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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鸿沟水下游,官渡港西侧二十里地,王度领着几百号人走在堤岸之上,这里已经看不到官渡港,王度看了看四周,没有人。

“动手吧!”王度手一挥。

几百号人马上开始用锄头挖掘……

远处一阵很有节奏的马蹄声,马蹄声如雷轰鸣,一千人不到的骑兵队伍速度很快,从天边而来,虽然人数不多,但气势上让人感觉上万骑兵。

王度瞬间知道不妙,双脚是跑不过马脚的,王度当机立断:“放下器具,下水,过河!”

“这水有点急啊!”

王度看着自己这几百号人都在犹豫:“那又怎样?那些骑兵就是来杀我们的,我们只有过河才能活下去!”

众人一听,看了看由远而近的骑兵,王度已经跳进水里,立马有人放下工具下水了,但还有大部分人逃跑,这些都是旱鸭子,看到水就有莫名的恐惧,只好拔腿就跑。

徐荣领着骑兵,对手分为两拨,就手一挥,骑兵也分为两拨,都拿出连弩,一拨下马上了堤坝,另一拨沿着堤坝,追击逃跑之人。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弩箭的攻击虽然射进不了水面,但是没有任何人敢将自己脑袋浮出水面,下水的有些就再也没机会冒头了,有些被射中,只有少数几个爬上了河对岸,翻下了河堤跑掉了。

沿着河堤跑的死的更快,几百人的骑兵迅速赶在堤坝边一梭弩箭过去,就全部倒下了,徐荣领着所有骑兵,检查了尸体,然后带着骑兵团回程汇报去了。

所有人走后,一个脑袋钻出鸿沟水南侧堤坝边的水草,王度跳进水里钻下去,然后反过来钻进南侧堤坝边水草丛里,水草丰茂,王度自露出头,刚才他注意过,这块水草不容易发现,但自己没有告诉手下,这里躲几百人,不是自找死路?王度爬上堤坝,看着远去的骑兵,刚才好险啊!

高顺听着所有的汇报,仔细的想一想,然后命令:“让飞天灯笼上天观察,随时汇报,两个时辰一换!”

“是!”

“传信给少主,告知详情!”

“是!”

长社城内,皇甫嵩看着远道而来救援的曹操,脸色阴沉着。

“左中郎将,你这火牛阵这么恢弘,比当年田单放的还要壮观,整整二十万蛾贼,顷刻间土崩瓦解,在下佩服啊!”

皇甫嵩没有回答,盯着曹操那张圆脸一会儿,看曹操脸色不像作伪,毕竟这么大功劳不要的人很少,重要的是,曹操是从东面来的,而火牛是从南边来的,之前那四千骑兵就是跟在火牛后面由南向北冲杀,那么这是何方神圣放的火牛呢?很明显,就是那四千骑兵,但是这些人哪里来的?

台下朱儁和其他不将都默默不作声,看着这诡异的一面,皇甫嵩对曹操远道救援居然没有任何感谢之言,大胜也没有一丝开怀,反倒是一脸阴沉着。

“孟德,谢谢你援助长社,令我等脱困!”朱儁知道皇甫嵩的打算,但毕竟人家一番好意,也没有真正有意出手破坏。

“朱将军,此言诧异,今日没有我,皇甫将军也能必胜,在下只是恰巧而已,这三千多头火牛足以击败二十万大军了!”曹操故意说起三千多头火牛,在三千上面声音重了许多,希望这几位用兵如神的将军能注意到。

皇甫嵩心里一动,也是三千多头牛啊,平均三到五户才能拥有一头牛,这长社城外要找到三千头牛?从上自己谏言书到现在,这曹孟德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要在附近找十天才行吧,当然如果从其他地方带,比如衮州,这可是牛,不是马,速度更慢,再加上一来一回,更何况曹孟德只有一千骑兵,所以必然不是这曹孟德,另有其人,谁呢?

皇甫嵩想不出来,要知道还有四千精骑,那一阵突击将是击碎黄巾军最后的斗志,对于曹操的好意,皇甫嵩还是要感激的,于是皇甫嵩镇定的看着曹操:“孟德远道而来,这一战终究做出极大的贡献,本将定会上表天子!”

“谢将军!现在波才败走,豫州境内黄巾军不少,望将军及早出兵平定四方,让百姓早日安康!”

“那是自然!豫州仍有何仪、何曼、黄邵、刘辟、吴霸等部,吾欲平之,望诸位助我!”

“皇甫将军,此间事已了,我这一千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休息三天,即回衮州,那边卜巳、张伯、梁仲宁三部黄巾军作乱!”

“那么,你不随我南下?”

“不了,将军神武,有四万精兵足以各个击破,在下愿与将军来日在雒阳庆祝胜利!”曹操不是不愿陪皇甫嵩南下,这时候他已经得知二十万黄巾军的粮仓已经被夏侯惇部占领,里面的粮食很多,粮食要安置这一方百姓,不容有失。

“好吧!孟德好好去衮州平黄巾军!我城内大军即刻出发!”

“诺!”

当皇甫嵩南下之后,曹操立马派人去雒阳,让刘宏派人来处理粮草。

张任得到中牟大胜的消息时候,已经是解除长社之围的第二天,张任前后收到两份战报,第一份就是高顺发来的战报,五万人偷袭中牟,还有水淹中牟城,最后中牟守住,而且飞天灯笼十二个时辰一直在监视四方;第二份战报是云鹊带来的,由于张牛角死去多时,三魂七魄已散,只能聚集起三魂,只能逗留于昆仑山之上。

这一天,吕布站在山上俯视下曲阳城,曲阳城足足有十万黄巾军,正不知道如何处理。

“头领!”宋宪走进,“有个孩子给你送来一张纸条!”宋宪将纸条递给吕布。

吕布结果纸条,上面只有一把长戟,长戟却是两个字组成,只有吕布看的懂,吕布看了一脸惊喜,“来人何在?快带我去!”

“是!”

宋宪带着吕布到山脚下,一个八岁左右孩童,留着两个总角,吕布走到孩童面前,很客气的一礼:“小哥,在下吕布,给你纸条的人怎么跟你说的?”

“你就是吕布大哥,他给我一张图纸,让你去一趟!”孩童将怀里的图纸交给吕布,然后朝着吕布一礼就走了。

“宋宪、郝萌你们带队在这一带潜伏着,多花点精力培养一下文远,他是好苗子!曹性随我去!”

“头领,你干嘛去呢?”宋宪明白了吕布要离开队伍,不由得有点担心。

“我出去几天,我回来之前最好隐藏好!”

“找几个兄弟送你啊!”

“不用,曹性就够了,天下之大,除了那几个老怪物,谁能留住我?”吕布看向天空,这点吕布很自信。

吕布得好友张汛嘱托,将其弟纳入军营,其弟刚刚行过冠礼,正好可以从军,武艺不一般,算得上自己手下将领数一数二的,年仅十六岁,最重要是稳重,自己这营中都是血性汉子,都比较冲动,但这小子例外,虽然勉强也算血性汉子,但是是血性汉子中难得的稳重气质,吕布输给张任和赵云联手之后,回去自然思来想去,后来定远保障关送兵送粮送马,还有跟幽州刺史刘虞谈了很久,固然是想从刘虞这打探张任的信息,而刘虞最主要还是有意点拔这小子,这些日子吕布受皇叔刘虞的影响,心里开始明白到不是靠气血走天下,而是要用脑子,于是这一路以来就不是纯粹强攻,而是多了更多的技巧,学会用技巧,吕布打仗多年,每晚回忆起来多年战斗,慢慢知道了当初的死伤实际上可以避免很多很多,吕布这段时间慢慢开始蜕变。

几天后吕布照着地图达到襄国县城外不远的山里,初夏,这一片山依然感觉到阴冷,这里的感觉就像二十年前,并州的一座山里,自己从四岁就在那开始习武,那座山也是这样子,让吕布好生怀念,走在山间小路之上,但当年习武的情景历历在目。

“腰挺直,长戟挥过去,手要平!做一万遍!”

“这个刺的动作,要一条线,不能偏,一万遍!”

“腰挺直,长戟挥过去,手要平!碗里的水不能漏出,做一万遍!”

“这个刺的动作,要一条线,不能偏,要刺中红心,一万遍!”长戟头上吊了一个大石头。

……

流水润湿了吕布的双眼……

吕布慢慢走到一片竹林,这一片地带,吕布确定师傅就住在这,因为这里似曾相识,穿过竹林,现出一茅草房,茅草房外边用泥土堆了一圈墙垛,吕布将马系好,正走向门口,一农家妇人从茅草房里面走出来,转过身来,此妇女虽然已过半百,但风韵犹存,脸上有疲惫之色,吕布立刻认出这是自己已经十六年未见的师母,没想到师母颜云已经如此苍老,依稀记得当年自己立志要找一个跟师母一样漂亮的妻子,长大后,娶了和师母姓氏同音,长相也相似的女子为妻,立刻上前一礼:“师母!”

颜云看了看眼前高大威猛的汉子,“你……你是布儿?”颜云眼中有点惊喜,但很快暗淡下去了,眼角中有点湿润:“跟我进来吧,你师傅等你很久了!”

颜云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是!”吕布跟在师母颜云后面进入茅草房,茅草房里昏暗,里面一股药草的味道,这股药草的味道让吕布心里咯噔一下,心里一酸,不由得脚步走快了两步。

颜云带着吕布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房间里依然是很昏暗,里面布局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条椅子,一个简易的柜子,还有一张木床,木床上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躺着。

“云!谁来了?”老人发出沙哑的声音。

“师傅,是我,是我,我来晚了!”吕布没有等师母回答,一个箭步走到老人面前,跪下手扶着木床,牵着老人的手,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老人就是当年教自己武艺的那个天纵奇才。

“师傅,你怎么会这样?”吕布留下泪水。

“是布儿?”老人惊喜道,老人转过来看着吕布,“扶我起来!”

“师傅你躺着就好!”

“躺的太久了,你推我出去走走!”

“是!”

颜云将一个木头制的推车推出来,吕布将师傅抱上推车之中,吕布推着老人往外走,穿过竹林,看到山外面,外面的田野,生机盎然。

“就在这吧!”老人示意吕布停下。

“是!”吕布很尊敬的将老人放下,让老人安稳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