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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怎么说累就累了呢?

秋日的夜晚,满天繁星闪烁。

庄子里的温泉内,方才还激荡着的水面,终于渐渐平息。

纪芜懒懒地靠在谢铮怀中,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要再看一会儿星星,还是现在就回屋休息?”谢铮靠坐在温泉内,结实的手臂揽着她,轻声问道。

纪芜抬眸看向他,嗔了一声,“方才你就说要看星星,结果呢?”

“你不是也看到了‘星星’?”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刻意加重了‘星星’二字,深邃的眉眼中此刻满是餍足。

两人之间已有些日子不曾有过情事,他一直都顾念着她的身体。

虽然在侯府时,他偶尔会取悦于她,却不会做到最后,也没让她帮过自己。

今晚,夜色正好,漫天繁星,良辰美景之下,共浴温泉之中,难免有些把持不住。

也实在是她太过诱人,而且……哭着求他的模样,总会让他想……更狠狠地欺负她。

谢铮俯首,在纪芜汗湿的鬓间上落下一吻。

在他亲过之后,她忍不住转头瞪他,同时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果然,下一刻,他就抱着她从温泉里站起身来。

一把扯过搭在一旁的宽大披风,将两人的身体紧紧裹住,他慢慢地向着住处走去,带给她轻轻浅浅的感受。

纪芜忍不住将他搂得更紧些,庆幸这庄子里的暗卫与护卫都被支走了。

眼看着就要到住处了,谢铮的脚步忽然大了起来。

她闷哼一声,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房间的屋门敞开又关闭,宽大的披风落在地上,脚步进到内室,两人落在床上。

这晚,她反复在清醒与迷蒙中沉沦。

等纪芜再醒来时,已近晌午。

屋子里静悄悄的,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杯温水,她端起来慢慢喝着,看到新衣裳挂在一旁。

喝完了水,身上的酸痛也缓解了些,她这才从床上起身,将衣服换好。

简单挽了个发髻,纪芜走向门口,隐约听到屋外有声音传来——

“主子,永安伯府派人送来消息,说是‘听闻二姑娘已经大好,既然侯爷心意已决,就该让她尽早回家去住’。”

清冷的声音随之而来,“转告伯府,让他们不必操心。”

纪芜伸手将房门打开,看向不远处紫藤花架下的谢铮,正把食盒的食物拿出来,摆在一旁的桌上。

显然,他刚才听见了她的脚步声走到门口。

她慢悠悠地出了屋子,来到他身旁,挨着他坐下。

“我原本也想着,这两日就回伯府去,既然伯府派人来说,那明日就回吧,”纪芜拿起一个流沙包,冲着谢铮说道。

在她看来,反正都是要回去的,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没什么区别。

再者,回去应当也住不了太久,最迟明年,她应当就会跟谢铮成婚。

有过之前的事情发生,想来母亲不会再节外生枝,更不会再对她做些什么。

所以,让她回去也就回去吧,这样接下来的日子或许能一直相安无事。

谢铮将盛好的燕窝粥放到她面前,“明日就回?”

“嗯,就明日吧,”纪芜咬了一口流沙包,看着里面的馅料淌出来,“都在京都,想见面的话随时能见,或者约好后,来庄子上见面也行。”

闻言,他没说话,只用目光盯着她。

“好了好了,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今天再陪你一天啊,”纪芜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笑着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待我回伯府后,你安心为陛下办差,我安心待嫁,等你请了赐婚的旨意,咱们成了婚,便可时常相伴,再不分离。”

“嗯,让常柏跟着你。”

好半天,谢铮终于开口。

*

永安伯府内,纪明昭靠坐在软榻的另一边,陪同王氏与陈氏说话。

无人知晓她昨晚曾离开伯府,临近天亮的时候,才从一侧角门悄悄回来。

因为没太睡好,哪怕用了胭脂水粉,还是不大能遮住脸上的倦色。

王氏瞧着女儿,脸上露出心疼,陈氏也向她看来,眼中闪过疑惑。

“明昭啊,舅母瞧着你的气色还算可以,用的那个调养的方子,我也找人看过,说是顶好的方子。”

“你是侯府的夫人,想必所用的药材也是顶好的,这样一日日的温养着,怎么还是这么容易精神不济?”

关于这件事,陈氏昨天就想说了。

分明瞧着人挺好的,说话的语气也不算太虚,怎么说累就累了呢?

陈氏话音才落,王氏便立刻开口,“想来是明昭昨晚在家住的,有些不大习惯,没睡好吧?”

与陈氏说完后,她转头看向纪明昭,“你先回屋歇会儿,等吃了晚饭再走。”

原本陈氏想说,外甥女在伯府住了十几年,嫁到侯府还不到四年,怎么可能不习惯?

可瞧着小姑子的关切模样,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王氏不知她心中所想,将女儿送出门后,返回来看向她,“嫂子,你有所不知,昨日定远侯带着那庶女去庄子上住了,所以明昭才提前回来。”

“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偏偏那个女人还是她偏疼的庶妹,你让她怎么能睡好觉?”

说起此事,王氏忍不住皱眉。

“那小贱……庶女的身子已经好了,却迟迟不回伯府来,跟着去什么庄子,她就不怕这时候弄个孩子出来?”

提到纪芜,王氏越想越气。

陈氏坐在一旁,瞧着小姑子愤怒的模样,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曾看到的那张侧脸。

“幺娘啊,你的身子也才好不久,就别想那么多了。”

她犹豫片刻,忍不住问了一声。

“说来,我一直奇怪,你这庶女不是与明昭同一年生的吗?怎么一直没定下婚事,她生辰在什么时候啊?”

“哎,别提了!现在想来,估摸着是乔氏那贱人曾从中作祟,所以当年才一直说不成婚事。”

王氏忍不住叹了一声。

“她何止与明昭是同年?我前脚生下了明昭,也就不到半个时辰,或许只有一两刻钟,乔氏那贱人便也生了。”

闻言,陈氏不由得一愣——

“这么说,你府上的两个姑娘,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甚至同时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