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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营帐内;

负责这次增援的张元望着牧北城巍峨的城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身旁的副将看了他一眼问道:“朝廷还没消息吗?”

张元摇摇头:“有个屁,天知道朝廷有什么打算。”

“难道朝廷真的想……”

望着副将担忧的神色,张元沉默片刻,道:“若真是如此,恐怕大乾真的要变天了。”

“怕什么?策北郡主手里不就三万人吗?”

“三万?”张元苦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镇北铁骑在她手中?”

“那又如何?”

“当年太祖皇帝起势,每每碰到鞑子骑兵都是铩羽而归,后来收编镇北铁骑后,还有败绩吗?”

这话说的那副将一时无言。

张元望着牧北城的城门,像是自言自语道:“那可是能追着鞑子骑兵打的存在,以朝廷这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兵,碰到镇北铁骑……”忽然想到前段时间,他奉旨带兵去南边剿匪时被马匪追着跑的场景,张元摇头,无奈的哭笑起来。

……

……

京城,大雨……

兵部尚书王京站在宫门的廊下,浑身已经被大雨淋湿了,静立在那里望着房檐的水幕愣愣出神。

片刻之后见到那传旨的宋公公走过来,王京整了整仪容,静静的看着他。

宋公公走到跟前,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何?”

王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

宋公公摇摇头,躬身行了一礼道:“王大人请回吧,太后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王京笑了笑,随后闭上了眼睛,良久后长叹一声,拂袖离开,那背影犹如落榜的书生,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而牧北城似乎又回到了战争状态,宵禁依旧持续,这也导致青楼酒肆之类的地方也继续闭门谢客,于非的计划也只得延后。

这天下午,于非坐在一家路边的小酒楼雅间里喝着茶,本来他想着等宵禁解了再找孙关实施第二步计划,可孙关似乎比他更急,倒是先约他在这家规模比醉仙楼差许多小酒楼密谈,虽说比不过醉仙楼的规模,不过隐蔽性倒是不错。

悠闲的喝着茶,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孙关匆匆进来,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坐在桌前相对无言。

于非忍不住先开口道:“不知孙兄弟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孙关低头望着茶水,神色有些讪讪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前段时间对大人多有冒犯,还望大人勿要放在心上。”

于非叹了口气,把茶杯放到桌上,笑道:“恐怕于兄弟不只是为了这些吧?”

孙关讪笑一声道:“果然瞒不过于大人,卑职请大人前来是想让大人为卑职讨个人情。”

“哦?是为了曾岳的事吗?”

孙关点点头:“想必于大人也听说了,卑职最近与曾大哥有些误会,卑职想着咱们三个总归是自己人,闹太僵并不太好。”

“孙兄弟说的在理,只是……”于非摇了摇头:“不说也罢。”

孙关见他欲言又止,连忙问道:“只是什么?大人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非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叹道:“此事还是不说为好,否则你二人更是要撕破脸了……”

孙关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有问题,端起茶壶亲自给于非斟上茶,笑道:“无妨,此间就你我两个人,出的你口,入得我耳绝不会说出去。”

“你勿要再问,此事我不能说。”

见于非如此,孙关心中更是起疑,不过也没再追问什么,而是让店小二上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又要了几个下酒菜和于非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孙关故意讲一些奉承的话说,于非虽然嘴上谦虚,可那表情还是受用的。

孙关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带着讨好的笑给他又倒了一杯酒。

很快,于非似乎是醉了,低着头望着桌子神情似乎有些呆滞。

孙关见差不多了,忽然问道:“不知究竟是何事,连大人都不敢说?”

于非“啪”的一拍桌子,带着酒意道:“谁,谁说我不敢说了!?”

随后又哈哈笑笑,连连摆手道:“说不得,说不得……”

“无妨无妨,来来,大人喝酒……”

又是一阵推杯换盏,于非终于是顶不住了,摇摇晃晃的起身就要走。

孙关连忙扶住道:“卑职送于大人回去。”

“不必了,本,本大人自己能走嗝……”话音还没落下,就被桌腿绊了个趔趄,脚上的短靴还掉了,正想去捡起来,孙关却抢着把鞋子捡起来放到他面前。

于非看了他一眼,穿上鞋子便摇摇晃晃的往楼下走。

没走几步,他叹了口气又回过身道:“孙兄弟如此待我,若是不给孙兄弟透个底,恐怕我也良心难安。”

孙关神色一喜,连忙扶着他又在椅子上坐下道:“不急不急,大人先喝杯茶醒醒酒。”

于非点点头,晃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放下道:“此事关乎孙兄弟性命,若是我不说,恐怕孙兄弟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孙关脸色一变,连忙问:“不知是何事?”

“曾岳……他要杀你……”

恰逢一声惊雷响起,孙关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他皱着眉弯腰把酒杯捡起来,脸色铁青的问道:“此话当真?”

于非叹了口气,点头道:“自然是真,前几日曾岳单独找过我,谈话间对孙兄弟调戏……咳,楚二娘那个事似乎怀恨在心,听他的意思若是我不答应,他可能会把那个秘密说出,我也不敢当场翻脸,就找了个由头搪塞了过去。”

“嘭”的一声,孙关一拳砸在桌上,气道:“我已经对他说了,上次那事是被人陷害,他怎么就是不信呢?”

于非却笑了起来,叹道:“此事是不是被人陷害已经是旁枝末节,孙兄弟被楚氏提剑当街追砍总是真吧?就算曾岳相信你是被陷害,为了面子恐怕也不会放过你,男人嘛,对这方面总是小气的。”

“他打算如何杀我?”

于非又喝了口茶,道:“很简单,他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迷魂药,让我把你约出来,之后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孙关双拳握的嘎吱作响,片刻之后站起身,于非连忙喊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我这就去先杀了他!”

“糊涂!”

孙关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了于非。

于非叹了口气道:“你若是就这么杀了他,岂不是自己也要背上人命官司?到头来落得个两败俱伤何苦来哉?”

“那于大人打算帮他?”

“我若是帮他,还会把这事告诉你吗?”

孙关忽然走到于非跟前,单膝跪在地上道:“请于大人救我。”

于非连忙把他扶起来道:“孙兄弟不必如此,我若是不想帮你自然也不会把此事告诉你了。”

两人再次坐定,于非低声道:“其实也简单,咱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如此这般……”

……

两人聊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各自告辞离去……

望着于非骑着马离开的背影,孙关嘴角微微露出冷笑,以前总是听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如今看来,这于非是彻头彻尾的小人,曾岳啊曾岳,为了吴家那点银钱去得罪小人,也活该你命不久矣,等你死了之后,楚二娘还不是我的?

想到楚二娘的身段,孙关就觉得心里直痒痒,恨不得马上杀了曾岳与楚二娘胡天黑地一番,非弄得那小娘皮三天下不来床才行,又想到于非方才说的计策,料定万无一失,不禁心情大好,哼着小曲上楼继续喝酒。

随着时间推移,牧北城的气氛依旧紧张,援兵不退,驻扎在牧北城下也不知意欲何为,连带着城中百姓也人心惶惶。

不过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久,到了腊月底,眼看除夕近在眼前,牧北城的微妙局势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在牧北城下屯兵一月有余的朝廷军队终于接到了回京的圣旨。

不管是朝廷方面的张元还是牧北城中的策北郡主均是松了口气,随着朝廷军队的撤出,封闭许久的东门也缓缓打开。

不仅如此,朝廷还派使者前来,赐策北郡主为公主,牧北城也随即恢复往日的平静……

青楼酒肆再次开门营业,临近年关也多了一丝喜庆。

这天,于非收的花千渝的请柬,邀他前去府中一叙。

于非也正有些好奇封城的事情,便欣然赴约。

通传过后,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王府后院门前,上次在就见过的秋月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已然等候多时了。

见到于非后,秋月福了一礼笑道:“许久未见,于大人近来可好?”

于非也拱手笑道:“还行……”

秋月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大人随我来吧,郡……公主正在府中。”

于非点点头,跟着秋月进了王府后宅,虽说上次于非来过一次,可还是被这层峦叠嶂的宫门给绕晕,只得紧紧跟着秋月的步伐。

很快于非便来到上次的小阁楼前,秋月安排于非落座后,上楼请策北公主。

片刻之后,身穿红色凤袍的花千渝便从楼上下来,怀中还抱着一只小匣子,望着于非笑眯眯的道:“来了?”

于非连忙起身,拱手道:“卑职见过公主殿下。”

花千渝摆摆手,叹道:“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不过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去管这些虚礼。”

花千渝把木匣子放到小桌案上,笑着道:“别站着了,打开看看这是何物。”

于非点点头,在花千渝对面坐下,小心翼翼的把那只木匣子打开。

只见里面竟然放着一把短火铳,于非惊讶的望向花千渝道:“这是?”

“没想到吧?火器营捣鼓出来的新东西,在长火铳的基础上,搞出了这种便于携带的短火铳,而且也是火遂的方式击发。”

于非凑近瞧了瞧,和前世那种短火铳几乎没什么区别,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先前许诺你的,目前只送来了两支,本宫留了一支,这支便送给你吧。”

于非先是一愣,随即也不客气,抱拳到:“那卑职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公主殿下。”

花千渝点点头,对一旁的秋月道:“一会让库房送于大人一盒弹药。”

秋月连忙称是。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于非忽然想起在镇北关时,见那里的火枪兵训练时都是站在一排一通乱射,似乎毫无章法便开口道:“公主可知三排射击法?”

“什么三排射击?”

见她疑惑的表情,于非便知道三排射击法并未出现,便笑着道:“能否借纸笔一用?”

花千渝点点头,让秋月拿来纸笔,甚至不惜亲自为于非研墨。

于非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一个趴在地上的小人……

花千渝噗的一声笑出声来,道:“本宫还以为于大人要写字,没想到只是画小人啊?”

望着纸上那画一个圆圈,手脚是一个大字组成的小人,于非忍不住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道:“凑合能看懂就行。”

随后又在那个小人之后画了一个单膝跪地的小人,在往后画了个站立的小人。

花千渝初始觉得好笑,可是看到后面不禁眼前一亮道:“妙啊,若是这样交替射击……”

于非点点头:“正是如此,如此一来,便能让发射间隔大大提高。”

“先生大才啊,不去从军可惜了。”

不过想到如今重文轻武的风气,花千渝无奈的笑了起来。

于非笑了起来:“我胸无大志,也吃不得军营的苦,还是算了吧。”

“你这人就是太过懒怠了。”

于非转移话题道:“公主觉得此方法如何?”

花千渝拿起纸张又看了看,道:“这法子甚妙,回头便让将士们操练一番,到时请于大人前来观看。”

“有用便好,卑职也就懂这么点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具体如何列阵,于非才开口问道:“不知前些时日,朝廷的援军为何在城东屯兵那么久?”

花千渝沉默片刻,冷笑道:“太后一直都有削藩的心思,恐怕觉得本宫刚击退金军,牧北空虚,起了些心思。”

“那为何又退了呢?”

花千渝喝了一口茶笑道:“说起来本宫还得谢谢南边的广平王,若不是他突然谋反,恐怕牧北城还有一场恶战。”

“原来如此……”

对朝廷的骚操作于非有些无语,丫的半壁江山都丢了,还想着内斗呢。

花千渝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些了,于大人回去之后不妨试一试这火铳,若有改进之处,还请于大人务必告知。”

于非自然称是。

两人闲聊片刻,于非便告辞离去。

抱着木匣子,暗道,看来先前的计划要改变一下了。

他先前的计划是设计把那二人全部麻翻在扔到河中溺死,既然现在有了火铳,那自然要用更稳妥一点的法子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