阮星潋下意识挣扎,躲开了男人的唇,身体却无法挣脱面前的男人,她还来不及遮挡自己,男人见她反抗强烈居然主动松开她了!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不同往日的是,那双眼睛里满是血丝,疲惫与绝望,愤怒与激动同时出现在他眼里,薛暮廷压迫着她,声音都嘶哑了,“阮星潋?你没死?!你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

阮星潋整个人僵在原地。

薛暮廷为什么会在她家门口……

他再度伸手,攥住了阮星潋的双臂,钳制着她,痛心疾首地大声喊着,“你是阮星潋吗?,阮星潋,你没有办法装傻的,我认得出你,你化成灰你变成鬼我也认得出你!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多伤心,阮星潋,你怎么舍得假死来骗我!”

化成灰,变成鬼,我也认得出你。

阮星潋,我过去那么多年向来都信奉冷静理智到了极点的唯物主义,可是在你死了以后,我第一次开始希望世界上有灵魂这一说法。

我宁可你化作恶鬼,来向我复仇都无所谓。

薛暮廷眼眶猩红,“你太疯了,阮星潋,你这个疯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