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悬可谓是软硬兼施,打也打过了,说也说过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几乎将魔神进入天地之后的利害关系都给说了一遍,可最后白猿依旧没有点头。
他已经无计可施。
看来道阻且长。
白猿摆摆手:“今日休战,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若想打,过一个月后再来吧。”
张悬看着白猿站起来,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自顾着升起了火焰,将凶兽肉拿出来,烤着吃。
上古猿族没有让他成为首领,张悬只能先离开这里。
几个月后,他走到一座城池,这里是什么地界他并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等他进入了城池之后打听了才知道,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大楚王朝。
这里是当初长毛怪物出现的丰立城。
只不过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当初丰立城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那些事情的百姓,大多死了,没死的也不愿意提起。
所以后来新来到这里的百姓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曾经被杀得几乎只剩下空城。
张悬进入城池之后,来到了一家酒楼之中,点了许多饭菜,吃了起来。
依旧是逛逛吃吃一整日,等日头下山之后,张悬回到房间休息。
夜半,有百姓敲响了三更的木鼓。
打更人行走在有些寒冷的街道上,脚步加快了一些,他缩了缩脖子,觉得今日比前些日子都要更冷一些。
这种感觉靠近城主府的时候更加明显。
“太奇怪了,怎么会那么冷啊,明明如今还是在秋分才对。”打更人转头看了看城主府的方向。
只见到城主府里有什么扭曲的影子在墙壁上不断闪烁。
他只是继续远离城主府。
“以前似乎也不会这样,而且实在奇怪,为何一到夜晚会如此冷,就好像在寒冬腊月般。”
打更人摇着头,继续打着自己的更鼓,往前走。
等回到家中,他连衣服都没有脱去,抽过被子,盖在身上,赶紧运行身上的真气,让自己暖和一些。
只可惜的是,他只觉得越来越冷,一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脸上竟然结起了冰。
白日初升,有人报了官府。
打更人昨夜冻死在家中。
有衙役前来调查,见到打更人死相凄惨,浑身都覆盖着冰渣子,于是眉头紧皱。
他看着打更人的模样,不自觉地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双手握着,放在嘴前呵着气。
“冷死了!”捕头冷着脸说。
“头,我也发现了,这间房子比外面要冷太多了,就好像放了冰块一般。”一个捕快上前来,身上不住地颤抖。
捕头眉头说道:“先出去暖和暖和,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大概率是招惹了什么仇家,那个仇家是阵印师的可能性很大。”
“头,咱们去调查一下城中的阵印师?”捕快征求捕头的意见。
“嗯,可以。”
张悬此时站在大门口,此时有许多人围在这里,想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打更人死了,接下来还需要找新的打更人。
而且打更人在城池里很久了,大家伙都认识,也都知道对方有着不错的为人。
就这样死了,可惜。
张悬听着四周围的百姓都在讨论打更人生前的事迹,大多数都是好人好事。
谁家需要帮忙,喊了打更人,打更人必定会帮忙。
捕头从大门走出来,突然眉头一皱,转头看了一眼张悬,很快就觉得张悬有些眼熟。
他走上前,站在张悬面前,询问道:“这位少侠,我们认识吗?”
张悬笑着说道:“你来找我,问我认不认识你?”
捕头拱手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可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你。”
张悬摇摇头,对捕头并没有印象。
毕竟在这座城他并没有停留太久,而且所有的印象都在城主府的那只长毛怪物上。
捕头看了几眼张悬,确实不记得了,只能道了一声歉,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至于打更人的屋子,则是被封锁起来,如今屋子里太冷了,就连仵作都没有办法正常地在房间里面验尸。
只能够先将尸体放在其中。
等晚一些再过来看看。
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张悬,张悬逛着街,将进入密林前的物品都买齐了,再休息一日,准备第二日清晨离开。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等他准备离开丰立城的时候,又有人死了。
而且这一次更多,足足有上百名,而且这上百名百姓,分散在城池的各个位置。
也就是说,若是有阵印师动手,那应该不止一个。
可死者的死法都是一样的,都被冻死了。
其中甚至还有一个捕快。
捕头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息,调查了许久依旧毫无头绪,只能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纳闷。
张悬看着一路上嚎哭声,思索了片刻之后,留在了城中。
他来到酒楼,走到正在喝闷酒的捕头面前,坐下来。
捕头抬头看到了张悬,询问道:“少侠有何贵干?”
张悬回答:“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阵印呢?才会导致那么多人死了,而且还是分布在整个城池四周。”
捕头一听,讶异地盯着张悬。
“少侠有什么猜测吗?”
“不是猜测,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个可能,你应该是那件事情活下来的幸存者吧?”张悬知道,捕头觉得他眼熟,必然是曾经见到过他斩杀那些暗族的死士。
唯有这种可能,捕头才会见过自己。
捕头苦涩地摇摇头:“不可能的,要将那么大一个阵印展开,一定会有巨大的灵气波动,可是我们最近在城池之中没有感受到。”
“有没有可能很早之前就施展过了,只不过到现在才发挥作用?”张悬引导对方往曾经的屠城事件想。
捕头却觉得不可能:“有这种阵印吗?就算有,咱们城池之中的阵印师也没有这样的实力,丰立城的所有阵印师都有在衙门里登记过,我们对他们的实力有非常清晰的认知。”
“还不明白吗?我说的并非你们城池之中的阵印师,你在这座城中应该有好几年了吧?甚至十几年?”
捕头眼眸里多了许多痛苦,最后喘着气说:“我从小在这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