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这日的早朝上,定北侯一改往日的颓废,精神奕奕的上朝了。
关键是,他上朝,没人认识他!
为什么呢?
原来,这个老家伙怕被自己的小孙女嫌弃,把留了几十年的大胡子给刮了。
两腮一刮,只留下他这个年岁该蓄的胡须。
再加上最近服用过乌丫丫给的丹药,整个人不止年轻了十岁。
这一刮,满朝文武皆不识。
皇宫门口,同样“病”好了来上朝的白得贤,看到定北侯府马车上下来的人,眯起了双眼。
“哟,白侯爷,您这么盯着本侯干啥?被本侯英俊的外表给迷住了?”
这声音,真他玛该死的欠揍!
除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大胡子,别无他人!
白侯不确定的问道:“定北侯?”
“哈哈,怎么样,本侯英俊不?”
陶远铭展开双臂转了一圈,就很臭屁的样子。
这时,丞相赵石从轿子上下来,听到了定北侯这自恋的一腔。
他在定北侯身后,只闻声没见模样,笑呵呵地说:
“定北侯你问这话良心疼不?你不知道,你现在都可以止小孩哭了吗?”
“本侯还有这作用?”陶远铭回身惊讶的问道。
“啊哟,这是谁啊?”
赵石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了两步,幸好长随带眼色,一把扶住了他。
“啧,老赵啊,你老了,不中用了,眼神也不行了。”
定北侯上前揽着他的肩膀笑的欠揍。
“你,你你,定北侯?你这是返老还童了?吃什么灵丹妙药了,快说快说!”
赵石转身抓着他的衣领子,逼问道。
“哈哈哈,哪里,哪里,我这是刮了大胡子,显年轻了。
况且,我们家的人吧,得天独厚,耐老,这一点你羡慕不来。”
这人,说话一如既往的不中听。
不,只中自己听,别人爱不爱听,他才懒得管呢。
那个自大又自恋的定北侯又回来了。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昂首挺胸地阔走进了金銮殿。
龙椅上的皇帝盯着那个昂首阔步走到自己位置上站好的定北侯,眼中充满了疑惑。
那是谁?
怎么熟悉又陌生?
站在定北侯的位置……正疑惑间,陶远铭与他四目相对。
我去!
真是定北侯!
那双牛眼一瞪,充满攻击性。
满大兖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瞪成杀气腾腾的牛眼!
陶远铭朝皇帝挑挑眉,挤挤眼,这动作不禁让皇帝想起了三四十年前意气风发的陶远铭。
那时候陶远铭正值壮年,为他顺利登基立下汗马功劳。
皇帝暗戳戳朝他挑了下眉。
在李擎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尖锐声中,拉开了早朝的大幕。
“病”好后头一天上朝的白得贤,第一个跳出来作妖了。
“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
“准。”
皇帝笑眯眯看着他,心中却冰冷一片。
这个人通敌叛国啊,竟然还有脸蹦跶,自己倒要看看,他能憋出什么屁来。
“皇上,臣奏请皇上为定北侯府另立世子。
现任定北侯世子身有残疾,不良于行,有损国体,为天下各国耻笑……”
“我他娘的给你脸了是吧?”
白得贤的话还没说完,被一声怒吼打断。
紧接着,一只鞋子“砰”砸到他肩膀上。
他转头看去,只见陶远铭跳着一只脚骂道:
“你他娘的简直就跟你的名字一样,吃饱撑的闲的慌是吧?
老子的家事用你来指手划脚了?有什么大病吧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老子的儿子是腿残,怎么啦?吃你家大米啦?
艹,老子的儿子最起码脑袋好用,身残志坚,照样能为国家做贡献。
你家那孙子却是脑残,有那功夫,回家好好教育你那好孙子吧!
呵,好不容易聪明了半年,又佝偻回去了吧?
啧啧啧,听说昨天在大街上跟人抢良家妇女被揍了?
老子都还没参你一本呢,你倒好,自己跳出来找刺激。
玛蛋的,你再说一句老子揍死你!”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我陶家上下八百代,代代根红苗正。
不像你们白家,不是奸就是坏,简直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啦?我陶远铭行得正做的端,比你这个从头坏到脚,专搞背后小动作的小人强多了。”
“你……皇上啊,请您给老臣做主啊……老臣兢兢业业数十年,在朝堂上……”
“在朝堂上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吧?你瞅瞅你这贼眉鼠眼的老b样,一看就装着一肚子坏水。”
“你……”白得贤憋得脸通红,身体前后摇晃,眼看就要厥过去。
“哼!”陶远铭冷哼一声,单脚跳着去捡回自己的鞋,套在脚上。
大摇大摆的回到自己位置上。
“皇上,定北侯他蔑视朝堂、辱骂官员,请您重罚。”
这时,吏部尚书姚书光手持笏板站出来奏道。
“你他娘的要输光……哎哎……”
陶远铭刚抬起脚又要脱鞋,被逍遥王一把拉住。
他在陶远铭耳边低语:“定北侯稍安勿躁。”
“我他娘的安不了躁得很!”陶远铭瞪眼。
“您且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实在不像话,本王帮你揍。”
逍遥王小声说道。
陶远铭挑眉,用胳膊肘子拐了他一下,“哎,以前你可是不怎么上朝的,这几天吃错药了?”
“哼,这不是拜您那残废儿子所赐,给老子找了一堆活!简直是对不起老子这封号!”
逍遥王白了陶远铭一眼,哼哼道。
“你俩在那儿窃窃私语什么呢?”
皇帝没有理会跪在地上哭天哭地的白得贤,也没回应姚书光的话,而是看向陶远铭和逍遥王。
两人浑不自知、动作一致的双手在胸前擦了擦,然后双手往一起一揣,低头不语。
“问你们呢!”皇帝拔高了声音。
陶远铭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众朝臣的目光都聚在他和逍遥王这处。
于是指着自己问皇上:“皇上,您是说我和他?”
“不然呢?”皇帝沉着脸。
“啊,哈哈哈,那个,皇上,他刚刚说我儿子是残废,我小声跟他理论呢。”
陶远铭指指逍遥王,一口大锅扣过去。
逍遥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好心拦你别闯祸,你你……”
“刚才不是你说我儿子是残废?”
“我,我那是实事求是。”
“我儿子残废怎么啦?他为什么残废的?他为什么残废的?”
陶远铭梗着脖子往前凑,逍遥王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