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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大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面面相觑间,眼中满是惊恐与无措,竟无人敢轻举妄动。

夏音音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沈乐机敏过人,否则,她的故事恐怕要提前落下帷幕了。

“来人哪,将此人押解下去,严密看管起来。”

她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接着吩咐道,“仔细搜查他全身,莫要遗漏任何物件,同时,也得确保他的性命无虞。”

“是!”

随着苏沉央那凄厉的哭喊声逐渐远去,她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在场的另外四位大人,声音冷冽而坚决。

“萧大人、陈大人、刘大人、马大人,此刻,四位大人心中可有半分想要倾诉的?”

几位大人瞥见她身后侍卫紧握的那柄剑,剑尖犹自挂着未落的血珠,心头皆是一凛,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慌忙跪倒在地,语带哀求:“郡主,郡主,我等愿招认一切,只求郡主慈悲为怀,饶我等一命!”

“恳请郡主大发慈悲!”

刘颜涛略一迟疑,终是咬咬牙,随着众人跪了下去。

毕竟,他与苏沉央等人同属一党,即便未曾涉足那背叛国家的书信之事,也难以洗脱干系。

此刻,唯有乞求饶恕,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将他们带下去,细细盘问!”夏音音面色冷峻,言简意赅,随即示意手下将这些官员押走。

她方才确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变故微微震慑,心中生了退意,不愿再与这群人有过多的纠葛。

“是!”

沈乐已利落地收回了手中的长剑,应声答道,随后示意手下将几位大人逐一押解下去,分头审讯。

待他们一行人离去后,方才松懈下来,一屁股重重地落在凳子上,仿佛是劫后余生般,不自觉地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此番确是她疏忽大意,自以为在这熟悉的地界,安全无虞,不料竟会落入被众人围攻的境地,不得以之下,只得打算摊牌一搏。

世事无常,即便是被逼至绝境,也得奋力一搏,哪怕是咬人两口,也要争得一线生机!

“郡主!”

时值午后,沈乐与蒙轻二人相继踏入屋内。

“可有收获?审问出结果了吗?”夏音音问道,言语间带着一丝期待。

“回禀郡主,已全盘托出。”

“陈文忠,实则是太子麾下的一枚暗棋,受命将此地的一举一动悉数汇报给太子殿下。”

“据闻,他早已洞悉了文宣王的阴谋,意图借此机会,暗中推波助澜,让局势更加波谲云诡。”

“至于萧鸿飞,他则是文宣王麾下的心腹。”

“昔日王爷亲临南清县之际,正是他悄然传书于渊鑋王,勾结众人,企图对王爷布下天罗地网。”

“而陈文忠,此人身份更为复杂。”

“他竟是北疆谢家小儿子,只因随母姓陆,其母又为南暻之人,故而世人皆不知他体内流淌着北疆一半的血脉。”

“马镇言,身负东凌国血脉,却脚踏南暻国的土地,为杜家鞍前马后,尽心竭力。这杜家与那东凌之间,或许暗藏着不为人知的千丝万缕。”

“至于刘颜涛此人,目前看来,未发现其行迹可疑之处”

“唯独那苏沉央,嘴硬如铁,任凭软硬兼施,仍是守口如瓶,关于他的秘密,仿佛被牢牢锁在心底,无从窥探分毫。

沈乐将此番探查所得,一五一十,详尽禀明。

一旁的蒙轻,直至此刻方恍然惊觉,原来那些与他们并肩而行、看似不起眼的官员,竟各自藏着如此深厚的背景。

这工部,仿佛成了筛网,细密地漏过了无数暗藏的细作!思及此,他不禁暗自揣测,工部尚且如此,那其余各部门,又该是何等景象?

想到此处,他心头笼上一层寒意,南暻的安危,在他心中悄然悬起了一柄利剑。

“郡主,”他忧心忡忡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这些人竟能同时潜伏于工部之中,朝堂之上,我们的力量,又还能剩下几何?”

他之所以向郡主倾诉这份忧虑,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一份莫名的信任,觉得与郡主分享,或许能寻得一线转机,哪怕是最细微的解决之道。

夏音音轻轻瞥向他那紧锁的眉头,心中了然,这份对皇上的忧虑,正是他忠心的明证。不愧是陛下麾下的忠臣,情深义重,令人钦佩。

语气柔和,缓缓劝慰道:“你且放宽心些,皇子们日渐羽翼丰满,而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他们心中那份急切,也不过是人情世故中的常态罢了。”

“朝堂之上,各为其主,有些势力倾斜,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此番风波,实则乃文宣王与北疆暗中勾结,意在搅扰南暻国安宁,同时剪除司燚煊这一劲敌。”

“文宣王的图谋,直白而简单,无非如此。”

“首先,他可以除去司燚煊这个绊脚石,让自己的前路更为顺畅。”

“其次,若能赢得北疆的支持,登基大典自是水到渠成。”

“只可惜,这精心筹谋的一局,终究未能如愿以偿。”

“至于那天厥国与东陵国,在南暻国布下的耳目,绝非工部一处那么简单,其他角落想必也早已渗透了他们的细作。”

“届时,只需皇上略施小计,便可将这些隐藏的钉子一一揪出”

“况且,我这位郡主可不信,皇上会在他国毫无布局?”

蒙轻静静聆听着她的话,心中暗自揣摩,郡主这番言辞似乎又在设法宽慰于他。

然而,细品之下,那话语中的滋味却似乎并不那么甘甜。

什么安插人手竟成了理所当然之事?皇子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登基?更甚者,还言及眼线遍布,远不止眼前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