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冰刃夜舞
夜晚，莫斯科的天空被城市的霓虹灯染成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燥热。
莫德尔教授驾驶着一辆黑色SUV，载着路明非和林离穿梭在莫斯科的街道上，车窗外的街景飞快掠过，路明非靠在座椅上，手里捏着两柄短刀，眼神有些游离。
“教授，为什么选了那家旅馆？”
林离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他同样坐在后座上，目光透过车窗扫过街边的建筑，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莫德尔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声音低沉而平静：“因为那里离两个任务目标都很近，方便行动。”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那地方不起眼，不容易引起注意。”
“原来是这样，第二个任务目标是？”林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就在红场周围，但是我没能见到对方。”
“没能见到？”路明非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却有些好奇。
“不说了，我们马上到了。”莫德尔没有解释下去。
……
夜色中的芭蕾舞剧院像头蛰伏的巨兽，外墙剥落的石灰粉在月光下泛着森森白骨般的冷光。
莫德尔教授把方向盘猛地打到底，SUV轮胎碾过排水沟盖板时发出金属刮擦的刺耳声响，惊飞了屋檐下一群乌鸦。
车子很快驶入一条街道，尽头便是那座破旧的芭蕾舞剧院。
莫德尔将车停在剧院对面的阴影处，熄了火，转头看向两人：“到了，准备行动。”
三人下了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某种说不清的压抑感。
“空气湿度不对。”
林离瞳孔微缩，皱着眉头解释道：“即使是30度的温度，这儿也不应该这么多水珠。”
路明非也捏了捏手中的短刀，手心已经渗出了汗：“这地方，我感觉不太对劲。”
莫德尔没有回应，只是示意他们跟上，三人推开剧院的大门，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下一刻，路明非的鼻翼微微抽动，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有血腥味。”他低声提醒道。
莫德尔和林离对视一眼，同时放慢了脚步，他们顺着血腥味的方向，穿过昏暗的走廊，来到了一座巨大的滑冰场。
滑冰场的中央，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正用脚下的冰刀划开一名黑衣人的喉咙。
少年穿着纯白色的考斯滕，冰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动作优雅而流畅，仿佛在跳一支死亡之舞。
“一号目标，伊万·伊万诺夫·拉斯普京。”莫德尔教授平静的说出对方的名字。
似乎察觉到动静，伊万抬起头，目光扫过三人，略有些疑惑，此时，最后一个黑衣人从阴影中冲出，手持匕首扑向他。
冰面倒映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伊万的冰刀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河般的弧线，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血珠在空中滴落，身躯无力地躺倒在滑冰场中，染红了一小片冰面。
接着，他突然俯身冲刺，冰刀在距离三人几米处刹住，考斯滕的衣摆随惯性扬起。
略带好奇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路明非手中那个印有世界树徽记的战术挎包上。
“你们是谁？”少年的俄语宛如冰棱般冷脆。
莫德尔上前一步，用熟练的俄语说道：“我们是卡塞尔学院的代表，来邀请你加入我们。”
伊万皱了皱眉：“卡塞尔学院？没听说过。”
“总之，卡塞尔学院不是你的敌人。”
莫德尔后退半步，睁开了黄金瞳，并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
看着莫德尔的表态，伊万的目光依旧冰冷：“我不需要你们的邀请。”
这样的表现不出莫德尔意料，他看了路明非一眼，淡淡道：“路明非，你去试试他的实力。”
路明非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
“这就是物理说服环节了，忘了吗？”林离侧头对路明非眨了眨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紧张，就当是训练。”
“我...尽量吧...”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从包中抽出那对短刀，走上前去。
伊万看着眼前蔫了吧唧的衰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凭你？”
路明非没有回答，只是双手一抬，摆出了战斗姿势，伊万冷笑一声，脚下的冰刀划出一道寒光，迅速滑向路明非。
路明非迅速侧身，躲过了伊万的第一次攻击，他的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直逼伊万的侧腹，伊万轻轻一转身，冰刀挡住了短刀的攻击，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在撞击的同时，伊万接力朝后滑动，并且开始蓄势进行下一次攻击，路明非没有贸然上前，他穿的普通作战靴在冰面上并没有多少优势，引得对方攻击才是正理。
两人的身影在滑冰场边缘快速移动，冰刀与短刀的交锋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路明非虽然有些紧张，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突击训练，他的动作已经不再生涩，战术靴在冰面上打滑，但他也很快调整了重心，双刀交叉在胸前，摆出防御姿态。
下一刻，伊万突然旋身跃起，冰刀在空气中划出残月一般的致命轨迹，路明非被迫架起双刀格挡。
一旁的莫德尔教授眉头微皱，他发现这家伙的动作似乎是在复刻着《海盗》中的舞步，对艺术的追求这么狂热？
“ 当啷！”
短刀与冰刃相撞的刹那，路明非感觉到熟悉的虎口发麻的滋味，心思电转间，他忽然想起楚子航的特训，当竹剑拍中他手腕时，说的那一句‘卸力要像甩钓竿一样’。
路明非咧嘴一笑，抬手甩开了冰刀的攻势，然后突然改变了战术，不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
伊万显然没料到路明非会突然反击，冰刀刚刚收回，路明非的双刀已经逼近。
短刀在空中划出两道银光，一左一右夹击伊万的侧腹，伊万被迫后退，冰刀在身前划出一道狭窄的冰墙，试图阻挡路明非的攻势。
然而，路明非的双刀并未停下，他借着冰面的丝滑，身体猛然旋转，短刀划出一道弧线，直取伊万的肩膀。
伊万勉强用冰刀格挡，但路明非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短刀一次次逼近，逼得伊万节节败退。
“你的动作太僵硬了。”路明非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郑重，“像在跳什么舞步，不过少了点灵魂。”
伊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冰刀猛地一蹬，冰面骤然飞起数道冰块，试图逼退路明非。
然而，路明非早已预判到他的动作，双刀交叉在胸前，身体猛然下蹲，冰块擦着他的头顶飞过。
“结束了。”路明非低喝一声，双刀猛然刺出，刀背精准地抵在伊万的咽喉和胸口。
伊万的动作戛然而止，冰刀悬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低头看了看抵在自己身上的短刀，又抬头看向路明非，嘴角微微抽搐：“你...你.的速度..怎么可能....”
路明非收起双刀，后退一步，喘着粗气说道：“你的动作太华丽了，但实战中，简洁才是王道。”
末了，路明非还自语着说了一句：“感觉不如...放水的师兄一半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