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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娉婷不想被她威胁,但就是忍不住啊。

犹豫着凑过去,还抬手让周围的人退后点儿,靠近,凶狠咬牙:“你别想再威胁我。”

萧黎只觉得好笑,不被威胁,那为何还是靠过来了。

一把伸手揪住陈娉婷的衣襟,毫不客气的一拉,让她被迫跟她一起跪着。

“你......嘶......”想要骂人,结果痛得脸都变形了,想要揉腿却被萧黎禁锢着动弹不得。

这个对话姿势才公平嘛。

“陆衍之被我软禁在公主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吃穿用度都被我死死拿捏着。”

“今日我在宫里受了多少委屈,回去我必将双倍奉还。”

陈娉婷气得牙龈都咬出血来:“你怎么这么恶毒?”

萧黎勾唇一笑,但笑意凉薄,眼神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我就是恶毒了,你奈我何?可怜的驸马落在我手里了,陆家人救不了他,陈县主要不要来当他的救世主啊?”

陈娉婷不甘心被拿捏,她很生气,恨死萧黎了,可她没办法。

一想到陆衍之那出尘谪仙般的人儿被萧黎折磨,她如何能坐视不理。

“你这么恶毒迟早会有报应的,你给我等着!”

陈娉婷说着诅咒的话语,最后还是去找了太后,让太后免了她的跪罚,让萧黎带着佛经回去抄,原本三遍,回去抄十遍。

萧黎勉强接受,反正回去最后谁抄还不一定呢。

路过宫道的时候,她远远看到楼魇带着一行人走过,脚步匆匆,杀气腾腾。

帝王的鹰犬出行,气势逼人。

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楼魇杀顾凌的样子,冷血果决,宛如无情的兵器,鲜血飞溅,真是帅得人腿软。

她倒是想把楼魇从皇帝那儿薅过来,但目前来说不现实,真是令人伤心。

坐着轿子慢悠悠的晃回去,手里拿着那本佛经,陆衍之昨晚好像发烧了,岑岸医术那么好,这都大半天了,应该没问题了吧。

他喜欢安静又喜欢读书,抄十遍佛经应该很乐意,反正这事儿都是他惹的,就该他收尾。

萧黎满心算着怎么压榨陆衍之,轿子就停在了公主府门口。

刚刚下地,就有人迎了上来。

“凤语见过公主。”

看到凤语等在门口,萧黎有些意外:“你来做什么?”

凤语把怀中被布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盒子拿出来:“阿弟让我将这个亲手交给公主。”

萧黎看着那盒子,大概就明白了。

那天她被凤胤送了回来,但她身上的兵器都不见了,那小公子看着呆,其实聪明着呢。

看到那些东西,不知道是否猜到了什么。

若是猜到了,这么多天却一声没吭,怕是睡都睡不好了。

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歉意,扫了凤语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东西?”

凤语摇头:“我不知道,他说得神秘兮兮的,说什么都不让我看。”

萧黎听完弯了弯唇角,如此贴心的小公子,真是可爱。

“进来吧。”

萧黎不着急拿回那些东西,哪怕那东西落在别人手里轻易可以成为给她定罪的证据。

反倒是凤语牢记弟弟的叮嘱,紧紧抱着那个匣子,一定要亲手交给萧黎。

进屋之后上了茶,萧黎才让红月接了那盒子放下去。

“前几日多亏了凤小公子相救,不然我怕是会遇到危险,我也该向他道谢才是,就是怕他不太方便。”

凤语显然也是知道的,忙道:“公主言重了,你之前那么凶险的情况下救了他,他只是把公主送回来,那是给他报恩的机会,应该做的,哪儿需要公主道谢?”

萧黎垂眸,指尖捻起杯盖转了转:“那天可吓到他了?”

凤语:“他也是男子汉,哪儿那么容易吓到,倒是公主身体现在可好些了?”

萧黎:“好多了。”

凤语松口气:“那就好,公主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因着对凤胤的救命之恩,凤语的关心也是发自真心的。

萧黎不在乎这个世界,但也分得清好赖:“多谢关心。”

凤语哪儿当得起公主多谢啊,连忙转开这个话题:“说来那天能遇到公主也是阿弟的运气,不但帮到了公主,还避免了一场祸事。”

“哦,怎么说?”萧黎挑眉问道。

凤语愤愤的叹口气:“都怪何长宇那个混人,竟然带着阿弟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喝酒就算了,还点了姑娘作陪,要不是阿弟离开得早,怕是就被他们带坏了。”

说着还给萧黎解释一下:“何长宇是我的夫君,人倒是好的,就是狐朋狗友多,喝起酒来总干些气人的事儿。”

喝醉酒就点姑娘作陪,这不是气人,是想找死吧?

不过萧黎还是被震惊了一下:“你已经成婚了?”

凤语被萧黎震惊的表情逗笑了:“我比公主还大三岁呢,今年都二十一了,要是还不嫁人,那不得被人笑话是老姑娘?”

萧黎这才发现凤语的头是盘起来的,只是做得没那么夸张,看着跟少女发髻差不多,那天在猎场大家穿的都是骑装,扎的马尾,更是难以分辨。

萧黎不明白:“你都成婚了,那还针对柳雪茵做什么?”

没想到萧黎突然跳到柳雪茵那儿去了,但凤语还是立刻回答:“我跟她自小就不对付,针对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跟我成不成婚可没关系。”

本来只是回答萧黎的问题,但一说起来她就忍不住吐槽:“公主是没见过她以前的样子,不过跟现在也差不多,就那种怎么说呢......也不知道她有多少忧愁,反正整天一副凄凉破碎的样子,以前小时候大家还一起玩儿得,可每次我打扮漂漂亮亮的出来,想着要惊艳众人呢,就她一身白衣像是奔丧似的,把所有的华丽色彩都衬得黯然失色。”

“你说她要真的跟我争,那也就算了,可每次她都很清高的说自己穿白衣是不想抢风头,可结果就是所有风头都让她抢了。”

“最开始我还信了,结果背地里大家都把她跟我对比,说她如莲花高洁,出淤泥不染,说我花枝招展,俗气不堪,最可气的是她还就在旁边坐着,一声不吭,默认那些人这么说,我气得去质问她,她就说自己活得端正又何必在意他人看法,我当时气得啊,我就喜欢穿漂亮衣服,怎么就活得不端正了?”

看得出凤语真的很气,光是回想一下都快被气成河豚了。

萧黎:“外面说你对辰王情根深种,不甘心丢了王妃之位才针对她的。”

凤语大方承认:“是,哪个少女不怀春,我确实对辰王有过想法,但我家教严格,有想法还没敢行动就被母亲订了婚,我夫君虽然身份不显,但人挺不错,对我也好,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我平日里也没如何,但只要遇到她,我就控制不住,那些流言蜚语我也知道,我解释过,可大家不信,我也没办法。”

说起这个她挺无奈,只能长叹口气。

原来如此。

萧黎打量着凤语的眉眼,很英气,但不刻薄,是那种大方爽朗的人。

她也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如此,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只要不是非要追着男主啃的姑娘,都顺眼。

等凤语离开了,萧黎才回房间打开那个盒子。

霰弹枪被她拆了,现在被布包好整齐的放在盒子里,还有她的弩箭和匕首。

都是凶器。

也不知道那小公子打包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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