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震动已经停止,但谁也没敢轻举妄动。
这时,很多人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刚刚那名坚称自己在裂缝之下看到人影的同伴的话语。
虽然他们依旧无法相信这样骇人听闻的言论,但却止不住自己往那方面去联想。
就在众人踟蹰间,令狐尧带着一众手下急奔了过来。
“贺统领,情况怎么样?”
还未等靠近,神色严肃沉重的令狐尧便向候在前方的守卫统领开口问道。
贺统领虽是朝廷的人,但因令狐家与朝廷的关系,令狐尧虽未有官职在身,他依旧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将刚刚自己看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令狐尧听到后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望向那道不断往外溢散着热气的缝隙,开口道:
“走,过去看看!”
令狐尧身后的一名贴身手下闻言当即出言劝道:“大少爷,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啊!等朝廷的人到了,我们再过去也不迟。”
令狐尧摇了摇头,语气坚决道:“朝廷的人,估计要好一会才能到。这烨石矿山毕竟是由我们令狐家负责,若是我们不能在朝廷的人赶来前,探查好情况,就属于办事不利。更何况,现在震动已经停歇,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说完,令狐尧便直接向裂缝处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其余的手下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但他们想的却是,若是真的遇到什么意外,他们也能及时将令狐尧救下。
贺统领等人见令狐家的人手都向裂缝靠近过去,相互望了望,也行动了起来,跟在令狐家众人的身后。
一群人很快便围在了裂缝前。
透过幽深的裂缝,第一次看到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赤红岩浆时,令狐尧包括所有令狐家跟来的下人无不是露出震撼的神情。
他们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上上下下进出了许多年的矿山底下,竟还藏着这样一处随时都有可能迸发的危险。
令狐尧在裂缝边缘蹲下身,伸出手掌往下面探了探,紧接着眉头微微皱起。
“以现在的下面的温度,还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恐怕要再等等了……”
一旁的贺统领闻言一愣,“令狐少爷的意思是系那个派人下去探一探?”
“不错。”
令狐尧站起身,将自己的想法跟猜测说了出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地下应该又藏有一处不小的空间,而那岩浆,就在那处空间之中。眼前这道裂缝如此之大,足以让人顺利通往下面。”
贺统领想了想,回道:“可是,有那岩浆在的话,下面的温度几乎很难降下去。若是强行让人下去的话,恐怕会有性命之危。”
“的确是这样。”
令狐尧点了下头,也认同贺统领的话,但望向远处雪山的目光一闪,又说道:“岩浆是我们下去的最大阻碍。它既然无法自己降温,那我们就帮它降!”
贺统领立刻反应过来,令狐尧的降温指的是什么意思,可依旧有所顾虑地开口道:
“可是目前谁也不知道下面这处岩浆究竟有多大有多深,若是想用水浇灭它,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与人力,会不会有些不太划算?”
令狐尧肃声道:“凡事都有风险。如今的烨石产量越来越少,品质也越来越低,若是再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大离就再也产不出烨石了!而这处隐藏在地下的空间即是在烨石矿山的正下方,里面说不定就会藏有未经发觉的烨石矿脉!即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却值得我们赌上一赌!”
贺统领闻言陷入了沉默。
仔细一想,令狐尧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恐怕等上面的人赶来,听到令狐尧的提议后,也一定会同意。
就在此时,令狐尧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便开口问道:“对了,刚刚贺统领说,在震动停止之前,这裂缝下方冒出了一道十分耀眼的青光,这是怎么一回事?”
贺统领瞅了眼坚称自己在下面看到人影的那名手下,“还是你来跟令狐少爷讲吧。”
在之前的交谈中,他并没有将有关人影的事告知令狐尧。毕竟此事只有一人目睹,并且又多少有些危言耸听的意味,所以他便隐瞒了下来。
此刻令狐尧既然主动询问起那道极不寻常的青光,那么与之相应的站在岩浆上的人影也就可以一并说出来,至最后令狐尧是否相信,又有何猜想,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是这样的令狐少爷。”
那名手下上前走了几步,神情严肃地缓缓开口道:
“在最开始与老大等人一同查探这处裂缝时,震动尚未停止,所以老大跟我们并不在裂缝前久留,在看到岩浆之后便立刻准备往回撤。那时,我正好走在最后,在撤退前下意识地又向裂缝下望了一眼。也正是这一眼,刚好看到有一道人影飘在岩浆的正上方。”
“有人飘在岩浆正上方……”
令狐尧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没错。”
那人继续道:“我当时心中虽十分惊恐,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我并没有被吓退,而是想瞧瞧这位奇人准备在下面做些什么。可由于当时的震动正在加剧,不明所以的同伴看到我呆站在原地没有撤退后,便立即跑回来将我拽离了裂缝。而就在我们撤离裂缝不久,那道青光便从下面迸发了出来,进击着,地面的震动便彻底停止了。”
“你的意思是,那青光与震动的停止都与那道人影有关?”令狐尧问。
那人瞅了眼众人,点了点头,“我觉得八成就与那人影有关!并且,我当时绝对没有眼花,在那样危急的时刻,我也几乎不可能出现幻觉!”
“你可有看起那人模样?”令狐尧又问。
那人摇摇头,“事发突然,这处裂缝又太深,我根本看不清那人具体是何模样,不过那人穿的是一身青色长袍,并且,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身穿青色长袍的男人……”
令狐尧点了下头,没再多问。
不过根据此人的描述,令狐尧的脑海中倒是立刻浮现出了一个与之相同打扮的人影。
只不过他并没有往更深处去想,毕竟天下间喜欢穿青色长袍的男子可不在少数。
因此,在他看来,这两人之间,除衣着与性别相同之外,再无任何有关联的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