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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魂无丧倾。”

“................”

来人不是齐铁嘴还有谁?

他那单薄的身影在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愈发突兀,他从空中极速的坠落下来,嘴唇快速的翕动,嘴里不停往外蹦各种晦涩难懂的咒语。

那咒语如同密集的雨点,语速快到让人都要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原本皎白的月光变得昏黄,光线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映照出周围阴森的环境。

周围古老的树木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它们蜿蜒扭曲,像是随时会活过来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味,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齐铁嘴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汇聚成流,从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晦涩符文的祭坛上。

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那是力量透支的迹象,可他的双手依然坚定地保持着印法的稳定,十指如同灵动的蛇,不停变换印法。

“急急如律令!”

终于,在快要碰上堇年时,他念完了最后一句。

那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而他的周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黑暗依旧如墨,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齐铁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来不及多想,他已经像一只扑火的飞蛾般朝着堇年扑去。

在扑过去的瞬间,两个人接触时,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试图护住堇年的头部。

当他和堇年的金色眼眸对视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金色的眼眸深邃,眼里却什么也没有。

对视的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暂停了。

风停止了呼啸,黑暗中的未知生物也仿佛屏住了呼吸,肢体接触的一瞬间,周围翻涌的黑雾和潮水般的力量,全部安静了下来,在一瞬间消散,像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压制。

明亮的月光洒下,如同一层银色的纱,笼罩着他们,但这看似美好的景象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祭坛上刻的符文,突兀的开始一个一个亮起来。

可是两个人却没有停下来,停在台面上,而是朝着祭坛倒去。

那祭坛本是坚硬无比,由巨大的黑色石块堆砌而成,石块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符文闪烁着与堇年眼眸如出一辙的暗金色的光芒。

然而,当两人倒下时,祭坛却像棉花般柔软,塌陷了下去,石块之间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扬起一阵尘土。

直至将两个人的身影完全吞噬,那吞噬的过程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将猎物一点点拖入黑暗的深渊。

“我.............!”

齐铁嘴想要呼喊,却发现声音像是被黑暗中的大手捂住,消散在虚无之中,什么都不剩。

祭坛上,颤颤巍巍地飘下来一片叶子,那叶子枯黄干瘪,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边缘却闪过一丝锋利的光,上面还带着点点的血迹。

刚才那令人沉迷的酮体,那些吵闹的异人、外来的闯入者,通通消失了,都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那叶子飘落的轻微声响。

仿佛这里依旧是这么安静的样子,一如千年,从未改变,只有祭坛上偶尔闪过的几丝金光,昭示着他曾来过。

....................

“啊呼!”

齐铁嘴从水中猛地抬起头来,大口喘着粗气,水珠四溅。

他突然发现他们又回到了那个浴池,周围水汽弥漫,模糊了视线。

浴池的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在齐市还没仔细闻一闻的时候,水面上突然漂浮出来一些黑色的絮状物,像是某种东西的残留。

他皱着眉,下意识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再睁开眼,哪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只有空荡荡的水面。

他咳嗽了几声,好像是才反应过来刚才被水呛着了。

一低头,自己前面的堇年已经是完全浸在水里了。

白色的发丝在水里飘扬着,像是一朵盛开在寒冰中的雪莲,面容恬静的沉睡着。

齐铁嘴看到的时候,心脏猛地一缩,被吓得差点停止跳动,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小堇年!”

他大喊一声,声音在狭小的浴室里回荡,他连忙伸手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他浑身也湿漉漉的,沾了水的黑色细软发丝贴在额头,几缕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无法掩盖他眼中的慌乱。

他将人的头抬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奇怪的是,对方的白色长发似乎是不沾水一样,依旧柔顺地垂落。

他把额头抵在人的额头前面,感受着对方微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剧烈得像是要冲出胸膛,耳边全是嗡嗡的耳鸣声。

“年年...............呼,醒一醒好吗,醒一醒............”

齐铁嘴的声音微弱,他轻轻摇晃着堇年的身体,嘴唇微微颤抖,呼吸急促而紊乱,害怕对方出了什么事。

水珠从他的脸上滑落,滴落在堇年的脸上,他紧紧盯着堇年的脸,稍微停顿了一下,立马脱了衣服垫在地上,他把人放平,双手捧着人的脸。

就差做个急救了。

所幸,堇年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焦急的心情,睫毛上下颤动着,半睁开眼。

在看见堇年睁开眼睛,露出那黑曜石般的眼眸时,齐铁嘴自己都没发现的松了一大口气,幸好幸好,要是刚才“幻境”里的那样,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害呀,你要吓死你八爷了,刚才是................年年?”

齐铁嘴瘫在地上,靠着浴池和堇年诉苦,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堇年又闭上了眼,齐铁嘴说了一半儿的话被迫打断,他揉了揉眉心。

鼻尖突然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他抬起手来一看,看着手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伤痕,有些怔愣。

他的浴室可是全方位,无死角的包好了,就连池子边上,都用防水的软垫子包好了,主打就是一个享受。

那他手上,这看起来像是被锋利的叶子割破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那真的是幻境吗..............

齐铁嘴紧了眉,哪里还敢多想,只能是改天找佛爷和二爷透个气儿,现在,还要把堇年安顿好才行。

他疾步走到翻倒筐子旁,伸手在里面迅速翻找,抽出一个浴袍,一并把筐子扶起来了,幸好里面的衣服没有掉出来,不然,他也有些崩溃了。

他眉头微皱,抱着浴袍,几步跨到堇年身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浴袍裹住堇年那几乎全部裸露着的大半个身子。

那浴袍的料子柔软,在他略显慌乱却又轻柔的动作下,服服帖帖地缠在堇年身上。

随后,他双臂微微用力,将堇年从地上抱了起来。

入手的肌肤细腻得如同上等的羊脂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肌肤下微弱的体温。

最重要的是,人很轻啊,哪里像他刚开始捞人时那般重。

哼,他就说,抱不起来一定不是他的问题!!!他哪有那么弱?!

他齐铁嘴怎么说也是有几分力气的,堇年那么轻,他怎么可能抱不起来?要是说因为在池子里,所以没弄起来,说服力也不是很强,所以,该不会是故意的,让他进去那什么诡异的“幻境”里头吧?又是谁弄的?

齐铁嘴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担忧,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堇年,脚步急促却又稳当地快步走向客房。

他脑子里思绪如麻,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脚步,每一步都迈得极快,没有一点的停顿。

他的嘴唇微微抿着,不自觉的就低头看看人醒了没。

进了客房,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转身快步走向衣柜,猛地拉开柜门,开始在里面胡乱翻找起来。

他的手在衣物间快速地翻弄着,额头上因为刚才用力过猛,甚至渗出了些许汗珠,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也顾不上擦,不一会儿,他扯出一套袍子,拿着袍子又匆忙回到床边。

他单膝跪在床边,轻柔地抬起堇年的胳膊,把袍子的袖子缓缓套上,动作轻得就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边套边小声嘀咕着:“可别冻出个好歹来。”

“这要是感冒了,好一阵估计都要不得劲儿。”

等把人安置好,他长舒一口气,随意地拖了个凳子过来,“哗啦”一声,凳子腿在地上摩擦出声响。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重重地一屁股坐下,凳子在他的体重压迫下发出“嘎吱”一声闷响。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大腿上,眼神有些空洞地盯着自己的手心,嘴唇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在他的手心处,有一道红红的划痕,那划痕就像一条狰狞的小蛇盘踞着。

之前,血珠从那划痕中渗出来,一滴一滴,像是断了线的红珠子,伤口不大,现在血是止住了,只留下几道泛着粉的痕迹,在他不算粗糙的手心上显得有些突兀。

他缓缓抬起手,凑近眼前,仔细地看着那道划痕,眉头微微皱起,眉心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只不过,他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随后,齐铁嘴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杂乱的思绪从脑海中甩出去。

他缓缓放下手,背靠着椅背,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那气息从他的口中吐出,带着一丝灼热。

他的视线逐渐从手心转移到堇年的脸上,目光先是落在堇年紧闭的双眼上,接着视线缓缓下移,看到堇年那毫无血色的嘴唇,他的嘴唇也微微颤抖了一下,恨不得现在把人叫醒,看看有什么好歹才好。

不同于他的忧愁,堇年睡在床上,睡的很香,面容安静。

..................

堇年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还残留着几分迷茫,如同被迷雾笼罩的深潭,眼前明明暗暗,好像是看见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那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脸庞略显苍白,额间几缕白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着。

他沉默着,试图起身,却感觉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酸痛难忍。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撑着床沿,想要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可刚微微拖动了一下身子,就卡住了,感觉身体似有千斤重,再也动弹不得。

他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床边,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垂落的白色长发上,发丝随着呼吸微微飘动。

不经意间,腿上传来一阵麻意,他下意识地头一歪,这才发现齐铁嘴竟压在他的身上,胳膊盘在一起,露出的半张脸都带着几分疲倦。

齐铁嘴睡得正香,双眼紧闭,因为堇年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的睫毛,也缓缓不动弹了,比堇年刚才睡的还要沉。

堇年抿了抿嘴,嘴唇微微泛白,嘴角勾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虽然不清楚八爷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他实在不太想打扰到对方。

他轻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眼里带上了些迷惑。

想着想着,堇年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那双好看的眼睛瞬间瞪大,他不是应该在洗澡吗?

那温暖的浴池,缭绕的水汽,仿佛还在眼前。

该不会是他在浴池里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八爷把他捞上来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身上也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袍子,那估计就是八爷给他换的。

堇年靠在床上歇了一会儿,等着自己呼吸平缓后,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