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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了,别看我了。”楼囚蝉靠在墙上,看着林空有的那一只眼睛突然很想手贱一下一指头戳过去。

林空有的眼里窝着水:“那,晚安?”

但是说完,他的眼睛还是没有撤走。

从头到尾,他的眼睛连移都没有移一下。

按理来说,这个洞口这么低,他为了摆出刚好能让眼睛在洞口的姿势,时间一长身子就会僵住。

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是一动不动的。

楼囚蝉甚至脑补到了洞口后面只有一块连着眼球的皮浮在那里,被自己的猜测吓得炸起汗毛。

也不管脏不脏了,她抓起之前搜身时脱下的外套就往洞口里堵。

“好了!回去睡觉!不要看我!”

对面没有再回应。

楼囚蝉没有看到,在衣服阻隔后的洞口,那一只眼里满是愧疚与懊悔。

“……我好像,吓到她了。”

楼囚蝉没有听到。

她堵了洞口,在墙上靠了一会,又折回去找初绅。

“初绅,初绅?”她怕被那边的林空有听到,就用的气音,边喊还边像初绅当时喊她那样敲着墙。

初绅不理她,她就一直喊。

喊多了还喊出了花样。

说一会唱一会音调千奇百怪。

那边的初绅被喊的受不了了,“唰”得一下扑到洞口来:“大晚上的喊魂呢?”

“我就是叫叫你。”楼囚蝉乖巧地笑。

“喊你妈呢喊!老子是初绅!不是畜牲!我晚上又没举报你?找爷爷我干什么?”

“是是是……”

“哦!老子才没有看你脱衣服!你才脱了外套洞口就升起阻隔了!”

楼囚蝉先前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听到初绅火急火燎的辩解。

……怎么办,突然很想把这边洞口的眼睛也给戳瞎了。

她咽下恼火,努力维持着她的笑容,假装没有听到初绅的那句话:“我就是想来问问,白天你有没有去找过我说话。”

“疯了吧你我找没找过你说话都不知道?我和你很熟吗?干什么要去找你?”初绅语气不屑,但是说完他顿了一会儿,语气又突然八卦起来。

“你是团伙作案进来的吗?我看到你一到放风时间就和两个人聚一起了,看着很熟的样子。”初绅搓着手,眼睛闪烁着。

说完,他又自己推翻自己:“不对啊,老周头比你早进来了一天,要是团伙作案应该是同一天进的吧?”

由于先前看过监狱的格局图,楼囚蝉知道初绅口中的老周头是周泗,可是他说她和两个人聚在一起,少了一个谁呢?

“你说的另一个是棕色头发扎着麻花辫的女生对吧?”

“昂,就是她,你们三个聚在双杠那一聚就是一整个放风呢,快说说快说说,说了我就原谅你打扰我睡觉这回事。”

“那个女生应该也比我早进来吧?”楼囚蝉试探着问。

“嘶,好像是有点印象,但是不应该啊,那么好看的女生我之前不应该没有记住她,这么说你们只是临时认识的?”初绅摸着下巴抬头思考。

“对,你真聪明,就是临时认识的,因为都想抢占双杠!”楼囚蝉糊弄着,“诶诶诶!你别走啊,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老子的睡眠时间很宝贵!”初绅没好气地说道,可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

“你那里有没有一个白白净净的蓝色眼睛的男生?”

“妹子,等半天你就问我这废话呢?我们这是红国监狱!红国!哪来的蓝眼睛外国人?”初绅朝着洞口骂上一句就倒在稻草垛上开始睡觉。

明明有两个林空有,可是为什么初绅那一侧没有他的存在。

还有今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双除了眨眼就像是粘在了洞口一动不动的眼睛……

要说如果是洞口那边的储物间里只有一只眼睛,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她在刚开始,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往那边看过,那时候那边的林空有还完完整整好好地躺在牢房正中央呢。

但是这个问题她并没有思考很久,因为就像是昨天那样,她不知道怎么就昏睡过去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监狱里的规则就是如此,规定了囚犯必须在几点睡觉。

于是她把问题留到了次日放风的时候,说给了大家听。

她知道,她这边的人存在混入假冒货的可能性,但是为了他们这些真的能出去,她还是得坦诚的和这些人讨论线索

然而踩完缝纫机刚在双杠那边碰头,楼囚蝉还没来得及讲话,林空有就很着急地问楼囚蝉:“你昨天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叫我不要看你,还把洞口给堵上了?”

“怎么问我?你边上不是一个鬼吗?我也刚刚想说我们俩中间那个夹层的事。”虽然她昨晚做的事确实符合林空有的描述,但她还是先反问了回去。

“不,我很确定那就是你。”林空有摇摇头,“可是因为昨天说了夹层那事,所以我昨晚和周泗一直在听023号房的许吟湘背菜谱呢,并没有呆在你那边,然后就突然听到你在那边说话,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很肯定那就是你。”

“背菜谱?!”许吟湘抬头看向林空有:“我昨天也在背菜谱……”

为什么两间房的人会做出一样的举动?

楼囚蝉向林空有耸耸肩——看,只是鬼会模仿而已。

“不是不是,我真的能感觉到是你。”林空有急得眉心向内蹙,眉尾垂下,看着可怜巴巴的。

楼囚蝉捏捏他的手臂,安抚着他:“是我是我。昨天来搜我身的狱警和我说我和你中间那一间以前是储物间,但是现在全都搬空了的。”

几个人的重点却全歪了:

“搜身?”许吟湘问。

“匕首怎么样?没被收走吧?”周泗问。

“男警察还是女警察?!”林空有问。

“嗯,搜身,匕首我本来放在这呢,但她好像看不到,女警察。”楼囚蝉一个一个地回答着,还退下外套给他们看凸起了一柄匕首形状的后背。

这么一脱,就露出来她手上绑着的绷带。

“你手怎么了?”