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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石坚咬紧牙关,拼命集中精神,试图按照孟宁传授的口诀和神通去压制那些汹涌的恶念。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落下,身体剧烈颤抖着。

然而,天下人的恶念太过强大,如汹涌的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

陈石坚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瞬间被拍打得支离破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石坚感觉自己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每一秒都是煎熬。

而孟宁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

“坚持住,石坚!证明给我看,证明给我看你的韧性,你的耐力,你的意志!” 孟宁出声鼓励。

陈石坚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他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我能行,我不能放弃,我是天庭之主,我是霸王!”

“我不能让义父失望!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呼喊,陈石坚整个人突然瘫倒在王座上,意识陷入了昏迷。

唉...还是不行吗,算了,我不是已经早已经知道结果了吗。

孟宁见状,轻叹一声,挥手散去那些因果丝线,将陈石坚抱下王座。

过了许久,陈石坚悠悠转醒,他满脸羞愧地看向孟宁。

方才他还一脸自信的认为自己能够扛得起这天下人的重担,谁料到只是片刻,他便败下阵来,甚至丢人的昏死过去。

“义父,我…… 我让您失望了。”

孟宁轻轻摇头。

“石坚,这并非你的过错。这天下的担子,本就沉重无比。

但你要记住,今日的失败,是为了明日的成功。

你需更加努力,强大自己的意志,希望终有一天,你能担起这一切。”

“今日,你暂且回去恢复身体,等待你身体良好之时,我在与你护法,继续尝试。”

陈石坚眼神坚定地点点头。

“义父,我明白了。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陈石坚羞愧万分,急忙转头往门外走去,如今的他感到自己不太好意思面对现在的义父。

同时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此时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暴虐难耐,现在非常渴望寻一无人之地大肆发泄。

陈石坚脚步匆匆,刚出门就迎面碰上了梦千年。

显然,梦千年在有意等候他,但此时他状态实在不妙,就连闲聊的心情也是没有,只是匆匆地点点头,准备就此离开。

梦千年却侧身一挡,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开口道:“柱子哥,是不是老登真要把位置传给你了?”

陈石坚脸色一沉,斥道:“小梦,你休要这般无礼!”

梦千年不为所动,接着说道:“你真以为老登的位置是什么好位置啊。

我劝你还是清醒点,尽早放弃为妙。”

“来,收敛你的心神,看着我的眼睛,我来帮你稳定状态。”

陈石坚有些倔强,此时他面红耳赤有些不想接受,但那股难以忍受的暴虐感让他最终还是看向了梦千年的眼睛。

梦千年的双眼仿佛深邃的旋涡,她的声音也变得轻柔而富有蛊惑力:“放松,放松你的身体,放空你的思绪,跟随着我的引导……”

一股奇异的力量如同轻柔的微风,缓缓渗透进陈石坚的意识深处,如同催眠一般安抚着他狂躁的潜意识。

陈石坚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逐渐松弛下来,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暴虐慢慢被压制,沉入了意识的深渊。

他长舒一口气,脸色也不再那么狰狞,整个人都变得平和了许多。

“小梦,多谢了。” 陈石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感激。

梦千年松开手,说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这只是暂时的。你还是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你依旧执意要接老登的位子,那么天下人意志的遗毒只会越来越深。

我的能力虽然可以帮你拔除,但除不干净。

况且,时间久了,你也会逐渐对我的能力产生抵抗性。”

说到这里,梦千年再次劝道。

“所以,柱子哥,放弃吧。”

陈石坚不言,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这才是个开始,现在言弃,为时尚早。”

梦千年看见陈石坚这副模样顿时有些急了,“柱子哥,怎么好说歹说,你横竖就是不听?”

“我实话告诉你吧,论起能力来说,我与树海都比你更适合老登这个位置。

但你可知为何老登愿意将位置传与你吗?”

“为何?”陈石坚疑惑。

“那是因为老登捏死了你的性格,你这人从来都是这样,面对一些事情从来不会想着分担。只知道自己去抗。

可有些事情你能抗的住,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你能抗的。

还有些事情,当你发觉所承担的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力范围之后,那便早已经晚了。”

“我不想看到柱子哥你最后变成一个疯子。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

\"原来是疯魔吗...\"

陈石坚听闻梦千年的话,身躯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惶,随后冷笑一声,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宿命,到是应了百里渊说的话语。

\"那义父呢,他能够承担如此之久。\"陈石坚突然发问。“既然义父可以,为何我不行。”

梦千年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柱子哥,你别跟老登比!

老登他为了天下人能够安定,几乎变成了一个偏执的疯子。

他所付出的代价,远超你的想象。他失去了太多,甚至都快失去了自我。你难道也想变成那样吗?”

陈石坚皱起眉头,“你是说,义父他已经快要失去自我了?”

面对陈石坚的疑问,梦千年摆了摆手,有些无奈。

“谁知道呢?谁又能定义到底何为疯狂呢?我倒觉得老登的精神早就有些不正常了。”

“哪个正常人能够连续几十年压制天下人的恶念呢。我敢打包票,以前的义父绝不是如今的模样。”

“就拿几年前来说吧,那时候,每当我们这些孩子对人生感到疑惑没有前进方向之时。

老登总会想出各种方法,用风趣的话语教导我们人生的真理,成为灯塔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

而现在,再温柔的话语从他嘴中飘出,我也只会感觉到冰冷。”

“如果说以往的老登是座温暖的灯塔,那现在他就是冰冷的太阳。

因为我神通的缘故,我对人性的感知要比你们敏锐太多。

就算老登不说,我也知道,他的人性丧失的速度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虽然我不知道老登还能够坚持多久,或许是千年,或许是百年,亦或者明天也说不准。”

“将整个世界以一己之力强行束缚,这本就不是合理的事情。”

“这个位置就是再把人架在火上烤,就算你们抵抗的再好。作为柴薪的理智也总有彻底焚尽的一天。”

“到那时候,老登一疯,你说被一直压抑情绪的天庭百姓会不会都变成疯子?”

“你我都知道,生物的情绪有好有坏,适时的释放才是正常的做法。而不是一直有火发不出,憋在心里。”

“要我看,被压抑的天庭百姓迟早有憋不住的一天。”

“就像积蓄已久的烟花一般,迟早来个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