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自己，怎么可能战胜得了呢？对方知道自己的弱点，拥有自己的实力。
真要以命相拼，大概率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掌教大人，不知道你是如何战胜自己的？”
“我与他坐而论道，最后欺骗了自己，让我自己相信，大道其实只有一条。”
言天尊望着其他教守：“我那是取巧，若非如此，我不能上第五层。”
“没想到竟然如此艰难，也不知道心魔塔那小子要用什么办法与自我对战，还要战胜自己？”吴笃行对此表示好奇。
众人等到了黎明破晓，突然有眼尖的教众指着第五层的灯笼：“我的天！！快看！！！他上去了！！！”
在这个人说完之后，其他人也都看到了那亮起来的最后一盏灯笼。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就连掌教言天尊都低声说道：“给我去调查一下，在心魔塔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教守赶紧离去。
掌教眯着眼睛，望向心魔塔，只见到前方，所有人都不冷静了。
尖叫声，欢呼声，羡慕声，将整个广场都变成了喧哗的菜市场般。
吴笃行好奇道：“这第五层，是什么心魔？”
言天尊深吸一口气，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长生。”
吴笃行愣住了，紧接着抬头望着言天尊，这是所有修炼的武者都过不去的坎！
怪不得了！
怪不得连掌教都没办法通过第五层，原来第五层的心魔竟然是所有人都无法战胜的长生啊。
“那也差不多散场了，那家伙怎么说也无法阻止被心魔击败的结局，可惜了一个好苗子，能上到第四层就已经是万中无一了。”吴笃行摇头叹息。
“也许他可以成为天灵教的天骄，但经过了心魔塔之后，他只能成为一个普通的教众了。”言天尊也觉得有些惋惜。
但通过心魔塔的好处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每年都会有一些武者想去尝试一下，看能不能通过心魔塔来突破自己的潜能天赋。
心魔塔并非提升武者的实力，而是提升天赋，这种出生就注定的东西，在心魔塔这里，可以提升！
这才是心魔塔让人又爱又恨，即便知道会害了很多心高气傲的人，也一样任由它存在在天灵教总部之中的原因。
曙光照耀，阳光倾洒在心魔塔上，紧接着是铺在这些守候的教众身上，虽说他们每个都是武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强大。
可一晚上在这里等待，吹着冷风，总归是有一些寒意，此时阳光照过来，让他们多了一些暖意。
他们还在守着，想知道张悬到底能不能将第五层也通过了。
毕竟这可是见证历史的时刻。
心魔塔从存在到如今，似乎通过五层的，就那么寥寥几人，而且每一个人都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现在，他们想知道，这个和晏冬病打赌而进入心魔塔的年轻人，能不能成为又一个绝世豪杰。
当然，他们也知道，概率几乎为零。
毕竟连掌教都栽在心魔塔了，这么一个普通的小伙子，难道还能比掌教的心智更坚定？
众人翘首望着第五层的灯笼，心中越发紧张。
不过一些教众觉得希望渺茫，就早早离去。
就算张悬没有成功通关心魔塔，可就拿刚来天灵教就与晏冬病打赌，当天就进入心魔塔这件事来说，就足以让人津津乐道。
再加上现在张悬已经到了第五层，这可是掌教言天尊才能到达的层次，也足以让外面的人震惊。
所以不管接下来结局如何，张悬都将会是天灵教的风云人物。
塔内五层，张悬只觉得自己内心的所有情绪都被放大，紧接着天地间仿佛有什么气运落入他的身体。
他的神瞳自动开启，他在前方的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了仿佛是未来的景象。
妖域被打开，天外天与须弥大陆的所有武者都联合起来了，前往妖域与魔神大战，可惜魔神的实力太强大，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张悬所有认识的人，都战死在白玉门，在所有神魔即将占领整个天地之时，一道倩影出现在张悬的视线之中。
“楚楚！”张悬下意识喊了一声。
只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慕楚楚的神色让他觉得很陌生，少了温柔，多了冷漠。
慕楚楚独自一人杀入魔神的大军之中，以一己之力斩杀数百只魔神，但最终依旧没能阻挡魔神大军的侵蚀。
天地乱作一团，魔神俘虏了所有生灵。
似乎这就是这片天地的大结局了。
张悬深吸一口气：“所以你给我看这些的意图是什么？只是为了让我悲伤吗？”
突然，一道虚无的身影出现在张悬的视线之中。
张悬能感受到，这道身影与整个心魔塔相连，应该就是心魔塔那么长时间凝练出来的灵智。
它飘到了张悬面前，在张悬周身转了两圈，这才回到与张悬面对面的位置。
它没有五官，甚至连四肢都没有，就是一团人影的雾气。
“你好奇怪。”
张悬听着愣了一下，紧接着指着虚影说道：“你才奇怪吧？你甚至连人形都没有。”
“嗯，我也很奇怪，我在这里好多年了，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怎么奇怪了？”张悬问道。
“你没有长生的欲望，你的内心世界我看不透。”虚影又绕着张悬转圈圈。
“长生吗？可能是因为我如果想长生，随时都可以实现。”张悬笑了笑说道。
“那么厉害吗？可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长生啊，就算再厉害，也不过千年的寿元而已。”虚影回答。
“所以说长生是骗人的咯。”张悬问道。
“嗯，根本就是骗人的，只不过要是不给他们一个念想的话，他们就会知道，修炼是有尽头的，这样不好，他们会绝望的。”
张悬看着虚影，眉头一皱，这个生灵似乎有些不真实，而且智商上更趋向于孩童。
张悬抵着下巴，很快询问道：“那现在呢？第五层的考验是什么？长生？”
虚影摇头晃脑：“当然不是啦，你的内心根本就没有长生的执念，以长生作为你的心魔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