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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关那一战已经把梧国将士的士气打没了,如今眼看着又要开战,众人心里已经开始胆怯了。

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自身实力的不足。

对于这种情况,杨盈二话不说,拉着大炮对准一个山头轰了几下,直接就把这些人的信心轰回来了。

有了新武器的加持,低落的士气瞬间拉到满格。

此战的结果无需多说,大炮在这个世界就是碾压性的存在。随着一声声的炮声在天地间炸响,仿佛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杨盈收复景、蔡、许三城,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过程很简单!

对于安军来说,这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武器,他们不知道梧军为什么会有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们只知道,每当炮声在战场上炸响一次,就会带走身边无数战友的生命。

凭借他们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抗这种武器,即使他们躲进坚固的城池内,厚重的城门依旧无法顶住它猛烈的攻击。

每次一炮弹落下,都能轻易地撕裂厚重的石墙,将城内的建筑化为一片废墟。

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安国的士兵们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提不起一丝勇气正面迎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被炸的四分五裂,而自己却无力回天。

打到了最后,杨盈的军队士气越打越高,反观安国的士兵们根本提不起丝毫的战意,几乎是远远望见杨盈的军队,就会吓得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战场上弥漫着绝望的气息,连空气中都似乎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李同光昔日曾俘获一位帝王的少年将军,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看着战场上的尸体欲哭无泪,身上银白铠甲也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 ,仿佛映照着他内心的沉重与绝望。

他虽然开始也被大炮这惊人的杀伤力惊骇住,但很快就发现了这东西的缺点。

大炮在战场上并非是无往不利的存在,除了资源上的巨大消耗以外,它的灵活性不足,碍于大炮本身的重量和体积,很难在战场上迅速移动。而且它很吃地形,需要在平坦的地形才能有效部署。此外,还有误伤友军的可能性。

可即便李同光已经发现了大炮的缺点,也及时调整了对战策略,尝试着反攻回去,但下面的士兵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根本不能有效的实施他的战略部署。

因为士兵们的情绪已经崩溃,即便是出生入死、身经百战的老兵,在这种情况下也难以保持镇定。

军心溃散!

他也曾想着派人去破坏那些骇人的大炮,可是派去的人不仅无一得手,还全部都死了,尸体也被扔了回来。

李同光看着自己数月前才打下来的三座城之,心中悲凉一片,如今军心溃散,即便他有心杀敌,却也是无力回天。

自十九岁起,他便奔波奋战在征讨各国的战场上,斩敌无数,立功无数,威名传遍了全军上下,从被人人唾弃讥讽的杂种,变成了名扬天下的长庆侯,威名传遍四海。

他以为他已经够强了,有能力面对一切的困难,可以为他师父洗去身上冤屈,可是现在不过短短的半个月,他就从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变成了败军之将。

就像三年前他救不了他师父一样,如今他也同样救不了手下的这些将士们。

前线的战报传回安都,安帝不但对大炮的威力抱着怀疑的态度,反而一日三道旨意发过来,质疑如今屡屡战败,是否都是因为他不尽心造成的,甚至还另派了一位官员过来督战。

李同光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手按在任如意赠他的青云剑上,心中默念:‘师父!现在我该怎么办?’

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方向。

身后的朱殷看着他脸上的愁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主仆两人只能立在这城楼上眺望着远方驻扎的军队。

……

大帐内,烛火摇曳。

杨盈端坐在帅椅上,身姿挺拔,一身轻便的玄色软甲,身后黑金披风垂下,细腻的纹路在火光对的照耀下若隐若现,如同夜色中的一抹流光,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轻轻摇曳,每一次摆动都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贵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眼前的地图上,上面的每一寸山河、每一条道路都仿佛在她心中活了过来。

孙朗护卫在她身侧,时刻保护她的安全,钱昭则去了安放火器的地方,不让任何可疑人员靠近。

帐下,一众武将身着各式铠甲,威风凛凛,却又无一不保持着恭敬的姿态,静静地站立着。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投向杨盈,眼中满是对这位礼王殿下的钦佩。

每当杨盈的目光扫过,他们都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胸中涌动,那是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

在炮火的助攻下,这半个月的仗可算是把他们给打爽了。

每一场战役都像是一把烈火,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激情与斗志,将之前的颓败与疲惫一扫而空。

让他们精神振奋,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和勇气,恨不得立即冲到战场,杀他个七进七出。

对于一支军队而言,胜利确实是最宝贵的补药。

它不仅能够治愈战争带来的创伤与疲惫,更能激发将士们的潜能与斗志。

每取得一次胜利,将士们心中的喜悦与自豪就会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这种情感的力量是任何物质都无法替代的。

高昂的士气,则是军队最宝贵的财富。

它如同无形的利剑,能够穿透敌人的防线;它如同炽热的火焰,能够融化一切困难与阻碍。将士们将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报!”

一名传令兵手托一支箭矢匆匆入内,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

杨盈闻声抬头,看着传令兵手上的箭矢上穿着一张字条,便对着身边的孙朗点头示意,后者立即上前接过箭矢,手指细细摩挲过箭身,确认没有问题,这才转身呈给了杨盈。

杨盈取下字条,目光在字条上面一扫,顿时嗤笑出声,手腕轻甩,将字条扔在了桌案之上,对着众人不屑地说道:“都看看吧!这就是安国的手段,看看他们究竟有多无耻!”

帐内的将领们闻言面面相觑,纷纷上前接过字条,轮流看过之后,面上的疑惑瞬间转为愤怒。

原本安静的大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而炽热。

“安国居然如此无耻,竟然用景、蔡、许三城的百姓的性命作为要挟,逼迫我国退兵!”

“殿下,末将请命,即刻出兵,解救三城百姓水火之中。”

帐内中的诸多武将纷纷请缨出战,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丝毫看不出半个月前一脸畏畏缩缩,不敢出兵的样子。

其实说实话,眼前的这些武将没一个顶用的,但凡有一个能顶得住的,杨盈也不至于亲自奔赴前线,坐镇中军指挥战场了。

不过是营中的那些火器给了这些人不少信心和勇气,至少现在出个兵,可以让杨盈不用向赶牛一样在他们身后甩鞭子了。

杨盈的目光在帐内众人的脸上缓缓扫过,让所有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

“孤王平生最恨有人威胁。”杨盈语气中带着森冷寒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话锋一转,突兀地问道:“这段时间俘虏的安国士兵有多少?”

闻言,下面其中一名武将连忙上前,抱拳恭敬答道:“回禀殿下,时至今日,我军共俘虏敌军六千二百一十四人,其中重伤者五百一十六名。”

杨盈轻轻点点头,眼中却无丝毫波动,仿佛这些数字只是冰冷的数字,而非鲜活的生命:

“这么多俘虏在这,咱们不光要派大量的人看守,预防他们闹事,还要供他们吃喝住宿,咱们自个儿的人都快吃不饱了,哪里还有余力供着这些人?”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冷酷,让所有人逼禁心头一紧。

帐中气氛逐渐凝重,一片死寂,只能听见外面偶尔传来的风声,与帐内紧张压抑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有人试探性的问道:“殿下莫不是想用这些俘虏换取三城百姓的平安?”

杨盈面色不改,眼中凝聚着冷光,口中决绝又残酷的吐出四个字:“全部坑杀!”

全部坑杀?

哗——

几个字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帐中众人无不骇然失色!

那可是六千二百多条人命,是活生生的人命!

不是六千二百多的蚂蚁!

礼王殿下居然下令全部坑杀?

这未免太过残忍了吧?

就连已经见惯生死的人,也不禁因这四个字感到惊惧。

“殿下!这是不是……”

终是有人不忍心,想要上前劝说。

杨盈清冷冷目光往那边一扫,底下的人顿时低头不敢再言。

她起身走至堂下,身后黑色的披风如流光般,在众人眼前划过。

“知道安国是怎么对俘虏的梧国人的吗?”

她声音平静的问道,却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穿透了每个人的心扉。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答,就又直接开口解释:“在天门关一战,我军被安国俘虏近万人。因为杀俘不详,所以安国直接将那些重伤之人锁入坞岛,不断绝食水,任其自生自灭,让他们在绝望中慢慢耗尽最后一丝生命。”

“而其他没受伤或者受伤不重的人,则被编入奴籍,脖子上被拴上绳索,如牲畜一般供他们驱使、虐待、玩乐,甚至是虐杀!”

“安帝长子河东王曾特意建立了一座狗场,每逢心气不顺时,便将俘虏扔进狗场,让他们与狗群厮杀,死了就直接扔进河里,连个坟、不,连个土坑都没有,任他们的尸身被河中鱼虾分食。”

随着杨盈的叙述,众人的脸色愈发沉重,屈辱和愤怒如同火山般在胸中汹涌澎湃,牙齿被咬的咯吱咯吱作响,脸也被气的通红。

“和安国比起来,孤王现在下令直接将俘虏坑杀,已经算是仁慈。”

说完最后一句话,杨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帐内。

留下已经被点燃怒火的人,浑身杀气萦绕,心中对敌人的最后一丝仁慈消失不见。

夜色尚浅,一弯新月如钩,高悬于天幕之上,洒下屡缕银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孙朗连忙加快脚步,跟上杨盈。

恰巧此时,钱昭也赶过来了。

钱昭现在负责看守营中火器的使用,每天都会过来向杨盈汇报一下当天火器的使用情况。

杨盈踏着轻盈的步伐,在夜色中缓缓前行,钱昭和孙朗两人就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杨盈幽幽叹道:“我还记得天门关战死的柴明!”

钱昭听到这个名字,身躯不由得一阵轻颤。

杨盈像是没有察觉到身后人的变化,依旧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孤王不光记得柴明,还记得六道堂每一个为国捐躯的人!这些人有些孤王见过,有些没见过,但不妨碍他们在孤王心中是个英雄。”

“可就是因为大行皇帝贪功冒进,不仅连累他们战死沙场,甚至还被污蔑成了叛徒。”

此话一出,钱昭和孙朗低头掩饰住已经泛红的眼眶,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酸涩,咬牙说道:

“大行皇帝已经下了罪己诏,也算是替他们平反了,他们……”

杨盈淡淡打断他们的话:“大行皇帝根本没写罪己诏!”

钱昭和孙朗闻言,猛然抬头看向杨盈的背影,目光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如果大行皇帝没有写罪己诏,那罪己诏是哪里来的?

难道礼王殿下是在矫诏?

一想到这个可能,两人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所以礼王殿下为了洗去蒙冤的六道堂道众,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矫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