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不到抽了四根儿烟,我这刚好了不到两天的嗓子就不行了,那是又干、又痒、又疼,难受的我啥都没管,起身去前厅接了杯水。
一边喝一边往回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李英华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慌慌张张的侧过脸看向西墙那边,一只手还在眼角上抹来抹去的,应该是掉眼泪了。
我不禁一阵唏嘘,她那个罔顾伦常、道德败坏的弟弟,死了还能赚她几滴答眼泪,养在身边十六七年的女儿,却得不到她一丁点的喜欢。归根究底,只因为前者是亲的,后者是捡来的。
一声不吭坐回到床上,李英华也收拾好了自己狼狈的一面,她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挺直腰板,微微仰着下颌,问道:“还有没有了?你还看出啥来了?”
“没了,老仙儿都回去了。”我一边吸溜着温水一边说道:“就这些事儿你能找人摆弄明白,都算你烧高香了,还想要啥?贪多嚼不烂。”
一抹失落的神情从李英华的脸上划过,她有些失神的说道:“是啊,没了啊。”
看见她这副模样,我故意问道:“你之前不是说我看的不准、说的不对吗?那咋还上赶着问上了呢?”
李英华没有搭茬儿,自说自话的问道:“就你刚刚说我家里那个鬼,能送走吗?我是说那种安安稳稳的送走,不能打他也不能撵他。”
我一点儿情面没留,直接开怼:“他是啥好人啊?还打不得骂不得,你干脆把他供起来得了!”
“那不然咋整!”李英华的语气既急躁又无奈,“你说的那个鬼…应该是我弟弟,他是去年没的,死在了他在外…”
似乎是话不太好说,女人深吸一口气后才接着说道:“他死在了一个女人的家里,警察去了看完之后说不是他杀,想要进一步确定得做法医鉴定,但我爸妈不同意,一方面这事儿不光彩,再一个,人都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那啥了,他们不想看到我弟弟连个全尸都没有…”
这几句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听得人都忍不住要动恻隐之心。但我却丝毫没觉得有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她会好好说人话啊!
“嘟~打住、打住,你跟我说这些干啥啊?”我态度坚决的说道:“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说你家的这些个烂眼子事儿,你得去找别人给你整,我这儿整不了。”
一听这话,李英华又酸叽上了,“咋嘀?你不能整你给我看啥啊?”
“我也没想给你看啊!”我往床头上一靠,贼拉气人的说道:“不是你自己上赶着非要我给你看的吗?那家伙我说不给你看,你是又砸门又骂街的,啧啧。”
李英华翻着白眼,两条胳膊抱在胸前,劲儿劲儿的说道:“我是觉得你看事儿看的还行,所以才问问你能不能送。你说你整不了,不能是你本事不到家吧?也是,你看事儿看得也没多准,指定是你不行。”
我‘呵呵’笑了两声,“你不用拿激将法激我,你看事儿都不是诚心看,三句话两句半都是在挑刺儿,你说你这样的,我敢帮你办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