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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神策府某卧房内——

萱菱捂住景元的嘴与他四目相对,不对,因为景元被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故而只能三目相对。

气氛安静了好一会,景元放松下来好整以暇地用深沉的金瞳看着她,一副好好听她解释的样子。

“其实,我本来是想回客栈的房间,一不小心来你这了,你信吗?”萱菱的语气愈发牵强,解释得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景元沉思一会,无声一笑,他的呼吸打在萱菱捂住他的手掌,一瞬间她的感官被放大,变得十分敏感,痒得她赶紧收回手,却又被细心的景元一把拉过去。

“阿菱的体温似乎比平时更高,仔细一看,脸也有些红,这是怎么了?”景元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凑近观察她。

萱菱感觉身体软塌塌的,索性直接坐在他的床边,面色一言难尽道:“吃了些特辣的东西,有些难受。”

景元回忆起来了,这样的情况似乎发生过一次。

萱菱并不常和他们一起聚餐,除了白珩非要把她邀请过来,她当时吃下一口特辣的菜后,立刻便找借口离开了。

当时桌上的五人都觉得奇怪,都在想是不是惹她不开心了。可是要真是那样,她肯定不会那么快走掉,而是会留下来大发雷霆才对。

“不行,这次一定行。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缓了几秒后,萱菱重振旗鼓。

她倒也没感觉身体和力量有多不听使唤,除了脑袋有些晕乎乎和身体发热以外。

萱菱再次合拢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只大手却伸来覆盖住她的手。

景元摇摇头,温声说:“还是不要冒险了,万一传到别人家里去就不好了,就在我这歇下吧。”

萱菱张望了一下四周,可这里就一张床,两个人怎么歇?

景元笑了笑,不知为何眼底却有些落寞和脆弱,懒懒地说:“我可以将床让给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可以躺在我旁边,我绝不会越界半——”

话音未落,萱菱一下栽倒在床边,脸埋进被子里,就像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趴在床边看着她一样。

“我休息一会就好了,不用麻烦。你赶紧睡,不然天亮了。”萱菱模糊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不似往常的正经与清冷,甚至有点可爱。

景元幽深的目光盯着她柔软的发丝,手几乎要触碰到她的后背,他忍得很辛苦,喉咙艰难地滚动,最终还是克制地收回手。

“好。”

黑暗中,传来他温柔沙哑的声音。

天亮之前,为了避免彦卿出现在景元门前再次大叫,萱菱提前醒来了。

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的,早晨起来时位置似乎移动了好多,因为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景元放大的脸,就连他平稳的呼吸声都是那么清晰。

而且她的手被景元牢牢握在手中,她费了好大劲才在不弄醒他的情况下抽出手。

萱菱没叫醒他,而是赶紧溜出去假装自己没出现过。

彦卿来到神策府厨房吩咐早餐的时候,萱菱已经在厨房了,正和厨房的工作人员们聊得起劲。

“萱菱姐姐!”彦卿双眸一亮,一脸激动地向她跑过去,“将军要是知道你这么早便来和他一起吃早餐一定会很高兴的。”

“呵呵,是吗?”萱菱笑得有些尴尬。

景元出现在餐桌前显然也没想到萱菱在,他以为萱菱已经回到客栈了。

“怎么才来,茶都凉了。”萱菱与景元对视一眼,赶紧移开目光抱怨道。

“那就劳烦阿菱帮我再倒一杯热茶吧。”景元坐在彦卿和萱菱中间,他的笑容在萱菱看来很是张扬。

反正景元的早餐也不怎么喝茶,萱菱给他换回了一杯热浮羊奶。

景元压低声音凑近她道:“阿菱,昨晚的事……”

“给我忘掉。”萱菱急忙给他塞了一个小笼包。

景元的眼底是散不开的笑意,夹着她塞的包子一口一口咬着。

“是不是有些封口费什么的?”景元一脸无赖样。

“你说什么?”萱菱一把揪住他的发尾,居然跟她讨价还价。

“阿菱,痛。”景元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萱菱说完之后突然将目光投向彦卿,勾起嘴角,说:“彦卿,把你的钱给我。”

彦卿睁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包,为难地说:“彦卿这个月又买了几把宝剑,生活费已经不剩多少了。最多,只能给你一半。”

景元一脸无奈摇摇头,对彦卿说:“又买宝剑了?也罢,待会再给你一些。”

“谢谢将军!”彦卿立刻笑靥如花。

景元掩面叹息,又对萱菱说:“阿菱,我要的不是钱。”

“那你要什么?”

景元欲言又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勾唇一笑,“明日陪我一天。”

近日神策府本就事务繁多,景元根本不可能有休息的时间,所以也就是要她陪着景元或者看着景元工作一整天。

“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还不如要钱呢。”萱菱咬牙切齿。

景元仍旧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不为所动,“可以吗?”

可是这要命的一天是景元的每一天啊,心软的萱菱在景元的撒娇中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刚吃完早餐,萱菱就收到了开拓者的消息。

开拓者:在干嘛,我的菱?[爱心]

萱菱:刚吃完早餐,我的星。

开拓者:你是土象吧?回答一点也不浪漫,应该回“在想你”

萱菱:土象?那又是什么?

开拓者:是星座,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研究。

萱菱:哦。不过“在想你”也很土好吗?

开拓者:土到极致就是潮。

萱菱:婉拒了,我走的不是这个风格。

开拓者:差点忘了正事,快来长乐天打牌,三缺一。

萱菱:哪三个?

开拓者:我,青雀,椒丘。

萱菱:为什么又有椒丘?

开拓者:缘分。其实他是听说你会来才入局的。

萱菱:三月呢?你们不是一向团伙作案吗?

开拓者:哎呀,你忘了,她要被彦卿和云璃抓住学剑。

萱菱:记起来了。另请高明吧,看到椒丘我会觉得头晕,他太辣了,克我。

开拓者:椒大夫又不是辣椒,快点嘛,青雀那么期待。

萱菱:好吧,我来了。

萱菱看向景元,他也已经吃好了,似乎在等待着她说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我要去打牌了,既然是明天陪你一天,那么今天你就休想再见到我。”萱菱戏谑一笑。

景元一惊,紧咬着下唇,幽怨地说:“阿菱,你这是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