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学校抛头颅，洒热血……刘班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吴白天双眼通红地站在刘向阳面前，声音中带着哭腔，甚至有些沙哑。
“……”
而刘向阳则是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声嘶力竭的哀嚎，没有丝毫的动容。他的表情很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吴白天看到刘向阳如此淡定，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失望。
“继续啊，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继续你的表演。”
吴白天眼含热泪，嘴唇甚至应景的抖了一抖：“刘班导，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可是为了学校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刘向阳见吴白天终于再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词儿说下去，这才清了清喉咙开口，但语气却异常冷漠：
“吴同学，我知道你为学校确实做出了些贡献，我面上也很有光哈，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联赛奖励你们也都争取到了对吧？九品药师全程贴身为你们13个人治疗对吧？现在林一还被特许重新安排到了静室修养对吧？
我还额外给你们每人申请了2000点的点数，到账了对吧？”
“对，可我……”
还没等吴白天说话，刘向阳就打断继续说道：“不管是哪里，都要保证一个赏罚分明对吧？校规就是这么个校规，你看你本来就是13人小队，需要完成的是定额的2.5倍。
2.5倍这本身就不是你可以不完成的定额，你们这出去将近两周的时间，这周就要补上之前的再加上本来的，变成了7.5倍不合理么？
你带回来的两个学生，之前是闻人老师医治的对吧？九品药师的诊费点一人多么？医药费点一人贵么？你带回咱们武大，学费收你点一人高么？
还有林忠函，诊费就不收了，但他的医药费10万点数一个月，林一现在还在昏迷，你作为曾经的学生总该想想办法吧？
再加上闻人老师给你的那枚四品生机丹点，林林总总你欠了学校二十多万点，再加上13人7.5倍的定额，有算错么？
说实在的，你一个新生才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欠了学校那么庞大的点数，也是一件稀罕事儿。
但，也正是因为学校对你足够的信任，认为你一定能活着还完这笔负债，才会允许你欠下那么大额的点数。
这是学校和你互相的器重和认可，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和我哭诉，不如求人带着你去中界，抓紧完成定额。你小队的成员，至少还要休息个把礼拜。
这债啊，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多。我不可能找他们病号要债，你是队长，你自己考虑。”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砖头厚度的教案。
“这是这个学期的文化课教案，你在中界狩猎的同时，可以抽空看看，先还债再上课，出去吧。”
吴白天就那么抱着‘砖头’教案走出了刘向阳的办公室，心里充满了苦恼和放松。
苦恼自己现在债台高筑，比起曾经的牧钦灶有过之而无不及。
放松于学校对她在帝都所作所为的轻拿轻放，其实她清楚，很多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而自己莽撞粗鄙的行为不单单是闯祸更是捅了马蜂窝，只因为她是武神学生所以现在才能如此安然。
去中界么？看来要拜托牧钦灶了。
…………
青冥堂
“学生林忠函，见过刘伯！”林忠函拱手作揖，脸上带着几分敬重之情。
“你这孩子……唉……”刘老用手轻轻扶着林忠函的胳膊，带着些许的惆怅，“和他太像，反倒毁了你。”
他深知，林忠函对于贯彻其父亲仁义的执念太深，也因为这份执念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刘伯，我现在挺好的，我猜您老想见我才跟来的，见过您我也就该走了。”
“走？走哪去？送死去？你三十多岁就着了所谓朋友的道，彻底断送了武途。现在这点实力，妄想守护一座城，你在做什么梦！”
刘老头攥着林忠函的胳膊微微用了几分力道，满脸怒容地说道：“你这个蠢货！你以为你这样就能保护的了谁？你只是在自寻死路！”
林忠函被他这么一吼，心里也有些发虚，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送死！青城市不该作为上面博弈的筹码，那里生存着千万百姓，我必须要保护它！”
刘老头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保护个屁！你有那个本事吗？你看看你自己，都已经是个废人了，还妄想拯救世界？你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说到这里，刘老头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本来就活不了几年，老林让你为林家开枝散叶，你倒好还把孙儿送来了，你想你家绝户么？”
“我没想拯救世界，我也没那个本事。我只是在做我觉得对的事，仅此。”
刘老头沉默半响，终于松开了林忠函的胳膊，但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凝重：“留下来，让小问给你诊治，到了那天我会放你走。”
林忠函抬起头来，眼中闪过感激：“刘伯，您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留下。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刘老头皱起眉头，语气加重了几分：“我是在通知，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忠函心中一震，他知道刘老的性格，如果他拒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他也不想放弃自己的计划，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嘎吱”一声，房间门被轻轻推开，刘向阳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然后轻轻地把门合上。他迈着稳健而轻盈的步伐走到刘老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刘老。”
“嗯。”
刘向阳向林忠函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道：“林学长，您就别推辞了。我有一个折中的想法，既不偏袒刘老，也不偏袒您。”
“说说？”刘老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