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山道缓步而下,汉子边走边问:“你捡那老家伙这破铜烂铁作何?”
汉子问的是沈乐此时背着的长枪,沈乐平静答道:“派人前来欲置我们于死地之人太过嚣张,我将这歹人的兵刃带回去,给那些不长眼的人瞧瞧,好叫他们收敛些嚣张气焰。”
闻言汉子呵呵一笑,不曾想沈乐竟是这个意思,是个有趣的小家伙,他如此心想。
少女皱眉相问:“你知道行凶之人的身份?”
沈乐不假思索地回答:“知道啊,说来现在他还是药宗的门人,不过死的这人是他的狗腿子罢了。”
闻言少女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如此淡定的向她道出实情,而他言语之中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个药宗门人。
不过他们如何会与药宗的门人有仇怨,她有些好奇。
汉子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开口问道:“为何你们会和药宗门人有恩怨纠葛,不怕他纠集药宗的人对你们不利吗?”
沈乐直言不讳地说道:“要说在药宗之内还真担心他使绊子,但要在药宗之外便由不得他。此人是幽月王朝皇家子嗣,而我们一行人之中有人是他们王朝的对头,故而屡屡针对。”
听罢沈乐言语,二人这才明白其中是何仇怨,随即了然。
之后三人便不再说话,一直走到山脚之时,众人瞧见三人竟然一起走来,十分惊讶,不可思议地盯着沈乐。
沈乐瞧见众人的目光,一脸无奈的神色。
汉子和少女瞧见沈乐的那些同伴,知道这些人是为了等候沈乐,没有多说什么。
沈乐看了二人一眼,拱手行礼说道:“前辈,朝姑娘,同伴等候多时,我先回去了,咱们有缘再会。”
汉子笑着说道:“好。”
沈乐微笑告辞而去,瞧见沈乐转身走开,二人这才动身朝着他们藏马的林子走去。
一行人瞧见沈乐归来,又是和那二人一同前来,又是背着老者方才随身带着的木盒,有些好奇地打量他。
沈乐瞧见众人如此神色,开口问道:“怎么了?”
宋希然瞧见几人没人回答,于是开口问道:“沈兄,你怎么和他们二人一起下山来了,你是如何与他们遇到的,还有,你背上的东西是那老贼的兵刃吧,你怎么把这玩意带回来了?”
沈乐无奈开口说道:“你说的那二人哪是什么我在哪遇见的,人家老早就在旁边看着我们一行呢,至于我背上的盒子正是老者的兵刃,我将这东西捡回来有用。”
他们不知道沈乐的意图,不过也不想再管。
沈乐看向几人,云舒面色不好,根本不看沈乐,看样子还在生气。
林书馨瞧见如此,有些无奈地朝他摇了摇头,沈乐会意,心中暗叹。
沈乐没瞧见赵云棋,他上到三人的车厢之内,发现他正靠着车厢发呆,瞧见沈乐的到来,他才回神问候了一声“沈大哥”。
沈乐瞧他如此,不知道他此时是否适应过来,此时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看你样子已经梳洗整理过。
“还在想之前的事呢?”沈乐轻言问道。
赵云棋有些讪讪开口:“没~没有。”
沈乐心里明白,开口笑着说道:“别想太多,以后就好了。”
赵云棋看着他,有些忐忑,回复了一声:“哦。”
宋希然走了进来,马车之外,那名护卫喊了一声“三位公子坐好了”,一行人便朝着雨落城赶去。
沈乐等人小院中,老妇人看着远处夕阳挂在远处的山间,有些担忧之色。按照沈乐之前的计划,此时他们已经安然回来才对,怎么此刻依旧没见到一行人回来。
一旁的慕小滢看在眼里,开口问道:“前辈,放心吧,只是出去游玩,估计忘了时辰,想必他们应该能在关闭城门之前赶回来。”
老妇人自然也希望如慕小滢所言,但除了她以外,沈乐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他们自然不是简单去游玩那么简单。
老妇人越想越着急,心想难不成一行人路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她越想越不对劲,也是一阵后怕。
她忽地起身,不自觉地来回走,慕小滢瞧见这一幕,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老妇人为何有此举动。
于是开口相问:“前辈,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慕小滢瞧见老妇人脸色十分难看,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盏茶功夫之后,夕阳终于要沉入如山间,天色开始变得朦胧,渐渐呈现夜幕的昏暗之色。
老妇人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她绝望地瘫坐在院中的椅子之上,看着天色喃喃地道了一句:“完了!”
慕小滢看着老妇人,实在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她也很好奇,为何沈乐等人还不回来,想必是担忧他们的缘故才会如此,慕小滢如此心想。
可老妇人方才的举动也显得太过了一些,不过就是出游暂时未归而已,又不是遇着什么生杀之事,不至于如此吧?
等等,她随即想到什么,同样一股不妙的想法在她的心底萌生?难不成正和她现在此时所想的一样?
众人迟迟未归,难不成是遇到了危险?想到这,她面色也不禁一变。
她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彻底昏暗下来,远处的七彩悦客楼已然灯火通明。
她此时也六神无主,想着上午一行人还欢天喜地地出门游玩而去,难不成真如她所猜测的这般?
老妇人和慕小滢很急,这城中还有人比她们更急,烟花巷的密宅里,符炜在小院中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始终不见詹翟现身。
他看着远处依然落尽的夕阳,心底生出了不好的念头来,詹翟之所以迟迟不现身,不用想他也猜测到了什么。
上午詹翟走之前,让他传信与幽如火,可他等了一天,还是没等到詹翟回来,这叫他如何向幽如火禀报。
符炜朝着书房而走,走到案桌前,提笔写了八个字:“迟迟未归,恐已生变。”
他将信笺卷好,朝着后院走去,随后放飞了一只信鸽,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