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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紧张的手都没地方放,回道:“回大人的话,草民是城南柳家的人,名叫柳嘉怀,这刘寡妇之前欠我银钱,所以一大早过来,是来要债的。”

萧慕北盯着柳嘉怀的眼睛道:“那刘寡妇欠你多少银钱?是因何欠的?”

柳嘉怀神情更是紧张,一边思索一边道:“大概是…半年前吧,刘寡妇的丈夫死了,因为我和他丈夫是朋友,所以她就朝我借钱,说是要给丈夫办后事,我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给了她三两银子,让她去处理丈夫的后事。”

“那后来呢?你见过刘寡妇吗?”楚韵汐在旁边问道。

“见过…两三次,都是找她还钱,没别的事。”柳嘉怀吞吞吐吐的说着,说完见过就立马着急的澄清他和刘寡妇的关系。

楚韵汐心里有点数了,低头对萧慕北说了句话,萧慕北点头,正好李景鸿回来了,他于是让李景鸿附耳过来,吩咐了几句,李景鸿明白,又匆匆离开。

柳嘉怀紧张的看着萧慕北,想从萧慕北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萧慕北一张俊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柳嘉怀,说说你早上过来都看到了什么。”萧慕北问道。

柳嘉怀定了定神,想起早上那一幕,依然觉得有些心惊胆战,“我早上过来的时候,看到刘寡妇院子的门开着,我有点好奇,就喊了两声,谁知道没人应我,我以为刘寡妇是出门忘记上锁了,就想着进去看看,如果真没人的话就帮她关一下门,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看到刘寡妇死在床上,我一慌,拔腿就跑,出去就碰到你们了。”

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萧慕北却道:“你一会儿跟我回一趟大理寺吧,今天主簿不在,你去大理寺再录一遍口供,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家了。”

柳嘉怀十万个不想去,可是也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只得应了。

楚韵汐又跟着捕快进去勘察了现场,出来的时候白羽也已经回来了,于是留下人看着现场,其他人带着柳嘉怀回了大理寺。

楚韵汐还是第一次来大理寺,大理寺是京城第一的刑狱机构,红砖高墙十分气派,李景鸿带大家进去,让人把柳嘉怀带到一个房间里先等着,就去安排萧慕北和楚韵汐。

听到萧慕北介绍说,“这是云汐姑娘,是大理寺的新仵作,”李景鸿一脸震惊,“没想到云汐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居然是仵作,失敬失敬。”

楚韵汐微笑点头,在这个年代,女仵作走到哪里都是稀奇的,她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李景鸿对于萧慕北这个大理寺卿其实是不那么认可的,一介武夫,哪里可能会查案,若不是身份尊贵,怕是也轮不到他,这上任还带了个女仵作,说是仵作,谁知道是什么人,这像话吗?

但这话李景鸿只敢在心里腹诽,万万是不敢说出来的。

说话间,派出去调查的捕快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将调查的结果都汇报了上来,萧慕北命人将柳嘉怀又带了过来。

“柳嘉怀,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你跟刘寡妇的关系,如果作伪证的话,耽误了抓捕凶手,后果全部由你来承担。”

萧慕北说完,柳嘉怀就愣住了,表情十分纠结,楚韵汐见状,补充了一句,“你放心,你所有的供词,都只是为了抓住凶手,我们不会向外泄露一个字的。”

柳嘉怀迟疑的道:“真的?”

萧慕北点头,“你只管说便是。”

柳嘉怀早就看出萧慕北才是这里最大的官,听到他发了话,这才放心,于是就将他和刘寡妇的关系和盘托出。

果然不出楚韵汐所料,柳嘉怀和刘寡妇的确不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原本刘寡妇的确是向柳嘉怀借了三两银子,置办了一口薄棺葬了自己的丈夫,但柳嘉怀见刘寡妇长得漂亮,又没了丈夫,便三天两头借口要债上刘寡妇的家里去。

刘寡妇原也年轻,不甘寂寞,一来二去,两人便勾搭上了,偏偏柳嘉怀家中娘子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柳嘉怀不敢明着偷腥,只能白天借口出去,从家里溜出来,再到刘寡妇家里。

只是最近因为家里看得严,所以柳嘉怀有些时日没到刘寡妇这里,心痒难耐,今日好不容易寻到空子,一大早便迫不及待的过来了,却没想到竟看到这样一幕,差点把魂吓没。

楚韵汐听到这里,结合捕快带回来的消息,判断他这次说的是实话,虽然的确有伤风化,但这事不归大理寺管。

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查找凶手,于是问道:“在你跟刘寡妇交往期间,有没有发现她还跟其他人有不正当关系?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柳嘉怀有些迷茫,“其他人?”他想了想,实在没想起来,于是摇了摇头,“我通常都是白天过去,那个时段刘寡妇家里都是只有她一个人。”

想想也是,除了柳嘉怀,估计其他的男人都是晚上去的多。

楚韵汐朝萧慕北点点头,示意她没有其它问题了,萧慕北道:“好,你可以回去了,最近无事不要离京,如果有需要,我们随时找你配合调查。”

柳嘉怀千恩万谢的答应着离开了,临出门前,他突然脚步一顿,有些犹豫的转身。

楚韵汐道:“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柳嘉怀道:“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跟这件案子有没有关联。”

“有没有关联我们自会判断,你只需要将你知道的全盘说出即可。”萧慕北回答。

柳嘉怀道:“上次我早上去的早,刘寡妇还没起,我见她脸有些肿,就问是谁欺负她了,她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磕到脸了,我也就没在意,现在想想,她的脸好像是被人打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有半个月了,我想想,五月二十七,对,就是那天,那天我从她那里离开后,就去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喜宴,所以我记得清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