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鬃狼,是南美洲最大的犬科动物。

在所有犬科动物当中,它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它既不是狐狸也不是狼——虽说一身皮毛以及其他细微特征与狐狸相似。

但两者亲缘关系并不密切。

行为学上,它又与大多大型犬科不同——它是独居动物,只在少数情况下成群觅食。

它们是吃素的猎杀者,会标记自己的领地。

一旦发现陌生同类进入领地,便会发起战斗。

救唐瑞于水火的那支佣兵团的团长,特别钟爱这种奇特动物。

他将手下的兵团命名为【鬃狼】;并采用它的形象作为团队徽章。

王教练的手腕上,纹的正是一只鬃狼头。

“会不会认错了?!”沈琬歆道:“狼的形象…挺常见的吧?”

唐瑞摇头:“不会认错。”

“因为他们救了我,我一直很感谢并崇拜他们。”

“团长也曾对我提供过特别多的帮助,有段时间我甚至想加入他们…”

狼的形象很常见。

然而作为兵团图腾纹在身的鬃狼团徽,他不可能认错。

“我以前没见过他…”唐瑞轻声道:“也许是后来才加入的?!”

沈琬歆蹙了蹙眉。

她听丈夫说过以前的事。

鬃狼团是唐瑞的救命恩人不假。

但他们的行动,却是在某些人的指使下展开的。

鬃狼团的人并不关心唐瑞的死活,甚至还利用他…让他去送死。

抓走唐瑞以及解救他的,是同一个金主。

而这个藏在幕后的金主,极有可能是带走唐母的人。

“找人监视他嘛?!”沈琬歆小声问道:“还是直接跟他摊牌?!”

唐瑞想了想,轻声说:“先找人看着他…”

眼下首先要弄清楚,鬃狼团这一次是单独出动,还是结群而行?!

会不会又是那个所谓的“舅舅”的安排?!

王教练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唐瑞二人自然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人在鬃狼团呆过,警惕性肯定比普通人强。

因此不能随便派人过去,首先得保证不被发现。

沈琬歆提前找人调查了一番,很快就拿到王教练的相关信息。

王栋。

今年四十二岁。

20岁从军,5年后退伍。

退伍之后,被一户有钱人家招去当保镖。

但这只金饭碗并没有捧太久,他就被辞退了。

后来他换了很多工作——当过保安,做过司机。

唐川那小子上大学参加射击社那会儿,王栋还当了一年的教官。

再后来。

不知何故去了国外。

“在国外具体做过什么工作,还没查到…”沈琬歆道:“可能晚点才有结果。”

一小时前。

两人才结束射击体验。

到家没多久,就有人把王栋的档案资料发过来。

“他现在的住址…”沈琬歆翻开另一份文件:“诶?!是你以前住的那个小区…”

唐瑞愣了愣。

他在京海有个住处。

以前,他得东奔西跑替前妻谈商务。

于是在这座城市买了套老破小,作为容身之所。

王栋也住在那个地方?!唐瑞好奇地拿过沈琬歆手上的文件。

确实是同一片小区。

距离他之前住的地方不远,但也谈不上近。

唐瑞目光往下,看到了关于王栋家人的介绍。

王栋的妻子名叫林娟;作为全职主妇赋闲在家,照顾两个儿子。

前年。

王栋夫妇喜得一对双胞胎。

妻子林娟辞去工作,在家专心带孩子。

王栋则是在外赚钱养家,日子过得很美满。

“这么说,他已经脱离鬃狼团了?!”唐瑞惊讶。

“为什么会这样想?!”沈琬歆抬眸,表情疑惑地看向男人。

唐瑞笑着解释道:“娶了老婆又生了孩子,明显是想好好过日子。”

雇佣兵大多数都居无定所,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如果某天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死了或者伤了。

又或者…

有了想守护的人。

“我印象中的大多数人,都逃不出这几个结局。”唐瑞淡淡道。

这个职业,拥有太多不确定性。

他们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明天,不会傻乎乎地把钱存进银行。

佣金到手,基本都会被花得一干二净。

在他们的视角下,每顿饭都像是最后一餐。

每次入眠都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安稳觉,因为醒来之后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们停不下来。

除非脱离那样的生活。

沈琬歆怔怔地望着唐瑞。

“盯着我干嘛?!”男人回望过来,笑道:“我早停下来了呀!”

听着男人云淡风轻的声音,沈琬歆只觉得心疼。

少年时的他也曾漂泊无依,居无定所…想活着就必须拼尽全力。

那是怎样的日子呀?!

唐瑞还在看资料,忽然感觉光线一暗。

刚抬起头,脑袋就被沈琬歆捧进了怀里。

鼻尖触碰到的一片香软,令他哭笑不得:“老婆,你这是干嘛呢?!”

沈琬歆稍微放开一点,垂下头看他。

她眼眸中的柔情以及怜惜,让唐瑞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小傻瓜…”唐瑞笑着环起她的纤腰:“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沈琬歆微微撅起唇:“可是一想到你曾经是那样的,心就很不舒服…”

有人说。

爱一个人到骨子里,就会感同身受。

共情对方的快乐、共情对方的不易、共情对方的想法。

沈琬歆正是爱到了深处,所以会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多愁善感。

唐瑞的胸口,泛起一抹暖意。

就像是一个小太阳,照得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他抬头看向坐在身上的沈琬歆,双手稍稍一用力。

沈琬歆轻盈的娇躯整个都扑向了他,两人抱在一起滚到沙发上。

正在这时。

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哇!”

沈琬歆一惊,连忙用双手支撑着爬起。

她带着羞怯和不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东西,你哇什么哇?!”王姨责备地看向自己的小孙子。

“回房间去!”

训斥完孙子,王姨扭头看过来,一脸慈爱地笑着:“小姐,姑爷…”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

“不要管他,我这就带他回房!”

“…”沈琬歆的脸,烫得甚至能煮熟一枚鸡蛋!

她不敢与王姨对视,低下头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跑,还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