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平时会玩一些游戏,关于不务正业,反正他随时都有一套花样百出地说辞搪塞过去。
“你能教教我怎么玩吗?”雪之下堵在江离房门口,抬起自己的手机天真地说道。
闻言,正疑惑于雪之下为什么一大早找他的江离,眉头皱的更深了。
有美少女同好当然是好事,然而江离敏锐地直觉告诉自己,女生会喜欢美少女游戏的严重程度不亚于男生对美甲感兴趣。虽然他玩得不全是这种,除非雪之下是女同。平日游戏群里的女生都是恨不得长出幻肢,面对滔滔不绝在群里试图让所见之物全部妊娠的超雄女生,江离罕见的露出了心中的雌。他只担心跟对方聊天的时候自己的后罩门安全不安全。
“你知道我在玩什么嘛?”
“当然知道。”说罢雪之下划了几下手机,一阵白光闪过随后手机里是一声近乎羞耻的少女娇吟般的游戏播报。待机画面里,穿着逆兔女郎装的绿发二次元美少女正躺在赌桌上睡眼朦胧对着屏幕外江离公开处刑。
雪之下的语气平静的令人窒息。
如果是来搞他的,也没要一大清早堵在他房门口折磨他吧?而且她是怎么查出来他玩的这款美少女游戏的?印象里他从来没和她讲过?
难道在霓虹玩二次元游戏算精神出轨?江离一想到这有点自鸣得意起来,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弱智想法。他开始盘算最近是不是哪里不经意间惹到了雪之下。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江离被雪之下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他感觉自己像个一大早刚起床就被拉去接客的妓女。
“哦。”雪之下像是不满意一样,低下头,不一会儿又置若罔闻重新打起气势抬起头盯着他看。
江离眼角抽了抽,然而,在他印象里,雪之下从来就没玩过电子游戏。
“除此之外,YGo我也玩了,你想让我用珠泪还是烙印还是你们最新的雷火玛丽丝?”雪之下换了一个游戏,点开后是令人胃疼的bGm,背景左上角是竞技等级最高的决斗王,这款游戏不怎么算肝,江离也只是每个月摸个中等咸鱼段位就撤退,把运气交给硬币和手气江离本来就不喜欢,虽然牌组也是不得不尝试的一环,但在这信息传播快捷的网络社会,研发卡组远远不如随便上网超一套来的快捷。
“你玩的怎么全都是上饼图的竞技卡组?”江离犹豫道。
“竞技游戏唯一的目的不就是赢吗?”雪之下一歪头道。
“为什么不能烙印开幕丢鲁力,刻魔,烙印融合二选一只能灰一个?”
“烙印开幕有融合自肃。”
“小世界检索神童,随后狂海怒涛般地展开呢?”
“墓地有魔法卡,神童贴p后效果开不了。”雪之下答道。
“使用魂之解放除外小世界。”
“同样。”
“先手丢大宇宙人。”
“岩融效果无法触发。”
“除外自奏反击检索神童。”江离说道。
“机械,暗属性自肃。”雪之下的回答越来越简略。
全对。YGo目前总共存在多种卡,内容长的,一张卡写的就和小作文一样,就算雪之下只记最近几年最流行的卡片,也得超过一千张,还得记忆相关的裁定。当初江离玩的时候花了一个月才入门。还是因为那段时间江离无聊到爆炸,才有精力折磨自己去学入门门槛极高的YGo,即使是作为发源地的霓虹,最火的游戏也永远是智龙迷城,怪物弹珠之类上手简单老少皆宜的国民级游戏。
不对劲,十分甚至有八分九分不对劲。
“雪之下阳乃,你妹妹疯了。”江离退后一步,用房门虚掩住自己,对着外面大声道。
回应他的不是阳乃有趣的嘲讽声,而是躲藏在转角后雪之下家的管家对着他微微一鞠躬,告诉他大小姐不在。
说起来,雪之下家的管家是个五十来岁不到六十的大叔,留着一袭性感花白的络腮胡。
他倒是亲眼见过自家的管家优雅地从垃圾堆里用象牙手杖挑出他们家的东西,那是佣人试图通过扔垃圾蒙混的方式把奢侈品装进垃圾袋,假装扔掉,下班的时候再带出去卖掉。也有客人在家里宴会不胜酒力的时候把香槟换成苏打水,以超过品鉴温度的理由,不动声色地递过来。
管家到底算不算人,江离不是很清楚。照中世纪的说法,一个合格的贵族,可以面不改色在佣人面前脱光衣服。打个比方,佣人相当于现在的智能化家具。只是近代天赋人权,又把人的地位抬了起来,造成了现在奇怪的局面。江离只知道佣人在打扫的时候,直接无视掉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至于什么佣人和主人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他觉得纯粹是不懂的人在做梦。人会对着工具发情吗?他确实在京畿商场看到过一些眼神,那不是看人的眼神,而是类似于高高在上的贵族看到肮脏的贱民的眼神。这种眼神只有他亲眼见到,才意识到什么叫作小说描述的具象化。
江离当然不知道雪之下在追他,以他核桃般的脑仁,对待感情只存在自己主动追求一说,然后形成深刻的路径依赖。雪之下雪乃,正如她在学校里冰山女王的称号一样,女王,总是要御驾亲征,用自己的权柄像追逐猎物一样追逐江离。
“要玩吗?”
“拜托,你现在段位比我还高,你教我还差不多。”江离最讨厌的就是抄卡组,因此他所使用的都是他自己组的,用来打雪之下的竞技卡组相当于原始人用投石索对阵死星,就像战争进化史无敌版玩家提前升到满级后的倒霉原始人AI一样,虽然本质都是丢石头。
“是吗?那我让着一点你好了。”雪之下似乎毫无谦虚的想法,另外她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江离房间,防止他突然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