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霍山老将军悠悠醒转,刚睁开眼睛动了动手,一旁守着的霍景便发现了。
“父亲,您醒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水……,我要喝水。”
闻言霍景连忙从一边的茶台之上,倒出一杯温白开,将自家父亲扶了起来,让其喝下。
待霍山老将军喝下水后,感觉自己的喉咙润滑了不少,然后缓缓开口问道:
“这是已经将伤口处理好了吗?我怎么感觉不到疼痛?”
霍山老将军伸出手,缓缓抚摸道左胸上的伤口,却只摸到裹的厚厚的纱布,便未感觉到前一段时间一直传来的隐隐痛感。
“父亲,这没事,邬大夫说了,这是麻沸散的药力还没完全退去,待药力全部退去之后,伤口就该会隐隐作痛了。”
闻言霍山老将军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好,为父知道了,邬大夫呢?”
没看到这药王传人邬远道,霍山老将军开口问道。
“父亲,这邬大夫下去给父亲调配药材熬制汤药去了,稍后就该过来了。”
正说着,邬远道便带领着一名学徒端着熬好的药汤,挑开门帘走了进来。
“霍老将军,您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不用起身,您躺下休息就行。”
邬远道刚一进入房间,便看到要挣扎着要起来的霍山老将军,顿时上前阻止。
霍山老将军听了邬远道的话,重新躺回床上。
随后邬远道示意学徒将药汤端近,亲自接过药碗。
“老将军,此药乃是邬某调配的消炎补血的药汤,需趁热服下才好。”
说着,便将药碗递向霍景。
霍山老将军微微点头,在自家儿子霍景的照拂下,缓缓坐起身子,张嘴将这略带苦涩的药汤喝下。
待将药汤喝完之后,霍景从丫鬟手中接来绢布,给霍山老将军擦了擦嘴角,将霍山老将军又重新扶着躺下。
躺下之后,霍山老将军便感觉到伤口处已经微微传来一丝刺痛,便转头看向邬远道开口说道:
“邬大夫,此次多亏了你妙手回春,本将军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邬远道谦逊地摇头:
“老将军吉人自有天相,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闻言霍山老将军连连称他太谦虚了,然后又开口问道:
“邬大夫,老夫身上的伤势即你已处理完毕,不知这多久才能痊愈?老夫何时能继续上城墙杀敌?”
邬远道沉思片刻,便将刚才对霍景所说之话重复了一遍:
“老将军这伤口虽已经缝合好,腐肉也已去除,但毕竟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若是卧床静养,应该一个月便能痊愈。”
“只是期间切不可再动武,需安心静养,还望老将军要谨记。”
霍山老将军听闻,眉头微皱:
“得一个月啊,如今这关内战事吃紧,本将军怎能安心休养。”
邬远道劝道:
“老将军若不顾伤势强行上阵,恐会有复发之兆,还望以大局为重,先养好身体。”
霍山老将军长叹一声,无奈地点点头,然后看向霍景说道:
“景儿,这段时间,山海关可就靠你和金将军他们了,一定要做好防护,千万不能让鞑子细作混进城内了!”
霍景点头应道:
“父亲放心,孩儿定当竭尽全力。”
随后霍山老将军又看向邬远道,开口询问道:
“邬大夫,老夫听闻陛下的线报之中,是命邬大夫带领了一批医士,前来支援我山海关,救治我山海关受伤的将士们,可有此事?”
闻言邬远道点了点头然后拱手向霍山老将军说道:
“回霍老将军,邬某此次奉陛下和昭国公之命,来这山海关,共带领了三百名医士学徒和四十名医师,另外还携带了大量的成品伤药和药材。”
闻言霍山老将军脸上大喜,忍不住激动的开口说道:
“好好好!老夫代我这山海关内数万的伤兵将士们,多谢邬大夫和各位悬壶济世的医者们了!”
闻言邬远道连称言重了,随后,邬远道又向霍山老将军和霍景父子交代了一下生活饮食忌讳之后,便转身离去。
这经过数月的鏖战,现在山海关之中已经出现了数万轻重伤员,虽然听起来他带来的医者和学徒人数不少,但如此庞大的伤员数量,也是让他感觉到有些压力。
既然现在在山海关的主将,霍山老将军经过他的医治,情况已经稳定下来,那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带领他现在手下的医师学徒们,去救治这城中的伤员。
虽然来说这山海关处于边境前线,危险无比,但同样的,也存在着机遇,特别是对于带来的医士学徒和医师们,数万各种伤势的患者,更是给他们增加经验机会。
而且对于那些饱受伤痛折磨的大周士卒来说,只要有人来帮忙愿意处理伤势,让他们能有机会活下去,什么苦什么累他们都愿意忍。
所以相对于让这些学徒和医师,在正常的行医中累积经验,在这前线之中救治伤员,才是最能让他们成长的地方。
在出了辽东总督府之后,邬远道便将四十名医师和三百名医士学徒召集在一起,然后将这些医师和学徒分成四十个小队,分散在城中四处医治伤员。
随着邬远道带着众医者忙碌于山海关内的每个角落,在五六日之后终于将山海关内的所有伤员全部覆盖,而此时他们所携带的医疗药品和药材,都已经用去大半。
而霍景和金将军等人,每日巡查城墙防务,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后金大军也一改常态,不再驱兵攻城,只是一味的围困在城外围困,这让城内的大周诸将,一直摸不着头脑。
………………
月余之后,辽东总督府内。
“父亲,这后金鞑子一直只围不攻,虽我山海关内有大批存粮,可供我军食用到开春之后,届时后金大军不攻自退,,孩儿总感觉到有些不对,总感觉这些鞑子似乎是在想掩饰着什么,一直在牵制着我们。”
总督府正厅之内,伤势已经痊愈的霍山老将军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听着手边的儿子霍景禀报着。
霍景刚说完,坐在另一侧的金人凤也立刻拱手附和道:
“是啊,老将军,这鞑子的动作也太不对劲了,而且从城内锦衣卫传来的消息来看,他们安插在盛京的探子,也失去了联系,种种迹象表明,这后金鞑子肯定是在暗戳戳的在密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