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御川的身影出现在了通往西川镇的必经之路上。
此时的西川镇,早已被朝廷派来的官兵紧紧包围封锁了起来,犹如一座大型囚笼。
这些士兵也怕被镇中的瘟疫感染到,所以,将封锁线远远地设在西川镇范围之外一里左右位置,并在人为封锁之内,还特地组建了一圈一人多高的木桩栅栏作为拦截。
原本通往西川镇的路径足有三条之多,但自从西川镇爆发瘟疫,被封锁后,其余两条路都被禁止通行,只留下了一条可供通行。
说是通行,除朝廷的官兵要员外,这唯一的一条路,其实也只是只许进,不许出。
大离朝廷留下这条路的主要原因,其实也是想让那些来自江湖与民间的医师能够主动进入西川镇,去治疗里面的村民,看看是否能够找到根除这瘟疫的方法。
并不是朝廷自己不想出力,在得知西川镇出现瘟疫的时候,大离朝廷就立刻派遣了三名御医前往查探情况。
只可惜,他们都低估了瘟疫的厉害,这三名御医在进入镇中没多久便,自身便感染上了瘟疫,为了不将瘟疫传播出去,三人只得留在镇中,并将镇中的严峻情况与瘟疫厉害通过其他手段传递出去。
得知事情后,朝廷再也不敢大意,这才下令在瘟疫尚未扩散之前,立即将西川镇封锁起来,严禁里面的人外出。
西川镇的规模虽算不上大,但也足有六七百口人。
若是就这么任由镇中六七百人死于瘟疫之下,什么也不做,必然会在民间引起非议。所以,大离朝廷这才想出此策,暗中将西川镇爆发瘟疫一事传播去,意图引起那些游走在世间的医师的注意。
医者仁心。
这世间虽自私自利者众多,但也有品性高洁、不求利益,以救人为己任的仁医存在。
大离朝廷想要吸引的,正是这群仁医。
不问出身,不问来历,只要能够证明自己医师的身份,朝廷的人马都会放行。
只是进去容易,若是再想出来,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江御川尚未靠近封锁线,便提前被守在道路两边,严阵以待的士兵给拦截了下来。
待江御川说明自己的身份后,其中一名士兵上下打量了江御川一眼,将其带进了驻扎在附近的大营。
营地内的士兵虽不多,但却个个都是高手。
在最中央也是最大的营帐内,江御川还感应到了宗师强者的气息。
江御川被带进了位于右侧的一座营帐内。
此处营帐内坐有一老一少两名医师。
士兵与江御川进来时,两人正在全神贯注地记录着什么。
听到士兵汇报江御川的医师身份,并申请进入西川镇为村民医治后,这一老一少均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两人惊讶的并非是江御川的身份,而是他的年纪。
在两人看来,以江御川的年纪,就算医者的身份属实,那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别说是瘟疫了,恐怕就连普通的病症,都不一定能够认得全,治得好。
若是就这么放任其进入西川镇,非但什么忙也帮不了,根本就是白白去送死。
士兵离去后,老医师,轻咳了一声,浑浊的双眸望向江御川,低沉且严肃地开口道:
“瘟疫之事,并非儿戏,一不小心可是会丢掉性命的!老夫观小友不过十五六年岁,实在没有必要去冒着险。当然,小友能够不远万里、不惧凶险来到此处,足见小友有一颗仁善、赤诚之心。
“作为医者,医德要远大于医术!小友的举动让老夫感到十分欣慰。只是,凡事还需量力而行。小友若真以救治苍生为己任,大可以先从普通人身上入手。这世间除瘟疫外,被疾病缠身的普通百姓并不在少数。小友若是能够为这些人解决掉病痛,同样也是大功德一件啊!”
一旁的青年男子听后直点头,“顾前辈说的不错!瘟疫远比小友想象的要可怕的多,在小友来之前,已经有十五名来自江湖各地的医师进入到西川镇,可这才过去没多久,就已剩下了不到十人。其余的,都因在治疗的过程中不慎被感染,最后再也没能站起来!
“而这些人,哪一位不是有着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行医经历。说句不好听的,就连这样的经验丰富的老前辈都无法在瘟疫中幸免,小友又何进去白白送死呢!”
江御川知道,两人这一番长篇大论、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是为自己好。
毕竟在不了他的情况下,光从外表来看,任谁也不会相信以他这样的年纪,会有一手高超的医术。
江御川看向两人笑了笑,“多谢两位的关心,瘟疫的可怕与厉害,我自是知晓的。但我去西川镇的心意已决,还希望两位成全。”
“你,这——”
老医师没想到江御川竟会如此执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旁的青年见状,连忙开口打起了圆场,“小友若是执意要进去,也不是不行。”
老医师闻言立刻向青年看去,眉头皱的更紧了,显然是对青年的话感到十分的不满意。
青年感受到了老医师不虞的目光,随即冲着对方眨了下眼睛,又一脸严肃地对江御川说道:
“只要小友能够通过顾医师设下的考验,证明自己的医术,那我跟顾医师就不会再阻拦小友。若是小友无法通过,那就还请小友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老医师这一听,顿时明白了青年的用意,立刻点头认同道:“不错!小友若是能够通过老夫的考验,那么进不进西川镇,老夫都不会再过问半分!”
“好!”
江御川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
老医师与青年对视一眼后,便站起身,从身后的摞满医书木桌上抽出了一本崭新的书籍跟数张草纸递给江御川。
“这本医书上记载有十种不同的病症,只要小友能够在两柱香的时间内,正确开出治疗这些病症的药方,列出与之对应的治疗手段,那么便算是通过老夫的考验!”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