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观众给赵绵绵解释了一下八百里加急与虎符的作用,而赵绵绵一听要打仗,巴掌大的小脸瞬间蔫了下去。
要知道,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了。
她本来就是个被封印了神力的镜灵,又穿越成了人矮腿短、什么都不会的小屁孩。
真要打起仗来,到处兵荒马乱的,她跑都来不及,还怎么攒钱升级、怎么脱离这个狗屁系统世界??
赵绵绵觉得自己倒霉极了。
她抬起头,欲哭无泪的对着房顶长叹了三口气。
然后在冬竹的一脸莫名其妙中,垂头丧脑的爬上了自己的床。
反观此时的谢忱,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迹早就暴露,非但在贺兆先的书房外听了大半个时辰的壁角,还一无所知的原路返回,继续从赵绵绵的院子里翻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赵绵绵看着弹幕上粉丝的你一言我一语,本来正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
突然一道骇人的系统提示闪过,让她一下子惊醒,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金币-50】
赵绵绵:
【????】
弹幕:
【嗯?什么情况??】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主播怎么突然掉金币了??】
【啧啧,还是五十个金币哎,主播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
赵绵绵不理会直播间七嘴八舌的观众,她黑着脸掀开床幔,然后跳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门口。
其实也不是赵绵绵知道了自己莫名其妙掉金币的原因,而是系统弹提示的时候,她又隐约听到了那个踩着砖瓦的“哒哒”声……
以及冷不丁传来的两句自言自语:
“咦,哪里来的珠子?”
“算了,先收起来吧。”
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又从赵绵绵院子里借路的……谢忱!!
赵绵绵跑的飞快,却敌不过人小腿短。
等她冲到门口的时候,谢忱已经揣着她的珠子跃上墙头,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昏暗的天色里。
气的赵绵绵当场发飙:
【啊啊啊啊,他是不是有病,借路就借路,怎么随随便便拿人家的东西?!!!】
当然,同情与安慰是没有的,有的只是直播间观众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拿什么拿,人家那分明是捡!】
赵绵绵:
【(╯‵□′)╯︵┻━┻】
**
这边赵绵绵丢了颗珠子,白白损失了五十个金币,那边谢忱毫无所觉的带着捡来的珠子回到了太傅府。
萧海州的书房里,一众幕僚们正就着那八百里加急你一言我一语:
“依老夫所见,这八百里加急十有八九是宁王世子谎报军情,目的就是想从太傅大人手中拿到虎符,然后把西北大营彻彻底底的囊括到自己手中!”
“下官也是这么认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是的是那北狄起了心思,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北狄部署在阙谷关以北的二十万大军看似都在耶律肃的手里,实际上又暗自分为了两派,一派以三皇子为首,一派又以四皇子为首。
眼下北狄太子没了,三皇子跟四皇子为了太子之位正斗的不可开交呢,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不计前嫌同心协力调动二十万大军犯我边境??”
“理是这么个理,可你这话能在朝堂上当着那群老狐狸的面说?
北狄大军内部不和的消息连西北大营那群人都不知道,回头那群老狐狸若是问这消息哪儿来的,你能说咱们在北狄大军中安插了眼线??
你就不怕这话一出口就被张裘和他们反咬一口,说咱们通敌叛国暗地里与北狄人勾结??”
“所以,依你的意思,这虎符,是非发不可了??”
“不能发,不能发啊!青焰军的虎符可是咱们牵制那西北大营最后的筹码,一旦这虎符落到了梁元景的手里,再想收回来,怕是比登天还难了啊~~
一旦那西北大营脱离掌控,后果……后果不堪设想不堪设想!!!”
“那你说怎么办?明知西北有战事,还压着虎符不发,你是想让太傅大人背上误国的罪名,然后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吗??”
“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书房里面的幕僚们急的快要冒了火。
倒是该拿主意的那人却一脸的淡然,一边撑着脑袋看 着窗外,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手中的扇子。
直到看见谢忱回来,他才抬了抬手。
萧海州一抬手,屋内的一众幕僚就整齐划一的噤了声,然后拱着手有条不紊的退了出去。
当所有人都退了个干净之后,谢忱才一本正经的对着萧海州行了个礼,事无巨细的把自己刚刚探查到的消息汇报给了这位太傅大人:
“三司六部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范相那边还着急忙慌的见了自己安插在宁王身边的眼线,不过,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至于宁王府那边,看着很太平,可我们的探子回报说,从宫里回去后宁王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没一会儿,书房里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想来,也是对梁元景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满。”
谢忱禀报完就垂首敛目,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边等候萧海州的指示。
可坐在窗边的那位太傅大人却是沉默了许久。
沉默到谢忱心里发慌,开始反思自个儿哪里做的不好时,才不急不忙的开了口。
“贺家呢?”
贺家,说的就是贺兆先与贺简行。
这贺家有些复杂,眼下也看不太清到底是站范相的队还是宁王的队,不过并不妨碍谢忱把听到的消息汇报给萧海州。
“贺兆先与贺简行跟范相与张裘和他们是一个想法,都认为是那梁元景在谎报军情。
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中贺时谦也掺和了一脚,若是他们父子二人知道,应该不会像现在这般,抱着看戏的心态。”
谢忱提到贺时谦,萧海州勾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那冷笑也不知道是针对梁元景还是贺时谦,但叫谢忱心里一凛,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不管是梁元景也好,贺时谦也罢,这两人惹谁不好,竟然惹到自家太傅大人的头上。
怕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