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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立即上前给他将被子盖好,然后顺势坐在床边,抽出帕子开始装模作样地拭泪。

两人的动作一气呵成,默契十足,只有元盛井一个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躺到了床上。

定国公去给太医开了门:“王太医,快请进,小儿今日一直喊着身上疼。”

元盛井侧目一看,呦呵,还是老熟人,又是大年夜给自己看伤的太医,原来他姓王啊。

王太医一刻也不敢耽误,朝着定国公和长公主躬了躬身,立即走到床边。

长公主起身走到定国公身边,给太医让位置。

元盛井如今装病都装出经验了,长公主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还是哼哼唧唧的,让王太医没法认真给他看诊。

最终,王太医只能道:“小世子这是受惊后留下的心悸之症,心神失养瘀阻滞心脉,我给世子开个安神的方子去煎药服下。”

“除此之外,还得注意不要让世子感到焦虑,要让他保持稳定的情绪。”

“娘,我要娘~”元盛井见缝插针地哼唧着。

王太医立即附和道:“世子年纪尚小,最为亲近长公主,殿下最好时刻陪在小世子身边才好。”

长公主立即点头表示她明白了,给自己的侍女递了一个眼神。

秋水微微颔首,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双手奉给王太医:“辛苦您大过年的走一遭了。”

王太医立即不动声色地将荷包收入囊中:“应该的。”

之后,秋水便亲自将王太医送了出去。

等到屋里再次只剩他们一家三口后,元盛井立即从被窝里坐起来,将被子掀开:“热死我了。”

虽然正值寒冬,但屋内的地龙烧得很是暖和,元盛井原本在院子里就穿得厚,被塞进被窝时也没来得及脱,此时的他已经热得小脸通红了。

要是王太医再走晚点,元盛井的病症还得再加一条,高热不退。

长公主无奈地在元盛井的额头上点了点:“你呀~”

安文帝听完了王太医的叙述后,摆摆手让王太医退下。

关于元盛井的身体,他已经不止一次,从不同的太医口中听过,元盛井的身体如何如何不好。

但每次元盛井的都好好的,没多久就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

安文帝忍不住思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体弱但命硬吗?

但要说元盛井命硬好像也不合适,毕竟命硬难免会克亲……

无论安文帝是怎么想的,都影响不到元盛井在家好吃好喝,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不过比起安文帝,元盛井现在更关心三皇子那边。

毕竟这关乎他大姐姐一辈子的幸福。

但这个三皇子也不知是真的老实本分,还是善于伪装,他让猫猫们观察杨秉善许久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在元盛井看来,身在皇家却老实本分,这本身就很不合理。

更何况他即将拥有一个娘家强大的王妃。

要么就这位三皇子心机深沉,极其善于伪装。

要么就是这位三皇子本性如此,沉迷书本心无旁骛,安文帝才会放心地给他安排这么一桩婚事。

日子一眨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这日的京城没有宵禁,京城的每一条街道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各种猜灯谜的摊子,很是热闹。

也是定过亲的少男少女,唯一可以正大光明携手同游的日子,也好让彼此在婚前稍微了解一下彼此。

在这一天,几乎能看到京城所有适龄的公子哥,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孔雀开屏的模样。

所以这日一早,三皇子也提前递了帖子,想要约元盛铃一同去赏花灯。

帖子是经过定国公、长公主的手后,才被送到了元盛铃的手中。

元盛铃收到帖子后其实并不想应邀,但元盛井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事,比元盛铃本人还激动。

元盛井坐在元盛涵帮他改造的轮椅上,让书仪将他推到文旭院。

并不是元盛井伤到了腿脚,纯粹是因为他被定国公和长公主下了禁足令。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元盛井坐在轮椅上,找了根发带随意在脚上绑了个蝴蝶结,再用小被子一盖,就让书仪推他出门。

“世子爷,这不好吧~”书仪很是为难:“国公爷可说了,您要是踏出清闲小居就要打断您的腿。”

元盛井掀开被子指了指被绑住的脚:“我把脚都绑起来了,怎么不算禁足呢?”

“这……”书仪还是有些犹豫。

“我的脚没落地,就不能算是踏出院子。”元盛井将被子重新盖好,还给自己压了压被角:“更何况,我就是去大姐姐的院子,连二门都没出。”

书仪竟然觉得元盛井说得挺有道理,便推着元盛井出现在了文旭院。

“大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出门赴约?”

大家小姐出门,身后可不只是贴身的侍女,还得有三五个侍卫跟随确保安全。

元盛铃看到出现在闺房门口的元盛井很是诧异,抬步从屋里走了出来:“你的禁足令已经解了吗?”

“没有啊。”元盛井拍了拍自己的轮椅扶手:“大姐姐你看仔细了,我的脚可没落地。”

元盛铃歪头看了看,见到元盛井的双脚果然在被子下晃荡,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个小机灵鬼。”

元盛井露出一抹憨笑,还不忘初心地追问:“大姐姐,你还没有说你们准备几时出门呢。”

“谁跟你说我要出门?”

“我自有我的办法。”

“我不想去。”元盛铃的侍女给她搬来了板凳,便施施然落座。

“为什么?”元盛井不解:“你不喜欢三皇子吗?”

“我只远远见过他几次,何来的喜欢与不喜欢。”元盛铃微微摇头:“我不想去,只是觉得没意思。”

“没意思?难道你就不好奇未来的夫婿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元盛井不解地看着元盛铃。

“好不好奇的,都是御赐的婚事。”元盛铃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炉,捧在手心取暖,话锋一转:“再说这短短的一两个时辰,又哪能看清一个人呢?”

元盛井似乎明白了元盛铃的意思,但他并不认同:“大姐姐,你还是得亲自去看看,若当真是不喜他,我帮你解了这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