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缺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酝酿了一下,稍微距离门口一段距离,探手开始敲门。
“咚咚咚!”
“……”
“有人在家吗?”
“……”
屋子里不算安静,但元缺敲了两次门,都没人应答。
元缺可不吃这一套,他一边持续不断地用力敲击着门,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起来:
“嘿哟,真当老子好欺负啊?特么的,还给你脸啦?别在那儿装模作样了!老子就住在你们隔壁呢,每天大半夜都被你那凿东西的破声音给活生生敲醒!
少他妈跟老子装傻充愣!这事儿肯定就是你们家搞出来的!没得跑!”
元缺这番话犹如连珠炮一般脱口而出,气势汹汹。
接着,屋子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一个低沉且带着明显怒气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少管闲事,滚!”
“嘿!你什么态度!我花800块租的房子,我就住这!管个屁的闲事儿!好歹是邻居,你要是道个歉我说不准就走了。现在!没门!给老子把门打开!”
元缺继续敲门,这里虽然是村子的民居,但因为距离地渊很近,所以门都是融了些许精钢制成,而不是木质的。
再加上元缺加了几分气力,门被砸的发出巨响,住在周边的人听了,根本不敢打开房门看。
门内,响起了一些动静,动静很微弱。
林一贴着墙听了一会,忽然脸色一变,低喝道:“退!”
元缺反应不慢,急忙后退!
就在他刚退开,门上忽然多了一个窟窿,一把长枪从门内捅了出来!
紧接着,门被打开一道缝隙,三道人影飞速窜出,丝毫不停留,直接朝不远处的海岸跑去!
显然,对方没有硬拼的意思。
这时,林一也冲了出来,一脚踹向正飞奔而出的三个人影,将他们连人带门一起重新踹回了屋里。
元缺拔出刀剑,守在门边。林一则径直冲入那黑漆漆的屋内,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咚咚的爆响。
随后,林一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装满药剂的包裹,裤子上还沾染了一点鲜血。
元缺颇为嘲讽的开口:“就这?干等四天?”
林一不免有点羞愧:“……好吧……我承认我太过谨慎了点……”
“唉……就你这六品的水平,真不如考虑换个职业。去做牛郎,旁的不用想,只需要讨得女人欢心。
'不夜人'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你当地正,还给你翻倍的奖金点数,他们是不是吃错药了?
哦~~想起来了,招你的也是个女人!”
“嗯?”林一虽然承认自己有些太过稳健,但元缺这张就像淬了毒的嘴也是真的欠抽。
所以许久未见的大逼斗重出江湖,照着元缺的脑袋就是一通削。
“把地渊周边清一清,我们再回‘不夜人’。”
……
“闫刹,你真机灵!”武状广兴奋地盯着老大发来的点赞表情说道,“我们把州长家搜刮一空,然后去黑市变现的行为,老大果然非常满意。”
但随即又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就是这些低品丹药,咱们干嘛不一起卖掉?”
闫刹仔细记录着三大卡车的丹药武器功法战技,慢条斯理的解释:
“古董文物那种东西,折价卖了也就卖了。但这品相不错的低品丹药,折价可太亏了。哪怕咱们吃了用处不大,但我看老大还挺喜欢磕的,也就百十来斤,还是带回去给老大吧。”
花木赢帮着扛上扛下,面色却始终郁郁:“要不是时间太紧,高低还能多卖出三四个亿出来。倒是便宜了这群垃圾。”
战燃则在一旁挥舞着戴上特制拳套的双手,喜不自胜:“真别说!还得是九品锻造师,还得是周生老师,太爽了!我这一拳一个,一拳一个!”
“行了!六个州长才搜刮了那么点东西,要我说还是赶紧回瀛江县吧。万一真不是三队最多的,总也要是最快的吧。”
做完统计的闫刹,开了口,显然对于自己这边的成果不是很满意。
战燃见状,也停下了动作,为自己辩解道:“嘿,这事儿可真不赖我呀!主要原因都在大壮身上,前两个州长都还没来的及问话,就被他一锤子送走了。”
“哦?是么?”闫刹无语,“那州长身边那些秘书助理,是谁一拳一个也直接带走了呢?”
“额……哈哈哈哈……”
武状广同样尴尬的挠挠头,避重就轻的吼道:“走!回瀛江!”
……
项与望着眼前这片,几乎被碾碎成一片废墟的血腥修罗场。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臭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死亡与绝望之中。
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侧过头去,用手捂住口鼻,试图减轻那股难闻味道对自己的冲击。
过了好一会儿,项与转头看向身旁同样捂住口鼻的张辽,问道:“古灿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他真的得了失心疯不成?为什么每到一处,都要把场面弄得如此恶心不堪呢?”
张辽摇摇头,语气带着不确定:“许是压抑狠了吧?”
“我看呐,他多少沾点变态。要么憨态可掬,要么恐怖如修罗。没点大病真不这样!说好的打杀劫掠,钱是一点没搞到,人命倒是搞了不老少。”
项与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重新聚集而来的守卫队,以及持械的千人军队,他都服了。
“张辽啊,你都不管管他?咱三个不过五品境,真当南诏没有厉害人物了?敢这么掀桌?”
“无所谓了,咱三不仅是实力最强,背景也够深,承担的自然要多一点。杀呗,反正也死不了。”
张辽一脸豪迈地喊出这句话后,双手紧紧握住那柄寒光闪烁的钩镰刀,身形如闪电一般猛地冲入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刹那间,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而另一边的项与,则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中那杆血迹斑斑的霸王戟,几滴猩红的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尽管心中有着些许无奈,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跟着冲了出去。
其实有的时候,就连他都觉得,根本没得选。十八个州长,其中有五个姓余,一个姓王。
十八选六,这需要顶的雷竟然还都让他们三个给包圆了。
面对如今这样的情况,是否也会在吴白天的意料之中呢?
他懒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