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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过后安安歪头玩着奥特曼突然问:“妈咪,宴会上玩得开心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晚饭时,小姨和白叔叔的谈话他听得一知半解,只能用奇怪来表达他的懵懂。

海琳看电视剧的眼眸敛了敛。

海澜正在陪着安安玩,偷偷抬眸,心虚又无声地观察着姐姐的表情。

威廉淡定地没有什么反应,单手解着领带。

“哪有奇怪的人。宴会上都是一群没见过的陌生商人和政客罢了,和以往的宴会没有什么区别。”海琳淡淡道。

视线继续看着屏幕,专心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狗血偶像剧。

正是海澜追的那一部。

现在正演到三年后男女主的重逢。桥段狗血,让人一看就会猜到后面的剧情是什么。

不外乎因为误会导致二人分别多年,最后解除误会,二人又重归于好。

海琳好像看进去了,又好像没有看进去。

演的什么她一点也没有记住,就是单纯地看着电视。

海澜咬了咬唇,暗暗瞥了安安一眼。无声说道:你瞎问什么话?

安安不解地挠挠头,他问得不对嘛?

小小的脑袋一头雾水。

海澜有心事般地揪着奥特曼毛绒玩偶的毛,心下也有一些困惑。

白逸城不是说严景驰也会去宴会么,两人这是碰见还是没碰见啊?

她探过身子,试探地问道:“姐,你去时是穿的浅香槟色礼服,怎么换成备用的红色了?”

威廉转头看海澜一眼。

海澜疑惑地摸摸头,自己也没问什么啊?干嘛这样看自己?

海琳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淡然道:“不小心弄脏了,就换了一件。”

“哦。”

见没问出什么,海澜继续玩着玩偶。

海琳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很晚了安安,应该回去睡觉了。”说罢,海琳起身就要带着安安回房间睡觉。“大哥、海澜,晚安。”

“晚安。”威廉道,身子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起来。

海澜抱着奥特曼玩偶跟着一起上楼。“晚安,大哥、姐姐。”

“晚安。”

安安仰头左看看右看看,大人们今晚都好奇怪。

一同走到楼上,海澜抱着玩偶就要进自己房间。

安安及时开口:“小姨你抱着我玩具回去做什么?”

“你一个大男孩子哪有抱毛绒玩偶睡觉的?又不是小女孩,这个奥特曼我没收了!你跟它告个别吧。”海澜胳膊夹着奥特曼的身子,露出一个脑袋冲着安安点点头。

安安扭头撅嘴不看她。切~别以为他年纪小不知道,小姨就是舍不得白叔叔。

嘴上说着不要礼物,晚上回家就跟他抢玩具。

小姨真是口什么心来着?不一样。

哼!他不要理小姨了。

*

等安安睡着,海琳离开儿子的房间。

关门站在二楼走廊上,客厅里空无一人。威廉好像也回去睡觉了。只剩那些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奥特曼玩具。

海琳下楼,来到地下室酒窖。

这里原本是空着的,自从她和海澜晚上经常小酌后。这里的管家便买了不少的酒放置在地下,当成酒窖来使用。

海琳拿出一瓶红酒和高脚杯回到自己卧室。打开落地窗拎着酒走到阳台,给自己倒一杯后便静静拄着双肘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

风华里坐落在距离市中心不远的别墅群。各国异域风情建筑别墅,从开国之前的战乱时便存在,有着丰富的历史背景。

这条街道就叫风华里。

从这里能看到这座城市中心的夜景,临海市的标志性海洋建筑在夜晚亮着灯。

是海琳喜欢的美人鱼。

晚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刚刚洗完的头发柔顺地披在后背上。轻轻喝一口杯中酒,安静地看着久违城市的夜景。

有变化,变化又不大。

加上在宴会上喝了一些酒,此时状态微醺。

正好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

悦耳的铃声响起。是她放在卧室里的手机。

把酒杯放在阳台的小圆桌上,她回屋子里拿出手机又走回阳台。

晚风吹着可真舒服。

是一串陌生的本地电话号码。

海琳疑惑皱眉,她也没有买快递啊。这个点快递员还不下班吗?

真敬业。

举手放到耳边接听,“喂?……喂?”

见对方不说话,海琳拿开手机就要挂断。

对面似乎知道她的动作。急忙开口,“别挂,是我。”

严景驰声音低沉。

可能是红酒后劲的作用,海琳眼神有些迷茫,还真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一时无声。太久没见,严景驰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真打了电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准备了一晚上的说辞此刻好像显得空白乏力。

“不说话就挂了。”海琳懵懵地说道,她好像喝得有一些多。

刚刚不开新酒就好了。

“别挂。”严景驰急道。“你哪天有时间,我们见一面。我随时都有时间。”

想了半天,他像个毛头小子般只憋出了这一句话。

“呵!”

海琳一声轻笑。

从最开始忙得连出来吃饭时间都没有,到现在随时有空。男人还真是善变。

站在阳台的她视线看向虚无的远方,冰冷地说道:“严景驰,别再给我打电话。也别再来找我。你不知道吗?结束了最忌讳的就是纠缠不清。”

“你!不要纠缠我!”

结束。

他们之间签的是契约合同,只能用结束来代表。

连分手都不是。

她的青春,就这样无知地被自己给卖了出去。

还是以爱为名。

呵!

晚风太大,吹得刺眼。眼眶中慢慢起了雾。

幸好,她及时收心。没有下起雨。

海琳挂断电话,把那串陌生的号码拉黑。

一瓶红酒早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她喝了一半。她酒量一般,也就两杯的量。

喝酒场合不多,就算是在宴会,以她的身份别人敬酒也只需要轻抿几口就好。根本没人会去灌她的酒。

海琳活到现在,最苦最难熬的日子便是在严景驰身边第三年的那段时光。

今晚属实情绪激动,喝得有些多了。

脚步有些踉跄,实在不适合走下楼。

海琳把红酒倒着放在化妆台上,减少酒液和空气的接触。酒杯放在一旁。

走回床时心里还暗暗道:明晚就和海澜把你给喝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