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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游书茗和母亲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勉强接受了大哥游宗原不在家的事实。

起初,游书茗总会在吃饭时不自觉的多拿一副碗筷,而游母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喊一声“宗原”,发现没有回应,才反应过来儿子不在家。

每当这种时候,游书茗就会特别想念哥哥,想着他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事情呢?

是正襟危坐在学堂里聆听夫子讲学,还是与志同道合的同窗好友们激情洋溢地讨论诗词歌赋;亦或是闲庭信步于山间小径,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自然美景;又或者漫步在繁华热闹的城中街道,感受那人间烟火气……

而游母同样也在担忧着自己远在他乡的儿子,心中默默挂念着: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衣物是否足够抵御风寒,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会不会生病……一想到这些,游母便忧心忡忡。

随着时间的推移,母女两个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太好,不管怎样,生活还得继续。

于是,游母恢复了以前的忙碌,游书茗每天除了帮娘亲干活外,她也有了自己新的乐趣。

这还得感谢隔壁住着的李大爷。

李爷爷一家五口,祖孙三代住在隔壁的二进院子里,祖上是木匠出生,所以李爷爷一家都是干木匠活儿的。

由于李爷爷现在年纪大了,所以他的儿子李大叔继承了他的手艺,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

退下来的李爷爷估计是年轻时忙习惯了,猛的休息下来还不太适应。每天都要用废了的木料雕些小东西。

游书茗跟他家小孙孙年纪差不多大,经常在一起玩儿,自从游宗原离家游学后,游书茗有很多时候无聊的很,便去看李爷爷雕东西。

久而久之,她耳濡目染之下,居然也渐渐地学到了一些门道。而李大爷见她如此好学且有天赋,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欢喜来,偶尔便会给她一些关键性的点拨和指导。

于是乎,在这样日积月累的学习与实践之中,她的技艺开始突飞猛进起来。

游书茗其实没想在这方面做出多么大的成就,她就是看母亲太想念哥哥了,她也想,于是手里的刻刀不自觉的飞舞、转动,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儿就出现在眼前了。

当游书茗把自己用木雕雕刻的哥哥递给娘亲时,游母开心的哭了,既欣慰于女儿的懂事,又隐藏着对儿子的思念。

转眼,游宗原离开家游学已过去两个月了。

这一天,天空被厚厚的云层覆盖,乌云翻滚,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晌午,游母和女儿也没什么胃口,凉拌黄瓜就着米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突然,隔壁李爷爷家的小孙孙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书茗姐姐!书茗姐姐!”小孙孙一边跑一边喊道。

游书茗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啦?大中午的跑成这样,小心中了暑气。”

没等气喘匀,小孩儿便说:“我刚才在城门口,好像看到你哥哥了,被好多人抬着呢!”

游书茗不禁皱起眉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可能呢?你肯定是眼花看错了吧。我哥哥在外游学还没有回来呢。”她坚定地反驳道。

“不会吧?”小孩儿挠挠头,“那估计是我眼花了吧!那我先回去了”。

送走隔壁小孙孙,游母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儿子自从离家之后,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走前说的会写书信给她们报平安,也一直没有只言片语。她觉得是儿子忙,或者是信件在路上耽搁了。

虽然她也希望儿子能够早日平安归来,但理智告诉她,这种情况实在太不寻常了。

然而,不知为何,今天游母的心情格外慌乱。她的右眼皮不停地跳动,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这种莫名的不安让她坐立难安,心中充满了担忧。

尽管游书茗和母亲都认为小孙孙可能是看错了,但那孩子言之凿凿的模样还是在她们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眼见母女俩坐卧不宁,于是便决定出门去瞧瞧。

还没走到大门口,门外就冲进来一个人。

“婶子,游兄房间快收拾一下,游兄出事了,马上就到家,我先过来报个信儿”。

“什么事?宗原怎么了?”游母拉着此人袖子着急的问道。

游书茗以前见过这个人,是哥哥得一个同窗好友,以前经常跟哥哥切磋,还在她们家吃过几次饭。

“我哥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游书茗的语调充满焦急之情。

“哎呀,来不及细说了,大致情况就是我们游学时遭遇了泥石流,好几个同学都受了伤,而游兄到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此人也心急如焚的解释。

“轰!”游母的脑海里瞬间像被炸开了,尽管此刻天空并没有打雷,她却像被五雷轰顶。

她身体摇晃了一下,多亏旁边的人扶了一下,才没有栽倒。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出去时还好好的,”她不相信的自言自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

“哥哥,哥哥”,游书茗又担心,又害怕,哭的泪流满面。

同窗看着母女俩这个样子,想起好友的状况,也是只能悄悄的叹了口气。

没有给母女俩多余悲伤的时间,随着一群人抬着担架进来,游母和游书茗在时隔两月有余后,再次见到了游宗原。

此刻的游宗原,他的面容苍白如纸,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离。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变得干涩而苍白。呼吸微弱,几乎难以察觉,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的较量中艰难前行。

看到儿子如此惨状,游母心如刀割、肝肠寸断!她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倒在地,然后连滚带爬地扑到担架旁边,紧紧抱住儿子那毫无生气的身躯,哭得撕心裂肺!

“宗原啊!宗原……我的儿啊!你快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娘啊……”游母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不停地摇晃着儿子的身体,试图唤醒他。

一旁的游书茗也早已泣不成声,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住哥哥的手,哭喊道:“哥哥!哥哥……你不要离开我们啊!”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这对母女凄惨的哭声,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周围的人们纷纷围拢过来,默默地看着这悲惨的一幕,不少人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原本满心欢喜地出门游学,谁能想到会是这般结局呢?众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悲伤和惋惜。

人群之中,一名头发略带花白之色的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他步履沉稳地来到游母身旁,轻声安慰道:“游夫人,请您节哀顺变吧!如今您可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如果您也倒下了,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又该如何是好呢?”

听到这话,游母不禁放声大哭起来,口中不停念叨着:“孩子,我的孩子啊……”

片刻之后,她似乎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对啊,我不能倒下,我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他们离不开我……我绝不能倒下!”

说罢,游母强忍着悲痛,试图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痕,然后挣扎着想要起身。

然而,由于长时间跪地痛哭,她的双腿和双脚早已失去知觉,根本无法动弹。见此情形,一旁的人连忙伸手搀扶了她一把。

站起身来的游母向那人表达了谢意:“多谢您了。”

“不必客气,我是宗原的老师,姓薛,您称呼我为薛夫子就好。唉!说起来,宗原这孩子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全都是为了救我啊。”薛夫子一脸愧疚地说道。

游母也才了解了儿子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