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指颤抖地触碰着自己半变异的脸。右半边脸已经蜕变成了完美无瑕的肌肤，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而左半边脸仍覆盖着黑色鳞片，丑陋得像是某种爬行动物。
\"为什么...这么慢...\"晓晓嘶声问道，声音中夹杂着蛇类的嘶嘶声。
\"急什么？\"小刘的声音从她肿胀的腹部传来，带着诡异的回音，\"完美的蜕变需要时间。你难道想半途而废吗？\"
晓晓的指甲不自觉地变长，在洗手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刮痕。她当然不想放弃——为了林白玉，她愿意承受任何痛苦。但镜子中那个半人半怪物的形象还是让她感到一阵恐惧。
\"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她轻声问，金色的竖瞳在镜中闪烁。
\"比你最疯狂的梦想还要美丽。\"小刘蛊惑道，\"美丽到让林白玉无法移开视线。\"
提到林白玉，晓晓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她能想象他看到自己新模样时的表情——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会因惊讶而睁大，薄唇会微微分开，然后...
\"他一定会爱上你的。\"小刘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毕竟，谁会不爱一个完美的存在呢？\"
晓晓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那个撕裂的伤口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微笑。她开始抚摸自己变异的身体，感受着新旧肌肤的差异。蜕变的部位触感异常敏锐，能感知到空气中最微弱的振动。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传来，晓晓弯下腰，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重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又...又要蜕皮了吗？\"她咬着牙问，冷汗顺着变异的半边脸滑落。
\"不，这次是感官的进化。\"小刘解释道，\"试着闭上眼睛。\"
晓晓顺从地闭上眼，立刻被涌入的信息淹没了——她能听到整栋楼里每个住户的心跳声，能闻到三条街外早餐摊的油烟味，甚至能\"看\"到隔壁王成房间里凌乱的床铺和散落的药瓶。
\"这...这太神奇了！\"她惊呼道，声音因兴奋而颤抖。
\"还有更神奇的。\"小刘低语，\"试着感知情绪。\"
晓晓集中注意力，立刻捕捉到了周围人的情绪波动——楼下老夫妇的平静满足，隔壁年轻情侣的热烈欲望，还有...王成的痛苦与焦虑。
那种焦虑如此强烈，几乎化为实体向晓晓袭来。她厌恶地皱起鼻子，王成的情绪里总是掺杂着对她的病态依恋，令人作呕。
\"他根本不爱你。\"小刘适时地在她脑海中低语，\"他只是把你当成替代品，一个填补内心空虚的玩偶。\"
晓晓的指甲再次变长，这次直接刺入了自己的手掌，但流出的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一种粘稠的黑色液体。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对王成日益增长的厌恶。
\"我恨他。\"晓晓嘶声道，声音已经完全不像人类，\"恨他看我的眼神，恨他叫我'女儿'的方式，恨他...恨他的一切。\"
\"很快你就不用再忍受了。\"小刘安抚道，\"等蜕变完成，第一个就吃掉他。想想看，他的血肉会给你带来多少能量...\"
晓晓的腹部因这个想法而蠕动起来，她能感觉到小刘在她体内兴奋地颤动。但下一秒，一阵更剧烈的疼痛袭来，她跌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啊——！\"她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后背弓起，脊柱发出可怕的断裂声。
新的变化开始了——她的脊椎正在延长，骨骼重组，皮肤下隐约可见蛇类的肌肉纹路。最痛苦的是头骨的变化，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部骨骼在移动，为某种更高级的感官结构腾出空间。
当这波痛苦终于过去，晓晓虚弱地爬回镜子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爬行动物的竖瞳，虹膜呈现出诡异的金色。而她的嘴——那个撕裂的微笑——现在可以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露出里面重新排列的、鲨鱼般的尖牙。
\"我...我不像人类了...\"晓晓颤抖着说，声音里带着恐惧和一丝诡异的兴奋。
\"你本来就不该是。\"小刘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仿佛不再是从她体内，而是直接从她脑海中响起，\"人类是低等生物，脆弱、短视、平庸。而你...你将超越这一切。\"
晓晓看着镜中的自己，恐惧渐渐被一种扭曲的自豪取代。是的，她不再普通，不再是被同学忽视的透明人，不再是王成手中的替代品。她是特别的，是注定要得到林白玉的爱的存在。
\"林白玉...\"她轻声呼唤这个名字，如同念诵咒语。
仿佛回应她的呼唤，一种新的感知能力突然觉醒——她能感觉到林白玉的存在，就像黑暗中一盏明灯。他现在在校园里，心跳平稳，情绪...带着一丝忧虑？
\"他在想我。\"晓晓痴迷地低语，金色的竖瞳因兴奋而扩大。
\"不，他在想那个贱人。\"小刘恶意地纠正道，\"那个总是缠着他的'妹妹'。\"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席卷了晓晓全身。她想起来了，那个总是用甜腻声音叫林白玉\"哥\"的女孩，那个假装纯真却处处勾引他的贱人！她的指甲暴长，在墙上留下深深的抓痕，黑色的粘液从指尖渗出，腐蚀着墙面。
\"她...不配...\"晓晓嘶声道，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蛇类的嘶鸣。
\"当然不配。\"小刘附和道，\"但你可以改变这一切。想象一下，当她消失后，林白玉会有多伤心...而那时，完美蜕变的你出现在他面前，安慰他，拥抱他...\"
晓晓的嘴角咧得更开了，那个撕裂的微笑现在几乎延伸到耳根。她开始幻想那一刻——林白玉悲伤无助，而她以完美的姿态出现，用新获得的能力抚慰他的痛苦，然后...然后他就会是她的了，永远都是。
腹部的肿胀突然加剧，晓晓痛苦地弯下腰。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成形，某种比小刘更强大、更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快了...\"小刘的声音变得遥远，\"最后的蜕变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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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成正艰难地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车流中。他的左半边身体几乎完全麻木，只能靠右手控制方向。汗水浸透了他的工作服，右眼上的伤疤因疼痛而抽搐。
\"再...再坚持一下...\"他对自己说，声音含糊不清，\"再送五单...就能给晓晓买那条裙子了...\"
路过一家高档女装店时，王成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橱窗里的一条白色连衣裙上。他想象晓晓穿上它的样子——一定很美，就像她母亲当年一样。
这个想法让王成的心脏一阵抽痛。十五年过去了，他仍然无法忘记那个女人，那个利用他、欺骗他、最后差点杀死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