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席嫚送蛊之心如此坚决,江御川也就没再拒绝。
但平白无故地将人家山寨的圣物顺走,怎么看,都有些说不过去,尤其是感受到站在一旁的长老们的那一双双哀怨的目光后。
于是江御川从怀中取出了两瓶丹药送给了席嫚。
“收此重礼,我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这两瓶丹药,就当做是送给寨中诸位长老的补偿吧。”
江御川口中的诸位长老登时在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谁要你的破丹药!
我们要的是圣物!!
是长生蛊!!!
“这两瓶丹药,一瓶是延寿丹,服用后,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增添五到十年的寿命;另一瓶是用来疗伤的,至于效果,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大抵是都能救活过来。”
听到江御川语气平静地讲述,原本对此不屑一顾的众位长老登时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
失态的不光是长老们,就连席嫚跟席芸还有骥子洲亦是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情。
若是江御川说的都是事实的话,这两种丹药丹药一旦传到江湖上,她们姑女寨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尤其是那瓶闻所未闻的延寿丹,足以让大雍朝廷跟各大隐世门派出手争得头破血流。
而江御川说假话的可能性,在席嫚看来,简直微乎其微。
略带颤抖地接过江御川递来的丹药后,席嫚连忙将之打开,靠近嗅了嗅,又倒出两粒仔细查看了下两种丹药的成色。
无论是气味还是色泽,在席嫚看来,这两种不同的丹药的品相,均是世间少有。
她自己有也经常炼丹,所以深知炼制出这样品相的丹药,需要怎样精湛的炼丹技艺。
“这,两种丹药,莫非都是江医师自己炼制的?”
将丹药重新装好后,席嫚语气颤抖地问向江御川。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御川的身上,期待着江御川的回答。
“当然不是。”
江御川连连摇头,“我虽偶尔也能成丹,但还远远达不到这般成色。这两瓶丹药,都是出自师傅他老人家之手。”
“原来如此……”
听到江御川的回答,席嫚不知为何,暗暗松了口气。
站在一旁的骥子洲听完江御川的回答之后,忽然想起了先前席芸对自己说的话,终于是对江御川的身份起了疑心。
“难道我一直都理解错了?江兄才是齐神医的师傅?——不!——这绝对不可能!
“或许是,江兄跟齐神医师出同门,两人是师兄弟关系,拜在了同一位师傅的门下!——对!一定是这样!”
江御川又在姑女寨盘桓了数日,直到观看完骥子洲通过席嫚设下的考验,参加完两人的订婚宴之后,方才在众人的送别下告辞离去。
走出姑女寨不久后,江御川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往东方眺望而去。
“这几日倒是把你给忘了。看在长生蛊的份上,就让我好人做到底,为姑女寨彻底抹除这个隐患吧。”
话落,直接化作一道青光遁入高空,往正东方飞去。
……
自覆灭姑女寨抢夺长生蛊的计划失败后,茅阳便马不停蹄地一路往东进发。
没了霓裳的帮助,即便他有着宗师中期的修为,在面对姑女寨的蛊术时稍有不慎,已是有可能中招,尤其是大祭司席嫚所下的蛊,他几乎很难察觉与躲避。
所以,这一路的奔走,一是为了躲避姑女寨事后的清算,二是为了赶去位于东方的骷髅谷,去找他的老情人寻求帮助。
长生蛊他势在必得,即便需要多付出些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此行茅阳并非独自一人上路,而是还带了三名及时从姑女寨逃出来的弟子。
师徒四人这一日刚好修整完毕,从一处镇子上出来。
四人所走的官道,一开始来来往往的还是有着不少的人,不过很快茅阳便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所走的这一条路,竟变得寂静无比,别说是人了,就连鸟叫与虫鸣声都听不见分毫。
“不对!这附近有问题!”
听到茅阳的提醒,跟在身后的三名弟子方才反应过来,四周确实静的有些出奇。
“难道是姑女寨的大祭司追上来了?”
其中一名弟子一边警戒地扫视四周,一边小声猜测。
“应该不会。”
另一位掏出了兵刃的弟子想了想说道:“姑女寨之前一战并非是没有损伤,就算她们想追,也不可能这样快,更不可能提前埋伏在我们的前方!”
就在茅阳准备释放出宗师威压,逼埋伏自己的人现身之际,一位身着青衫,年约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自空无一人的道路前方缓缓走了过来。
四人目光瞬间向少年看去。
在茅阳的眼中,这位少年周身并无一丝气息波动,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不通武艺的普通人一样。
但此刻能够从容不迫、一脸淡然地出现在这里,并一步步向他们走来的,又岂会是普通人!
茅阳并未轻举妄动,当他刚准备开口对走来的少年说些什么时,忽然看到少年轻轻抬起了手臂,紧接着便看到了少年举起的手指上,亮起了一道青绿色的光芒。
“——不好!快闪开!”
感知到脚下地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涌动之后,茅阳心中猛然一惊,当即飞身跃起。
他的那三名弟子显然没有这般敏锐的感知与速度,即便听到了提示,当身体再作出反应时。已是为时过晚,直接被从地下爆射出的藤蔓紧紧缠住。
逃过一劫的茅阳随即将目光望向自己那三名被破土而出的藤蔓像捆粽子一般牢牢捆住的弟子。
当他看到那一条条长满红色尖刺,足有手腕粗细的黑色藤蔓,仅数息功夫,便将自己的弟子们吸成干尸后,心中顿感毛骨悚然,丝毫没了继续留在此处继续战斗的打算。
而正当他准备全速逃离此地的时候,却猛然间发现,自己竟怎么也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仿佛带有意识的藤蔓在将他的徒弟吸食干净后,转而向他奔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